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前往塞北（十三）（2 / 2）

此刻的影兰寒月和昨天晚上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他的身上没有嗜血的阴厉，没有狂煞的阴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影兰寒月给她的感觉是在两个极端上回荡的灵魂，有时清净高雅，有时冰冷弑杀，她曾经怀疑过，是不是影兰寒月被别人控制着。然而，转念一想。他，堂堂幻域的王，圣宫的宫主，不光在幻域，就是在人界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么，又有谁那么不知死活的想要去控制他。

影兰寒月何等聪明，他看出了冷妖瞳的疑惑。他多想告诉她，在幻域里的那个不是他，把她引到森罗万象身边的不是他，曾经伤害过她的都不是他。

可是，他不能，他真的不能。

只有一个月是时间了，如今他这具残败身体，又怎能在让她记挂心头。早在他决定牺牲自己的身体来镇压那个邪恶的灵魂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爱她的资格。

他多想永远守护在她身边，只要看着她可以开开心心的生活，即使他以万千光明之躯，堕入无边的黑暗。他也在所不惜，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他，森罗万象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因为他，她不得不在平凡和自由中选择一个，还是因为他，她从复苏以来就承受着事实真相的巨大痛苦。

影兰寒月水魄般冰蓝色的眼睛里，荡漾着难以言说的痛苦和纠结。倾城的容颜，在月色的余光里，染满了悲哀的落寞。

他就那样抬着头，也不管眼中那些悲哀凄切的目光，还是氤氲萦绕的水雾。水蓝色的眼眸就是那样一眨不眨的看着冷妖瞳，好像是要把她的样子深深的印进眼底一般，直到她可以在他冰凝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冷妖瞳离开了，直到她走，她也没有明白，影兰寒月最后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那里面的伤心、不舍、纠结、悲痛、后悔，每一样冷妖瞳都看的清清楚楚，可是把它们连在一起，她却一点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