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占有欲（2 / 2）

于是，就在一种极度尴尬的情况下，我和莫清晓四目相对……

莫清晓见了我，先是错愕，再看到拉着我胳膊的许瑾，继而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什么意思，失望、伤心、玩味还是嘲弄……亦或者都有……

我把头侧过去，不敢再看莫清晓，觉得她的眼神里一瞬间多了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以她的冰雪聪明，在这条罕有人迹的巷子看到我和许瑾在一起，哪会想不到发生了什么。

我喉咙里一句“恰巧撞见的”那一句自己都骗不了的话，到底也没说出口。

她看着我，突然“呵”地轻笑了一下。笑得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感觉，说不上来什么情况，只觉得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就在我们隔着几米无言对视的时候，赵公子倒是完全没注意到黑暗中的我和许瑾，从身后一拉莫清晓的手臂，似乎是要对她做最后的挽留。

“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赵公子恳求道。

莫清晓优雅一回身，面对着赵公子，开口道：“赵公子，你不是一直想看看‘那个人’，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哦？”赵公子问，“在哪？”

莫清晓再度回身，迈着好看的步子，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我有些窘迫，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莫清晓来到我跟前，面带笑意，笑得我有些害怕。

不是怕她笑中的怒意，害怕是因为觉得这笑容下藏着深沉到无法言喻的悲伤。

莫清晓看了许瑾一眼，温和问道：“可以把手放一下吗？”

许瑾这才发现这姿态实在不太恰当，赶忙撒手退到一边，估计也是察觉到莫清晓情绪在看到我们俩之后的激化，着急到说话都带着哭声了：“清晓，真不是你想得那样……”

莫清晓也不想多听什么辩解，一把把我拉了过去。

“我，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突然间，发生了一件我们在场几人全都震惊到目瞪口呆的事——

莫清晓突然把头凑近我，闭眼对着我深深一吻……

一开始，我还本能的要挣脱，结果莫清晓把我拉得死死地。我没什么骨气，一两秒后就冷静下来了，放任着莫清晓的所有动作。

我们旁若无人的在这条湖南的巷子里深深地吻着对方。

可就在一瞬间，一点什么湿润的东西滑落到了我的脸上，这也使得我陡然清醒……

那是什么，是泪水吗……莫清晓，哭了吗……

我一把推开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无论如何我也不知道莫清晓为什么要再这种时候要做出这件事来。

莫清晓的脸上看不出来喜悲，也看不出来是不是流了泪。

莫清晓惨然一笑，回头对赵公子说：“这样，你满意了吗？”

再回头，深深看着我，面带微笑，轻声道：“你呢，满意了吗？”

我心里揪得慌。满意了，什么意思？

对啊，我来跟踪莫清晓不就是因为不满意她和别的男人约会吗。现在她当着那个男人的面和我接吻，我是不是该满意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心里这么难过？

在那一瞬间，我明白了自己对莫清晓的占有欲。这种占有欲是和她相处中日积月累出来的，有作为朋友的，也有作为哥们儿的，更有，作为男女之间的……

我茫然了，我到底，对莫清晓是种什么感情呢？

我一直在心底回避着这个问题，今天它被莫清晓剖出来敞在空气里，可是我还是没想明白答案。

但是，我知道的事，我让莫清晓伤心了。因为我的自私、我的贪婪、我对她的不信任、我对她的不尊重……她应该对我很失望吧。

我发现自己真的是蠢得无可救药。我对自己说，苏城啊苏城，你怎么就这么蠢呢？可事到如今，我也没办法再继续装聪明了。

我的蠢让莫清晓看的透彻，也让许瑾瞧了个明白。

呵呵呵……

莫清晓这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内容和感情，我甚至没有办法一时消化完。

“我先走了。”莫清晓冷淡着说完这句，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毫无留恋。

而我沉默地站着，一动不动。

许瑾被刚才我和莫清晓那一吻吓到了，这会回过神来，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苏城，你不去追吗？”

我张了张嘴，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我说我要追许瑾，可我又发现自己和莫清晓的关系尚且说不清道不明……

许瑾微微仰头看着我，我也低头呆呆看着她，突然，两颗晶莹的泪珠也从她的眼角溢了出来。

我忙问“怎么了”。

许瑾只是埋首不停擦着泪，一句话不说。

赵公子呆滞了一会，急忙快步去追远去的莫清晓，从我旁边走过时还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拍着许瑾的背，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巷子没什么人，灯光昏暗，除了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孩子，只剩一个不知所措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