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他到底图什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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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躺了几日,苏谨心虽然不怎么晕船了,但脸色却依然不怎么好,若不是走水路是最快最安全的法子,她倒宁愿一路颠簸,坐马车回去。

“也好。”苏谨心看了眼渡口上南来北往的行人,贩卖的,经商的,游玩的,络绎不绝,还有周围停着的一艘艘船只,暗道,果然是通往临安的重要关口,繁华竟不在临安渡口之下。

苏天华带人下船后,苏谨心也带着巧兰、张贵、展让三人下了船。

四人来到茶肆,选了一处角落坐下。

因苏家本身就是靠卖茶叶起家的,故而苏家的下人对茶叶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了解的,而巧兰又是一直跟着苏谨心,但凡上等的茶,她也喝过不少,因此对这信安县的仙霞山茶也就没多少在意,反而问起了别的,“二小姐,这信安县最好吃的是什么?”

苏谨心是第一次来信安县,平日虽看了不少书,但也未必是事事了如指掌,想了会儿,她刚要出声,站在她一旁的张贵就道,“最出名的,自然是鸭头和兔头。”

巧兰是苏谨心的心腹,苏谨心待她亲如姐妹,因而,苏谨心一坐下,她也跟着坐了,而展让曾是钦差大臣的护卫,苏谨心也准了他一同入座,可张贵,只是个苏家前院的家丁,苏谨心没让他坐,他自然不能坐。

“苏二小姐,我……”公子爷站着,他怎么能坐,这不是大逆不道吗。展让刚要站起来,却被苏谨心制止,而苏谨心身旁的张贵也斜斜地看了他一眼,这一下,展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是吗。”苏二小姐依然没有让张贵一同入座的意思,展让更是如坐针毡,额上也吓得冒出了汗,我说苏二小姐,您敢使唤公子爷端茶倒水,可小的不敢啊,小的还想多活几年呢。

“张叔,我自己来,自己来。”一壶刚沏的仙霞山茶送来后,等张贵给苏二小姐倒完茶,展让忙站起来,迅速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还顺便帮巧兰也倒好了。

“除此之外,还有椪柑皮薄肉红,亦可作药用。”张贵说起信安县的小吃,仿佛如数家珍,见苏谨心掀开壶盖,看了仙霞山茶的茶叶,张贵又道,“此茶汤色翠绿,芽叶浸泡后,犹如一朵盛开的绿牡丹,娇艳诱人。”

“你懂得真多。”苏谨心不冷不淡地道,“如此人才,留在我苏家为仆,倒也委屈你了。”

这女子果真难伺候,顺着她的意思,她不高兴,若不顺着她,她还是不高兴,张贵犯了愁,原来要当个近身伺候小姐的下人,是这么难。

“你们听说了吗,这处州林家遭了大难了,一夜之间,连起两场大火,把整个林家烧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

邻座的一位茶客,一身蓝色长袍,三十上下年纪,看样子是个走南闯北的经商之人,他的话音刚落,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就接过话道,“这是天谴,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才会一把火烧了林家。你们说,这处州林家面上乐善好施,施针救人,可暗地里却干着伤天害理的事,那一晚上,江南按察使大人从他们林家屋子底下挖出了几十具骸骨,这样的人家,怎么配列于江南各大世家之中,当一方的名门望族。”

老者的话一说完,坐在这茶肆中的茶客个个抚掌,“老人家说得好,林家的人坏事做尽,有这样的下场,是他们活该!”

“要我说啊,那位苏大人才是最倒霉,好端端地娶什么林家的女儿,这下子,遭报应了吧。”一位络腮胡子的大汉喝了口茶,爽朗地笑道。

“兄台,你有所不知,我可听说是那位林家的表小姐一去林家,林家就遭了难,所以说啊,这灾星祸首不就是那位林家的表小姐吗,可巧了,这位林家的表小姐还不是别人,就是那临安城那位大名鼎鼎的苏二小姐,她害完了苏家,再去害林家。听说啊,这位苏小姐长得不怎样,却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还不守妇道,五云山上刚和云公子做下了苟且之事,马上又跑到处州林家,勾引自己的表姐夫去了,唉,这样的女子,谁娶了就得戴一辈子的绿帽子。”

想不到,这一世她比大姐苏谨妍还芳名远播,可惜,是个恶名,苏谨心紧握茶杯的素手微微有些颤抖,心中苦笑,勾引自己的表姐夫,呵呵,他可不止是表姐夫,还是她的堂兄啊。

“胡说,苏二小姐才不是这样的人!”巧兰听不下去了,气愤地站起来道。

而她这么大声的一喊,便引得在场所有的人皆朝苏谨心所坐的方向望了过去,那个桌子上,坐在主位的是一个素衣女子,相貌虽谈不上绝色,但也有几分清秀,看她的装扮,应该是个未出阁的闺中女子,一个家丁,一个护院,刚刚出声为苏二小姐辩驳的就应该是那个小丫鬟。

“这位小姐,莫不是和那位苏二小姐一样性情吧。”茶肆中,坐得的大多是男子,像苏谨心这般未出阁的闺中小姐的确是少见,而且还是带着下人大摇大摆来茶肆中喝茶的,这点是苏谨心疏忽了,这里毕竟不是临安,临安的茶肆中设有雅间,一些世家的夫人、小姐们有时也会去的,但这里只是一个渡口旁的茶肆,龙蛇混杂,苏谨心一进来,便无疑是自贬了身份,也难怪在场的人会不屑地看着她,这会儿对她出言调戏的,就是那个蓝色长袍的男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苏谨心示意巧兰坐下,开口淡淡道,“敢问这位公子,你所说的这些事都是你亲眼目睹吗?”

“自然没有。”蓝衣长袍的男子趾高气扬道。

“既然不是亲眼目睹,那就是道听途说了。”苏谨心冷笑了两声,“我看这位公子也是读书之人,想来是熟读圣人之书,那也该信奉圣人之言啊,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吧。”

只这一句,便把这蓝袍公子堵着哑口无言,若他说懂,那他刚刚所说的话,无疑是往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若是说不懂,那就更可笑了,他一个饱读之士,居然不如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

蓝袍男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道,“如此牙尖嘴利的女子,我看也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八成是那烟花之地养出来的下贱蹄子!”

但谁知,蓝袍男子话还未说完,展让就提了剑,倏地逼近了蓝袍男子,将剑横在他的脖颈间,“再说一遍,试试。”

好快的身手,好高的武功!

茶肆中的人看得惊慌失措,之后,那站在素衣女子身旁的中年男子忽然出声道,“满口污言秽语,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人,八成是刚从男倌中刚逃出来吧。”

众人愣了一下,这才听明白张贵的话中之意,这主子说话一句一个陷阱,逼着人往里跳;这下人更是刻薄,居然将蓝袍男子比作了小倌,这对于男子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哈哈哈……众人大笑。

“你……你……”蓝袍男子气得几乎要吐血,这个中年男子竟把他的话改了几个字又送给了他,还把他比作了供贵人玩弄的男宠,但因被展让劫持,蓝袍男子又无法骂回去,只能咬着牙,狠狠地瞪着苏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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