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回援(1 / 2)
有雨珠落下,轻轻的打在她的发梢,打在她的容颜上,还没等她擦干,便已化作一缕忧思浸入了她的心里。
阴沉的天色下,寂寂无声的小巷更是让人平添一股悲凉。
两人未能逃出翡翠之镜,便在端木则的酒楼中暂时安身。松赞干布百脉皆伤,已经使不出半点武功,是以这一路只能靠李雪雁支撑。两人心中牵挂晏苏紫,便想要再入元老阁,将她解救出来。
二人来到元老院旁的小巷子中,松赞干布看了看李雪雁,李雪雁轻轻对他“嘘”了一声。李雪雁见他点头示意,便也点了点头。她撤出一步,突然一个箭步飞上墙头。只见她衬在一棵大树背后,眼见元老院之中没什么异动,便又轻轻巧巧绕了下去。
元老院的院落极大极广,李雪雁在院子中悄然绕了半响,也没见到一个人影。李雪雁不敢多待,急忙依着原路潜伏回来。松赞干布见她回来了,略微有些焦急的眉宇微微一舒,问道:“你没事吧!”
李雪雁摇了摇头,道:“府上一个人都没有!”松赞干布眉头一蹙:“这可着实有些奇怪!”
两人在巷子里穿行一阵,来到一排不起眼的矮房前。这里本是小人国曾经的地下王国,后来发现地道和元老阁相通才渐渐废弃。
松赞干布神色凝重的取出钥匙,打开其中一间。眼见暮色之中一个人也没有,便与李雪雁一同走了进去。
小屋之中一片漆黑,除了一点简单的陈设之外,便再无他物。松赞干布走到土炕上,伸手解开草帘,只见那土炕之下,竟然藏着一道大铁门。松赞干布从怀中取出一只木板,轻轻夹在大铁门上,便拉着李雪雁退开了。
只听轰隆一声巨震,那铁门从中间裂了开来。松赞干布对着李雪雁点了点头,便当先走下了石级。李雪雁随着他走到黑暗之中,狭小的石壁内透着一股凝霜般的森然之气。两人行走一段,洞壁上的凝露渐渐密集起来。李雪雁在黑暗之中脚下一滑,惊呼一声,险些滑倒。幸好松赞干布虽然在前,但也一直留意身后,这才拉住了她。
黑暗之中,松赞干布回过头来,李雪雁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容,但也能感觉到他眼眸中的关切之意,她脸色不由一红,幸好洞壁黑暗,松赞干布也看不真切。
松赞干布道:“来,小心些!”说罢便拉着她手缓缓向前。他的动作是那么自然,仿佛是千百年来的习惯一般,雪雁看着他前行的背影,不由得一呆,松赞干布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你扭伤了吗?”
李雪雁摇了摇头,答道:“没,我们快些走吧!”松赞干布道:“好!”便继续向洞深处走去。
二人行了一阵,终于到了尽头。李雪雁刚想着推开铁门,松赞干布先一步把她拦住。李雪雁看了看他,以眼示意松赞干布怎么了,松赞干布把头贴在她耳旁,轻声道:“有人!”
李雪雁点了点头,不再出声,松赞干布牵着她手来到铁门旁的一块石壁上。松赞干布聚精会神的摸了摸石壁,待摸到一只突起之后便连敲三下,那石壁咯吱一声闷响,突然从外而内打开了一道小孔。
松赞干布拉了拉李雪雁手,示意她一起来看。李雪雁急忙凑了上去,只见石壁外是一个阁内,阁内之上正站着两伙人,其中一群黑衣蒙面,手中带着刀枪棍棒,气势汹汹,显然是不怀好意。而另一群以白从喜为首,虽然人多势众,但苦于手无寸铁,只能退守一隅。
李雪雁小声问道:“呆子,我们要杀出去吗?”松赞干布摇了摇头,虽然他也关心元老阁的元老院众人,但还是沉声说道:“静观其变!”李雪雁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时元老阁的情势已然是千钧一发之际,但他却能不骄不躁,审时度势,难怪爹爹要称赞他沉稳了得。
白从喜沉沉一叹:“哎,你来了,我早该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为首的黑衣人也轻轻一叹:“哎,其实我也不想来得,只是形势所迫,我也不得不来!从喜,你若交出那个物件,不止我安心,她老人家也会安心的!”
白从喜冷冷一笑:“你们的心早就被权力充满了,你们这一辈子势必都要跟权力做斗争,永远也不会有停息的一刻,所以你们永远也不会安心!何况就算我交出来了,你们也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既然如此,我交与不交又有什么分别?”
那黑衣人淡淡道:“从喜,念在我们的情份上,只要你交出东西,我自然就会放你一马!”白从喜冷冷一笑:“你这句话骗骗三岁孩子也就罢了,你我相交多年,难道我还不知道你的为人吗?何况就算你念在故交放过我,那人也同样不会放过我的!”
那黑衣人没有反驳,只是一阵沉默。他叹息一声,便以目示意身旁的黑衣人动手。正这时,白从喜的目光扫过阁内一处角落,见那角落上有微光闪现,他身子不由一震。
白从喜在电光火石之间忽然喊了一声慢,那为首的黑衣人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
白从喜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白从喜偷来的富贵,早就知道终究有一天是要还回去的。何必一人之事,却要搭上阖府性命呢?我妻子早逝,这么多年来也再没有续弦,你是知道的。所以现在府上只有一些下人罢了!只要你放过他们,我就把东西交给你!”
白从喜一句话说完,阖府家仆端木则都跪在地上碰碰磕头。那黑衣人点了点头,便叫众黑衣人放开一条出路。元老院中一些年长的家仆跟了白从喜大半辈子,这时心系故主,谁也不愿离去。
白从喜看了看哭倒在地的阖府奴仆,厉声喝道:“老爷叫你们走,你们就走!你们是不是想不听老爷的话,把老爷给气死!”众人被他厉声一喝,知道老爷心意已决。有年幼的奴仆率先磕了头,便有人接二连三的磕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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