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红头岭(2 / 2)
公的在前面。母的在后头。
尽管甏的婚事没有大操大办,但还是吸引了几个邻居在村口观看。他们远远地看到甏哥与他的妻子,从后山林那边树丛掩映的机耕路上过来了,他们说:
“来了。来了。”
远远的,他们看见甏哥挑了一对花笸篮渐行渐近。
甏哥在前面走。
蚌在后面紧跟。
近了,近了,更近了。甏哥夫妇进了村口的小道。
他俩拐了一个弯。
甏哥夫妇就要进入他们的新居进入他们的洞房了。
围着他们看的几个人,小声嚷嚷:
“哟,甏哥妻子长得还不错呢。”
“皮肤里红细白。端庄,小巧,玲珑。”
花笸篮上的花笸,青是青,白是白。上面的花块图案赫然醒目。这一幕,紧紧地印在少年文曲的脑海里,几乎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这样像花笸篮一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一个女子,后来怎么就变成“独鹟”了呢?怎么就堕落成了一名暗c了呢?。这也是文曲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地方。
“花笸篮”上的“花笸”图案,青是青,白是白,小葱拌豆腐——一清二楚。可这个蚌……
何谓“画花”?
浙中方言,“绘画”被称之为“画花”。例:
“这个人会画花。”
“这个人的花画得不错。”
“哇!这张花画得真美。”
“懒秀才”甏就会“画花”,只是他画的“花”,凡是稍稍有一点绘画知识的,就不敢恭维。
甏哥是“文革前”的一名初中毕业生,这样的初中生,在当时的花墩来说,虽算不上凤毛麟角,但也算相对稀缺的动物之一。据花墩的先辈言,文革期间,这个懒秀才甏也曾经风光过一阵子。“文革”期间,甏经常背着一只“为人民服务”的挎包,被村干部委派到外面去参加各种各样的会议。可惜甏这人实在是“烂肉挑不上箸”。开了几次会议之后,就无声无息。倒是那个不识几个字的“口吐白沫”,在文革期间出了一把小小的风头,用一根绳子将耗子叔的双手反绑,像牵一只狗似的牵了耗子叔去石镇游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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