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今之嚣张者(2 / 2)
有幕僚直接过来,悄声私语:“大人,您……您莫不是弄错了?或者是我们听错了?”
“都没错!”州牧冷冷说道,“朱乐福为官期间做过什么,你们比我更清楚!本官一直容忍,是念他曾与常大人有旧。但他不知感恩,更不知顾及常大人的颜面,不断为祸本府,欺压百姓,却是在给常大人脸上抹黑!此事,本官忍无可忍!”
他拍着桌子,高声大叫,吓得衙役们心惊肉跳。
没多久,榜文便草拟完毕,张贴了出去。
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州府便炸了庙,百姓们纷纷冲上街头,到张贴榜文处去看,见到此事并非谣传,一时都惊得呆住。
许多与朱乐福交好者,不由破口大骂,说州牧这是自己找死,是与国家为敌。一些受过欺负的百姓,则是将信将疑,只恐这是州牧的手段,要引那些与朱乐福作对者出来,加以惩处。
总之,人们因为此事议论纷纷,全城沸腾。
但却并无人敢到伸冤堂中去伸冤。
一转眼,一日时光匆匆而过,伸冤堂中冷清无比。
入夜后,衙门关了大门。州牧私下安排酒宴,陪常乐用餐。
“有劳大人了。”常乐看着桌上那几盘精致但并不算奢侈的菜肴,缓缓点头。
“哪里。”州牧急忙谦虚,“只是不敢让别人知道大人在此,所以只好简单弄了几道寻常菜。”
“民间议论如何?”常乐问。
“与他交好的自然要骂,说下官是在找死。”州牧说,“而百姓们却多是心中疑惑,不敢轻易相信……”
“为官一任,治下百姓却不信你,大人这官做的……”常乐摇头。
州牧一时惶恐,忙起身躬身:“下官死罪!”
“倒没那么夸张。”常乐招手示意他坐下,“此事处置得好,终可抵部分罪责。剩下的,便看吏部如何面对你的那份请罪奏表了。”
“是是。”州牧战战兢兢。
某处小巷中一户人家里,中年男子垂头闷坐,中年妇人轻声哭泣。
“总归……总归是要试试吧。”中年妇人哽咽道。
“可万一是计呢?”中年男子犹豫道。
“万一不是呢?”中年妇人反问。“想为莲儿伸冤,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中年男子眼睛发红,沉默不语。
转眼,是第二日。
一个上午,伸冤堂中还是清冷如常,州牧坐于堂中苦等,却未等到一人,无聊之下,只好捧了本书看,而衙役们在两旁只能站着,极是辛苦,心中颇多抱怨。
离得远的地方,有衙役低声与身边同僚私语:“我看咱们大人怕是疯了。”
“说不定。否则怎么敢跟福大人作对?福大人那是什么人物?”
“你看吧,用不多久,福大人肯定会来问罪。”
真是说什么什么到,不等他们话音落,外面便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接着,有个身着华服的男子,在六名侍从簇拥之下,横眉立目大步而入,一进大堂,便指着前方大叫道:“姓董的,你他娘的是什么意思!?”
衙役们吃了一惊,急忙站好。
案后的州牧闻声抬头,皱眉看着那男子,冷冷说道:“朱乐福,你身为本官治下知府,竟然敢在上官堂上咆哮喝骂,真当大夏没有律法治你不成?”
来者,正是朱乐福。
此时的他,已非当年模样,胖了许多,脸上泛着油光,眼中也多了一些从前的他眼里绝没有的东西。
面对上官,他丝毫不惧,厉喝道:“姓董的,我不知是何人给了你这般胆子,但你可要明白,与我常兄弟作对,那便是与整个大夏、亿万黎民作对!我看你必是收了敌国的好处吧!”
“大胆!”州牧一拍桌案,“你这是与上官说话的态度吗?”
朱乐福冷笑:“姓董的,先前你为人识相,老子便给你几分面子,可如今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老子面前耍威风,那可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你想如何?”州牧厉声问。“难道你敢在这公堂之上乱来不成!?”
“那可不敢。”朱乐福道,“你是上官,我哪里敢找上官的麻烦?只是为公平起见,大人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若有刁民来诬告,下官总得有机会辩白,不然岂不被人冤枉?”
一个眼色过去,身边一侍卫立刻拿出一张叠椅,展开后放在一旁,朱乐福直接坐上,抱着双臂,冷笑着盯住州牧。
州牧气愤异常,但终忍了下来,冷笑道:“你若愿在此,那便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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