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真是多事之秋（1 / 2）

第424章 真是多事之秋

2017-10-19 作者： 二木

第424章 真是多事之秋

“教主说了，咱日月神教嫁人，不能随便，一定要十里袖妆。”十里袖妆是这样解释的吗？贾襄哭笑不得，沉吟了好大一会才说，“其实我更想要真金白银。”

“从这里绕街到城门口，一米一人，用人一万，刚好十里。”大护法得意地笑道：“这些人可都是我们日月神教数一数二的高手，身价何止千万！”

“是啊，他们可以帮你赚大钱。”二护法帮腔。

贾襄想了想，无比严肃地问：“你说他们身价过千万，指的是黄金还是白银？”

“……”

“难道是铜钱？”

“……”

“管家。”贾襄侧头问管家，“京城哪里有人贩子？”

“这……”管家再次提袖，摊上这么个大小姐，他活着没脸见人，死了也没脸见鬼啊！

这位未来的教主夫人不入日月神教实在是暴殄天物。以上为日月神教众人的一致心声。

大护法诡谲一笑，故意走上前向罗凌天赔罪道：“我们家夫人就是这种风格，让公子见笑了。”

罗凌天剑眉陡然一皱，倏地握住拳头，差点一拳打出去，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冷冷说：“我与襄儿青梅竹马，她是什么风格我比外人清楚。”

这句挑衅味十足的话彻底惹火了没耐心又爱动武的日月神教众人，短兵相接，眼看一场不可避免的群殴即将来临。

贾襄兴趣缺缺地打个呵欠，无心看这种暴力场面，转身正要走，忽听门外传来一道极慵懒而嚣张的男音－－“阁下确定自己是她的内人？”

贾襄循声看去，只见一男子从天上落下，俊雅飘逸，风华绝代。他的长发没有像时下成年男子那样束起，而是披散开来，随风飞扬，很嚣张的味道，与他那俊美的五官一样。

“参见教主！”日月神教众人跪下齐呼，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大有靠山来了谁怕谁的味道。虽然早有答案，可亲耳听到他们叫他教主，贾襄的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掀起了一阵惊悸。

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到他身上，身体里的某些不知名因子像沉寂太久的大海，翻腾出一阵阵浪潮。东方不败嘴角带笑，像个帝王一样长臂一挥示意众人起身，然后边向贾襄走近边用极自然地口吻说，“为夫来迟，让夫人受惊了。”

就因为你来了才受惊。贾襄下意识地退后了一小步，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一步步靠近，忽然有种无处遁形的窘迫感，这让她措手不及，顿时生了逃走的念头。

又往后挪一小步，她尽可能冷静地说：“我们还没正式拜堂，请公子自重。”

“你很怕我？”

她退一步，东方不败就追一步，脸上带着魅惑人心的邪笑，眼中闪着吞噬一切的灼热。

贾襄本就不是软弱之人，面对他的咄咄逼人，悸动、窘迫、熟悉什么的全部抛诸脑后，抬眼与他对视，“你们日月神教本来就让人闻风丧胆，现在教主亲临，正常人都会怕。”

红豆在一旁使劲儿地点头，未来姑爷长得虽然俊美无寿，却吓人得很。

“你们？”东方不败不悦地皱起浓眉，“你现在也是日月神教中人。”

“我不是。”贾襄挺直腰板，虽然两人的身高悬殊让她不得不仰视他，气势锐减，但她依然理直气壮，“就算是成了亲，也是你成为我贾府的人，我并未嫁入日月神教。”

东方不败居高临下地睇着她半晌，忽然一展眉，笑道：“既然你坚持，我就姑且同意这种说法。”

贾襄知道自己的辩解很苍白，可他那副施舍的口吻让她很不爽，于是她幼稚地说了一句近乎于耍赖的话，“不同意就退亲！”

东方不败先是一惊，接着哑然失笑，“我没说不同意。”无奈地表情带着点儿宠溺。

“你的样子很勉强。”

“那就当是勉强同意。”

“你不讲理！”话一出口贾襄就后悔了，心虚得不得了，不等他接话就抢先转移话题，“他们，你带回去。”

东方不败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淡淡说：“他们是我的嫁妆。”

“我说过三年后才能成亲。”

“嫁妆可以先送过来。”

“这不合礼法。”

“我知道。”

“那你还这样？”

“我向来只做不合礼法的事。”贾襄瞠目结舌，他怎么可以把那句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正惊诧，忽然，脸颊传来温热的湿润感。

贾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笑得春风得意的某英俊男子，嘴唇哆嗦了好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做什么？！”

“不合礼法的事。”

“你……”

“夫人以后会慢慢习惯的。”话是对她说，目光却投向罗凌天，很得意很挑衅很惟恐天下不乱的神态。

“襄儿，我先回京了，你有事捎信给我。”罗凌天一脸阴郁地说。

贾襄讷讷地点头，不太明白他为何走得如此急，也没多问。

“那为夫也先走了，夫人要想我哦。”

贾襄还没反应过来，东方不败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再观罗凌天，才刚走出大门。

贾襄怔怔地望着他方才站的地方，怅然若失，总觉得，他不该走得这么快。

“夫人，他们……怎么办？”大护法问。

贾襄回神，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收下‘嫁妆’的打算。

“可是教主说过，一旦出货，概不收回……”

“城外西北方向八里处有个乱葬岗，诸位请自便。”说完，贾襄转身离开，丢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大护法求助地看向管家，总得找个地方安置‘嫁妆’吧？管家回以爱莫能助的眼神，“贾府现在养不起闲人。”

言下之意，你们还是听小姐的话，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事情大条了。”四护法苦着脸说。

大护法无比沉重地点头，“我没料到教主今天会来。”

原本‘袖装’之后，还有真正的‘十里袖妆’，既娱乐了他们，也办好了教主交代的事，孰料半路杀出个恶魔……

“说起来，教主不是要去少林寺参加八月十五的武林大会吗？怎么会来京城？一点都不顺道啊！”

“武林大会能有夫人重要吗？”

“说的也是。今天若不是教主突然出现，那个青什么梅竹什么马的，不知道要得瑟成什么样！”

“哼！敢打夫人的主意，看我迟早不阉了他！”

“对，阉了他，阉了他全家。”东方不败今天会出现在贾府，纯属意外。

按照他的计划，与她的第二次正式见面应该在新婚之夜，可罗凌天一口一个青梅竹马听得他很不爽，所以他露面了，并且当众亲了她。

虽然这个吻中，向罗凌天示威的成分居多，但是，感觉……很好。

东方不败伸手轻抚唇畔，傻傻地笑了。“叩叩－－”外面传来敲门声。

东方不败立即收起笑容，淡淡道：“进来。”

“教主。”推门而入的是东南西北四大护法。

“说。”

“是。”大护法开始报告，“罗凌天是夫人的表哥，也是当今圣上的私生子，四年前才认祖归宗被封为太子，从小在贾府长大，与夫人关系很亲密，除了已过世的贾老爷之外，他是夫人唯一依赖的人。”听

完大护法的叙述，东方不败冷着脸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他离开京城，有带什么特产走吗？”

“没有。”

“很好。”东方不败笑得极阴森，语气也很不怀好意，“送点黑风山的特产给他，权当我这个当妹夫的孝敬大舅子。”

四大护法心领神会，脸上露出同样阴森的笑。贾襄没有立刻去少林寺，因为现在才三月，距武林大会还有五个多月，像东方不败那样的人，是不可能提前早的，当然，也不会晚到。

从京城到少林寺，两个月绰绰有余，她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可以用来处理府中事宜。银楼一如既往地亏本，钱庄也日渐资不抵债，眼看贾府就要一蹶不振，连扫地大婶都急得火烧眉毛，当事人却一副没事的样子。

吃饭睡觉，读书写字，下棋弹琴，好不惬意！“小姐，我拜托你表现的像个人好不好！”红豆恨不得在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上画个大苦瓜。

贾襄理也不理她，躺在躺椅上继续闭眼假寐晒太阳，口中懒洋洋地说着，“你应该拜托你自己。再这样叽叽喳喳下去，迟早变麻雀。”

“……小姐！”红豆一脸恨铁不成钢，“外面都在传，说你勾结日月神教，为祸天下，一心希望咱们贾府衰败，等着看笑话。”

“那他们有的等了。”红豆眼前一亮，“莫非你已经想到起死回生的办法了？”

“我不会勾结日月神教为祸天下。”

“……”她真想在自己的话下面画上重点符号。

太阳晒得差不多，她等的人也到了。“钱总管，银总管。”贾襄一进书房就向两人打招呼，并接过他们递上来的账本，快速翻阅一遍，道：“钱庄停业十天，银楼继续营业。”

两位总管大惊。“银楼接连亏本，若不是靠钱庄的支援，根本撑不了几天，就算非要舍弃一个，也应该是银楼。”

“两位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我爹在世时，钱庄生意兴隆，他却频繁的从钱庄挪用银两，将其掏空，这才导致他去世后钱庄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可是，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钱庄？”

“这……”银总管不解，困惑地看向钱总管。钱总管则一脸沉痛，“老爷只说，他不得不这样做，从来没解释过原因。”

贾襄微微颔首，递给他一封信，“这是京城送来的消息。”

钱总管展开信一看，顿时面如死灰，嘴角颤抖，“怎、怎么会、会这样……”

“朝廷欲征用汇丰钱庄……”银总管念完开头几个字，就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朝廷想搞改革，准备发行小面额的官方银票，但这必须有实力强大的钱庄做后盾。汇丰钱庄是大业王朝唯一的一家全国性钱庄，一旦将其变为朝廷所有，改革就成功了一半。”

钱总管恍然大悟，“所有老爷才急着掏空钱庄，这样就算朝廷征用了，也只是一个负债累累的空架子。”

“小姐怎么会想到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银总管不解。

“是表哥的突然造访提醒了我。”贾襄说，“我一直想不通父亲为什么掏空钱庄，直到前些日子表哥来京城，让我意识到这件事可能与朝廷有关，所以就派人去打探了一下。”

罗凌天四年前去京城后，就再没回过京城，他们之间一直是书信往来，就连父亲去世，他也只是来信安慰，因为太后不许他出宫。而前几日却突然离宫来京城，想必是得到了太后的应允，而让太后点头的原因必然与贾府有关。

果不其然，据探子传来的情报，罗凌天来京城的任务是说服她交出汇丰钱庄。

很显然，他的提亲就是说服她的筹码，而她拒绝了。想到这里，贾襄的脸上露出无奈之色，皇宫真的太可怕了，短短四年，就能让原本亲密无间的兄长对她耍心眼。

银总管：“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钱庄被朝廷收走吧？”

闻言，贾襄清丽的面容上首度露出冷然，明晰的凤眸中噙着几许恼怒，淡淡的声音中夹着不容侵犯的权威，“我贾府的东西，岂是想征就能征的。”

钱总管：“可是我们斗不过朝廷。”连老奸巨猾的老爷都只能认命，谁还救得了钱庄？

“我们斗不过，有人斗得过。”

“谁？”

“老天爷。”

钱总管瞬间石化，都到这步田地了小姐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还一脸认真的样子……送走两位总管，贾襄又回到院子里晒太阳，这次手上多了一本诗集。

“小姐，喝茶。”

红豆有气无力地递上刚泡好的竹叶青，表情很哀怨。小姐太闲太闲了，闲得令人发指。

“嗯。”贾襄正好口渴，接过茶就往嘴里送，“啊－－”她猛地从石凳上弹起来，跳开两步，漂亮的陶瓷杯子摔在书上，茶泼得到处都是，幸好红豆眼疾手快，在杯子滚到地上之前接住了它。

“你想谋杀亲主啊？”贾襄吐了吐被烫得生疼的舌头，责备道。

“我哪晓得你会喝得那么急。”红豆也吐吐舌头，低头偷笑。哈，淡定从容派掌门人贾大小姐终于也跳脚了！真是老天开眼、佛光普照啊！

“这都不晓得，要你还有什么用？”

红豆一听就急了，“小姐千万不要抛弃我啊！我以后一定想小姐所想、思小姐所思，当你肚子里的蛔虫”

“你咒我肚子里长蛔虫？”

“……苍天可鉴，我就算咒自己也不敢咒小姐你。”

红豆很想自挂东南枝，非常。

贾襄挑眉，算是相信她了，拿起被打湿的诗集，轻轻甩掉书上的茶水，放到石桌上干净的地方摊开晒，然后转身离开。

附庸风雅的兴致，被一杯茶泼凉了。

“小姐！”红豆尖叫一声，指着诗集道：“书上有字！”

“书上没字那还叫书吗？”贾襄不以为然地说，头也不回继续走。

“不是那种字……是那种字……”红豆讲不清楚，干脆跑过去把她拉回桌前，指着书上的土灰色字迹道：“你看。”

贾襄惊讶不已，书上被茶打湿的地方，的确印出了字，看起来像个‘劍’字。“拿盆清水来。”

“好。”

很快，红豆端来一盆清水放到石桌上。贾襄小心翼翼地把诗集一页页的撕开，然后一一浸入水中。开头几张纸上没字，中间一部分有字，最后几张又没有了。所有字按顺序拼起来是－－藏白銀五千萬於名劍山莊。

五千万！正好是钱庄的财务漏洞。贾襄恍然大悟，原来父亲把银子藏在了名剑山庄，难怪她把贾府掘地三尺都没找到半文钱，难怪名剑山庄急着退亲……只是她不懂，父亲为何不直接告诉她？

“听说太子得了怪病。”

“嗯。”左手白子。

“街上都贴皇榜了，朝廷悬赏黄金千两寻名医。”

“哦。”右手黑子。

“小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