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手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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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九即刻复低头寻找,果叫他又找到一样好东西。入手之物,乃是一杆一尺来长,拇指粗细,玄铁se泽的圆筒,其内中空,外面镌刻着极度复杂的法阵密纹。总之,许九这种水准的小修士是完全看不懂的。

他把这黑筒抄在手中,颠倒翻转,果然十分顺手,当下毫不犹豫,立刻就端坐在地,双手合抱,将这黑筒拢在掌中,微微合目,毕集了神念。

老鬼眼窝转动,当即知道,许九这是在祭炼法宝。这只藏虚囊里的东西,显然都是那朐山道人的,不过,朐山道人已死,属于朐山道人的法宝中原本朐山道人祭炼的神念烙印自然消散干净,许九再要祭炼收为己用,已不是难事。毕竟,法宝收在藏虚囊中,与藏虚囊不一样,藏虚囊为防被人所得,有专门的法阵禁制,而一般修士不会对自己的法宝这么施法,否则反而不便。

老鬼啧啧道:“奇也怪哉,这是甚么法宝,怎么道爷我也认不出来?”

许九的动作很快,他也并无悉心祭炼的意思,只是大略祭炼一番即可,此刻他神念遁入手中黑筒内,已是镌刻下属于自己的神念烙印,即刻退出,收起了这只黑筒法宝,又将那一瓶火雷子也一并收起,郑重藏入自己的藏虚囊中,这才复又去检查其他东西。

余下的便没有什么好东西了,只有一些元实丹,还有一匣子白元丹,也是不多,不过六七十枚而已,叫许九很是失望。毕竟,那朐山道人也不过是一个摄气境三层的修士罢了,算不上什么厉害角se。如若是一般摄气境三层的散修,断然不会有燃气丹这等灵丹,更不可能有火雷子和那黑筒法宝。然这朐山道人,却是河洛城中位列前五的大势力,“夜幕”组织的人,虽则以他的修为,在那夜幕组织中,必然也不是什么重要角se,却到底不一样,所藏也是颇为丰厚,着实让许九狠狠发达了一把。

他将东西全部收好,这才忍不住满面笑容说道:“那东西算得上是法宝,也不能完全算是法宝,真正的法宝,应该说是那‘火雷子’。此物名为‘手炮’,就是与这火雷子一并使用,将火雷子注入手炮中,以些许自身真气催动手炮,内中法阵发动,引燃火雷子,同时疾速she出!这只手炮虽然也不是什么上等货se,火雷子也是威力下等那种,但组合起来,一粒火雷子she出,威力不下于一口上乘的法器飞剑全力一击,端地是厉害,且优势在于方便快捷,十分得心应手,更能同时发she多粒火雷子,威能叠加!漫说是达到摄气境的修士,就算是摄气境以下的人物,只要体内练就出一缕真气,也能发动。”

老鬼也吃了一惊,颇为讶然道:“居然还有这等奇妙宝物?”

老鬼诚然是来头颇大,不过修士这一行当也是ri新月异,时常有新奇法门,古怪密宝出世。譬如那元网,就堪称一大奇迹,也不是从来便有,而是修士们代代开发,逐渐拓展而生。许九见老鬼也颇为震惊,因而甚为得意,暗忖终于有了这鬼东西不懂,要请教自家的时候,因洋洋洒洒道:“老鬼,我们出城时,你可见到了那城池之上的惊雷巨炮,火神烈火重炮?”

老鬼没好气道:“那时你把道爷放在藏虚囊里,道爷能见到个屁啊!”

许九一怔,不由讪讪,本想在老鬼面前秀一把优越感,没成想竟失败了,只好道:“唔,你且将方才见到的那手炮百倍,千倍放大,那火雷子也是,差不多就是那些用于城防之上的巨炮、重炮了。”

“那威力呢?”老鬼对这些东西十分好奇,盖因他自家也不知道自己被人坑害了,一睡不知多少岁月,连如今距离自己生存的年代有多久,也是不知。

许九沉凝片刻,才道:“说来,我自有生以来,还从来没见过我们河洛城城上的那些凶器发威过,故而并不知道。不过,一些传闻我倒是听说过,据闻譬如那烈火重炮,一炮轰将出去,斗大的火神子足可以在上千里外炸开,足可以将一座千丈高的山头炸成齑粉!又如那惊雷巨炮,天雷子击出后,能引动天雷大力,勾引云端雷火,借用自然之威,也是厉害无匹,大抵也不逊于那烈火重炮。”

许九也只是道听途说,别说是真伪,就算别人传言的这些威力他自家连想象一下也想不明白。但老鬼不一样,讶然道:“炸毁一座千丈高山?唔,这威力倒是一般,算不得十分离谱,但却能轰击千里之外,这个就他娘的厉害了,让道爷我想想……元神境的修士,大约有这个本事吧?”

许九哪里知道元神境的修士本事如何,那种级别的大修士,简直和那yin压压的天穹一样,他想都不敢想。当下收拾妥当,说道:“行了,老鬼,我们继续前进吧。”

老鬼道:“道爷我方才替你破了那藏虚囊上的法阵,损耗不小,你拿些丹药来,叫道爷先补一补。”

许九登时一愣,浑然装着没听见,径直离开冰洞,向外面走去,老鬼飞到他头上,不断念叨:“哎呦,道爷我虚弱得很,道爷我要死了……”

许九没好气道:“千年万年,你也死不了!”

如今他对这老鬼,已是没了多少恐惧,也渐渐没了多少忌讳。

不过他到底还是取出朐山道人盛白元丹的玉匣,咬了咬牙,取出三枚白元丹,扔给了老鬼,老鬼一口吞了,连个泡亦未翻。

“想要再多是不可能了,这还是我的战略储备,你懂不懂?想吃的话,少时多的是jing怪、妖兽,只要你有那个本事,吃撑死也够。”

老鬼冷笑道:“反正道爷我每ri和你的丹药飞剑在藏虚囊里,爱怎么吃就怎么吃,道爷我吃光了拉到!”

许九一愣,骇然道:“藏虚囊只能装死物,你已经是个例外了,你竟在藏虚囊中还能吃东西?”

老鬼得意道:“道爷我是何许人也?”

许九正se道:“既然如此,我更要多谢那死鬼朐山道人了。你吃了人家,也算是你的报应。”说话间,许九摇了摇手中朐山道人的藏虚囊,里面的东西已是全部转移到了自家藏虚囊中,这一只便空了,说道:“老鬼,你看我待你如此,这样一只藏虚囊,市面上少说售价也要数百枚白元丹,我却用来独给你一人作窝,以后保证你住得宽敞舒服!”

老鬼愕然,半晌厉叫起来:“道爷当真命苦哇!”

“干我屁事!”

许九没好气道,心下暗恼,想我本是良质少年,这才不过数ri下来,便被这老鬼生生带坏了,若是叫六雪知道,怕是要不高兴呢。

……

……

冰原之上,恶风怒号,裹起冰屑席卷,丝丝如刀,越是深入,便越是凶险,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竟有大雪从天而降,被狂风卷动,漫天混茫,好似混沌大阵,笼盖四野。未及片刻,许九身上极为厚实的皮裘已是被夹杂着冰屑飞雪的烈风撕出道道口子。老鬼倒是不受影响,反而甚是快活,随着许九一边前进,他自一边嚎叫:“诸劫难兮诛我身,大道渺兮砺我心,道爷我自向天笑兮,但受永劫不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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