二十七 夜幕逞恶,路人更凶(1 / 2)
顷刻之间,即有数十道漆黑虹光,横贯长空,猛烈追杀而来。那黑虹之中,一团团幽深乌光不断凝练,结成朵朵如花,猛一下齐齐崩炸,就炸成黑气千条,呼啦啦勾连交织,成为一片兜天大网,呼息间追杀抵达,就将前头亡命奔逃的一干修士笼盖在内,一下覆压。
“夜幕组织,将夜经中绝杀大阵……”许九遥空得见,当即便心神为之一摄,十分震骇。
他曾获得夜幕组织修士手中《将夜经》,凡此类秘传功法,皆加持绝密禁制,寻常即便为外人夺得,也不能够破解修炼,但许九有老鬼相助,得以破解之,因而窥得其中奥秘,故而他再知道此时这干夜幕组织修士所祭出绝杀大阵之厉害不过。
但他心念电转,自家又非圣人,要泽披苍生,并无营救这些人的必要。况且,这些夜幕组织修士极尽凶残,追杀到达之后,一出手便是绝杀大阵,此是势必要致人于死命的手段,自家若贸然搭手,恐怕救人不成,反要遭了毒手,实非智者所为。
他几未多想,即刻将剑光一转,立刻撕破空气,就往空疾走,欲图离去。那被追杀得急迫,已然堪堪被大片漆黑气流笼盖,为绝阵覆压的逃亡修士,原本一个照面即对许九长声疾呼,要许九逃走,又道出追杀者的来历、缘故,实则多半还是存了许九这位路人甲能够出手襄助的心思,然则此时见许九即刻调转剑光,折转离去,当即断了心思,再无念想。
“道友自去,我等乃是河洛城散修,贫道许贞道人,道友且念在同为河洛城一脉,吾辈今日凶多吉少,道友万万务必替我等宣扬,叫夜幕此等肮脏勾当曝露于世,河洛城中还有吾辈好友,必为我等报复此血仇……”
那修士之中,有人亡命疾呼。
既然道出此间有重宝出世,也未能勾动许九援手,那便唯有最后这点手段,望许九将此间事播散出去。这些散修也多半拉帮结派,勾连起来许多势力,谁人无个三五道友,方可在河洛城存身立命,得知自家等人为夜幕组织所害,或许还能为自己等人报仇。
许九仍旧御剑疾走,也不答话。
噗哧!远远只听一声厉啸,却是锐气横空撕杀之音,那好大夜幕笼盖了这一众修士,立刻如黑海降临,大夜无边,其中一条惊天气芒贯空而过,立刻就有一名修士被杀,肉身从夜幕之中跌落,已是被一斩两截,其状惨不堪言。
许九再知道不过,这夜幕组织最厉害的手段,便是结出夜幕大阵,笼盖敌人,立刻夜幕之中掩蔽一切气机,迷离颠倒,任你有无边手段,也难辨敌我,直如没头苍蝇一般,但夜幕组织的修士却耳聪目明,立刻就获得压倒性的优势,自然是任凭击杀,再轻松自如不过。
“许贞道兄!”
“啊!尔等夜幕狗贼,肮脏狠厉,实为吾辈修士之毒瘤,他日必遭天遣,死无葬身之地,魂飞魄散而亡!”
“贫道拼却自舍道胎,自爆于此,也要拉了尔等狗贼垫背!”
轰轰轰!
立刻间,便有连声轰暴,竟是这一众散修,发了绝灭的大狠心,宁可自爆道胎,也要拉了这些夜幕组织修士同归于尽,实是凄惨到了极致。
许九已飞驰出数里,仍是听得心神摇荡,心中亦深恨夜幕组织这些恶贼。想修士修行一生,何等艰难,一身修为皆在道胎之中,如今自爆道胎,非但是立刻身死,任是大罗金仙也挽救不得,更是连神念也炸得干干净净,入不得天地轮转,真正是万劫不复。
就见那方圆百余丈的巨大夜幕,如同天穹之上一朵乌云中,连连爆炸,乌云四面逸散,其中传出连声厉啸,血肉飞溅如箭,将空气刺暴连炸。其中亦有那些夜幕组织修士的厉叫,显然也受了不小损失。
“找死!尔等与我夜幕作对,便是自取死路!杀!统统灭杀!秦师弟,薛师妹,你二人去将那不知来路的修士也追击灭杀,免得此间讯息走漏,坏了我等大计!”
“是,于师兄!”
夜幕之中,即刻有两道剑光,分开浓烈黑暗,洞杀而出,却是一男一女两名修士,驾驭两道剑光,猛地追杀出来,迅速寻得远去许九踪迹,飞速驰去。这二人一面飞驰,一面齐齐祭出一道乌黑符箓,往剑光中一拍,立刻裹身的剑光为浓墨熏染,漆黑深重,登时猛爆巨大气流,撕开虚空,轰隆隆撞暴空气,竟瞬间速度暴涨数倍不止,直追许九。
许九一面奔走,一面不敢大意,紧密注意后方情形。实则是他心中存了且去且察,待得远去后,逃了这场杀机,未尝没有机会再杀将回来,且看一看远处那雪山之中,所出重宝究竟是何等祥瑞的念头。
那处雪山之巅,剧烈爆炸,瑞气冲天千丈,能叫足有二三十名道胎境高手搏命,尤其是夜幕组织这等河洛城五大势力的人发狂,不惜杀人灭口,可见不是一般宝物,许九自持有真禁洞府在身,再稳妥不过,若没有半点别样心思,那才是奇怪。
许九精神瞿然绷紧,目光闪烁,惊异不已:“果然,这些人岂会放过我离去?那些散修也恁地可恶,自家将死,还不惜将我拉入局中!不过,修士修行,处处杀劫,无处不凶险,时或撞上此类事情,气运不到,便是死劫,气运到了,反是大运!”
他看得清楚,追杀向自家那二名夜幕组织修士,不知祭出了什么符箓,陡然使剑光飞遁速度剧增至少三倍,已经远胜自己。许九自己御剑飞驰,速度原本已经不下于一般道胎境三层高手,但追杀自己这二人,修为怕是至少也是道胎境三层,甚至四层,此时再增三倍,已非自家所能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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