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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交锋

2017-05-04 作者： 王吉米Jimmy

第32章 交锋

王维自己都不能担保，自己心跳声是否会被接近门外的周老师所听到。他不敢乱动，哪怕一丝声音都会是致命的；他不敢乱看，任何的窥探对于结果来说都于事无补；他不敢乱想，越想，就越抑制不住那飞快且紊乱的心脏跳动。

本来窗外还有月光照射下来，带给他们一丝微弱的光亮，可现在不知从哪来的云朵，竟残忍地将仅有的光源给阻挡开来，留给办公室两人阴森冰冷的黑暗。说出来奇怪，这片黑暗与整个办公室的风格完美融合在一块。

重回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王维惊觉，自己的嘴唇干裂开来，干瘪开裂得仿佛张大嘴巴就会让里面的鲜血给涌出来。同时，口内也干燥得像几天没喝过水一般，又干又难受，王维不得不强制自己咽了下口水，解决燃眉之急。

在这个生死关头，王维曾经听说过，一个人在临死的关头，眼前会闪现出自己的一生重要时刻，像电影一般一个一个轮流出现在自己眼前。虽然自己现在所面临的不至于到要命的时刻，但在王维眼前还是呈现出他大学时期的一些画面，让他开始审视自己前几年的大学时光。

逃课，上课，追女生，打球，吃宵夜。

对的，如果逃过了这一劫，我发誓，我再也不会逃课了，连早上最早8点半的那节都不会逃的。

王维本以为只有自己这么虔诚地祈祷与反思，但想不到紧贴在旁的孟然更为夸张。因为自己是在心里默念的，而孟然则是发出声念念有词的。

“如果今晚平安大吉啊！我一定不会再做坏事了。”说完他双手合十，并反复扣打在自己的眉间上，王维还留意到，孟然那死死紧闭着的双眼，连眼尾纹都因用力过度而扯了出来。

什么叫“再做坏事”呢？他所说正在做的坏事是跟自己脑子里想的是一样的吗？王维不愿意再去细想，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王维连自己的安危都不能保证，更何况还有别的心思去猜想别人的问题呢？

蔡老师，您要帮帮忙啊。

在听到这把最意想不到的声音后，周延海的步子停住在仅离门口两米的距离。正常来讲，听到别人在后面向自己打招呼，一个人应该就会马上回头并给予回应或寒暄。可是，这次放在周延海身上却不适用。

周延海像武侠小说中经常出现的被点穴一般，整个人似乎动弹不了了，他既没有继续往前走的动作，也没有要回头的意思，就是跟石头一般立在原地，甚是出奇。他的这个动作足足保持了大约有10秒之久。

每过一秒，煎熬的不是周延海他自己，而是他身后的李一白与曼丽。

李一白的心跳速率都快要赶上了办公室内两人的了，周延海越是没有动作，场面就越是尴尬，李一白都在挣扎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周老师，或许他刚才没有听清楚蔡老师的打招呼声。

实则，周延海听得清楚之极，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酝酿了自己的情绪许久之后，周延海终于有了下一步动静，他没有选择继续向前走去，而是转过了头，很罕见的，他露出一个笑容，即便这明显看起来是故意挤出来的。

貌似周延海还没习惯自己通过笑容来说话，于是他说话听起来有些断断续续，“蔡老师，您。。这么晚。。怎么还在这里呢？”

看到周老师的笑容，犹如看到见到流星的几率一样，可遇不可求，所以在场所有的人，除了蔡老师，都吓圆了嘴巴。

蔡老师就看起来淡定多了，“没没没，跟学生在附近探讨一些学术问题，刚好听说他有同学也有想跟我请教些东西，就跟着他一块上来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周老师您。”

夹在两人中间的李一白，感觉这句话有点牵强，不知道周老师是否能够听得出。

如上所述，照正常来讲，如果两个人要进行日常闲聊交谈的话，可能相距1至2米的距离，可是这条定律在现在的周延海身上仍然不适用。周延海仅仅是转头罢了，他没有要走到蔡老师跟前的意思，两人几乎隔着整整一条走廊的距离，让夹在中间的李一白要左右转头，分别看着两位老师讲话。

可能是再也没能撑住那难为的笑容的缘故，周延海恢复了最舒适的冰山脸，“我也是恰好觉得落了些东西在办公室，所以就回来找找看。”

更让在场学生感到奇怪的是，连蔡老师看起来这么举止正常的人，今晚却也表现异常，他也没有要走上前去的意思，就是隔着这整条走廊喊，“我听说他们，”他指了指李一白，“在调查马雯的那件事情啊，并且是当做你的课程作业，希望周老师您可以多多帮助他们，毕竟您当时好像就在现场呀。”

“OH MY GOD！”这句话从曼丽嘴里脱口而出。

晴天霹雳！原子弹爆炸都无法形容在场所有人的心情。

由本来的忐忑不安，变成现在的错愕万分，李一白根本无法接受这过山车一样的消息。周老师刚才竟然是说谎，他说自己根本就没有听说过马雯凶杀案的事情，可是，现在却杀出个程咬金，爆出周老师居然就在凶杀案现场的消息。惊骇到再也无法遏制自己心情的李一白，跟身旁的同伴一样，尖呼，

“啊！”

但是，相对于学生这边，周延海却平静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被揭穿之后的周延海依旧面无惧色，连一丝因谎话被拆穿的脸红都没有，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学生对他的看法，事不关己一般地回答，“嗯，好的。”

这时要算最按捺不住的一位，当属马雯了，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周延海当时就在现场。此刻的她没有别的想法，唯一想做的，就是冲向前去，把周延海问个清楚。

可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曼丽抓住了她的手腕，紧紧地抓住，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与此同时，他注意到，周延海的右拳头，开始握得圆实起来，并出现了因用力过猛后的轻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