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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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守(五)

2017-04-02 作者: 莫凉心

相守(五)

于是这一夜没有天启名扬天下的无双太子,亦没有才情满天下的南洲朝阳郡主,只有一对儿于江湖天涯之中相爱不离的平常夫妻,只有一对儿多年前惊鸿一瞥的恨缘分未到的知己朋友,于是两人皆是一席白衣,犹如九天之上不慎落入人间的仙人儿。

头发半挽,一席白衣,除却腰间的玉佩,白衣上下毫无修饰,白炎低垂着眼脸,将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树叶轻轻放至嘴边,一首淡淡的曲音从唇边溢出,人随音而动,月亮高高挂起,垂下的长长睫毛在脸上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一双漆黑如夜的双眸注视着眼前的人儿,俊朗的脸庞,这时的白炎一席白衣仿若间像是褪去了在宫廷之中身上那种凛冽威严的气势,举手投足之间那种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依旧在,却整个人都多了一丝柔和,在这月光下,时而深情凝望,时而嘴角上扬,时而莫名忧伤,眼中一闪而过的某样东西让人来不及探究却又忍不住去触碰,让人抓不住,这样的人亦人亦仙,一会儿仿若是九天之上不慎遗落的星坠,一会儿仿若间像那高座之上的王者,生死亦在一念之间。

月光下,那女子同身旁的男子一样,白衣踏光而来,一身气息纯白无暇犹如一支水洞的精灵从梦境中醒来,清颜白衫,一头青丝垂落至腰,随着男子吹起的音而起,手中水袖顿时朝两边散去,亦仙亦纯,天上明月高挂,像似嫦娥宫中的一轮明镜,月下女子眉间点纱,垫脚,弯腰,甩袖,转圈,踏步,双袖合并,再开,再拢,满头青丝随着舞步在风中凌乱飞舞……

此刻,江边还未离去的人皆站成一道道墙围住江边一曲一舞的两人儿,江边而立的客栈长廊上此刻间也是人满为患,江边曲声婉转悠扬,随风而起,江边而立,随风而飘,江边踏舞,曲声时高时低,女子舞步时快时慢,曲声再转变,时刚时柔,女子舞步亦随之变化万千,江边而望之人眼中有惊艳有好奇,惊艳于两人之间的一舞一曲儿,男子气质出众,女子亦不逊色,竟搭配的如此之好,好奇两人的身份,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如此俊秀不凡?谈吐举止皆像是富贵人家,两人金童玉女何等般配?

于是这一夜在南洲禹城有一对儿白衣夫妇被世人所传颂,江边一舞令众人驻足观望,也是这一夜有人再次令带有思念意义的禹城江河又多了一个名字,鸳鸯河。

这一夜有人一曲《江山雪》吹尽喜怒哀乐,也吹尽悲欢离合,这一夜有人一支江山舞,伴君右侧,看尽世间丑态,天地江河,夜空中明灯不知去向,或是随风飘扬,或是空中坠落,燃成灰烬,从此,君妾陌路,终是不负,也终无再相见之日。

南洲边疆,叶浮清依旧一席黑衣整个人呈大字行平躺在客栈房顶上,身旁放着几坛还未开封的酒,一双明眸的桃花眼眨呀眨,满天星光灿烂,云随风而动,竟给人一种也想变成一颗星星融入到那片星海之中似的,良久,身旁轻微响动,紧接着一阵清冷的气息拂面而来,身旁已经有人坐下,叶浮清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慢悠悠的爬起,又慢悠悠的坐在那人身边,看着满天的星空悠悠道:

“在我记忆中,母后的眼从来没有聚焦过,也就是从来没有特别注视一样东西,总是很空洞,很无神一样,那时以为母后是因为父皇后来娶了刘娘娘,才那样的……”抬手拿起一坛酒,拆开,叶浮清突然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口,随即将余下的酒递给白炎,白炎接过,也毫不介意的抬嘴就喝,那姿势也是优雅的不得了,看此,叶浮清笑了笑,

“记忆中已经不记得大王兄长什么样子了,只是依稀记得他很温柔,不管是人还是笑都那么温柔,他临走时,我已经有了记忆,只是后来越来越模糊,越来越不愿去想起,大王兄离去,父皇觉得有些不堪,便令史官记下了长子叶清阳早夭,于是世人只知道南洲的长世子是早夭……”转过身,叶浮清背靠着白炎,试图掩去心中的沉重,良久,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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