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死即是生（2 / 2）

从第一次在半步多相遇开始，那便不是偶然，碎楽等待了千年，终于见到了那个可以看见他的人。这才让他看见了自己活着的价值！

“碎楽……”

镜水月轻声的呢喃道，他此时的心中有无限的歉意，若是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见到碎楽，他一定要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或许，这句话并不能弥补他对碎楽做的那么多错事，但是那是他一直以来欠碎楽的。他一辈子都欠他的！

镜水月懊悔不已的伏在桌子上，桌子上放着他的离镜。

离镜开光，他的眼泪落在了银光闪闪的镜面之上，绽放出一道神奇的光彩。

镜水月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睁不开眼睛，他抬起头，看见离镜之中绽放出的神奇的光彩，惊愕不已。

一道亮光从离镜之中飞出，镜水月惊讶无比的望着眼前苍白、瘦弱的人，那双忧郁、苍凉的目光依旧，只是一日不见，却有恍如隔世的仓皇之感。

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心中所念的人。

碎楽……

“碎楽？……”镜水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犹疑的看着眼前的碎楽，又看了看眼前的离镜，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会出来的？

“是我。”碎楽的声音清晰如旧，他好生生的站在镜水月的面前，只是他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苍白脆弱，好像濒死之人一般。

“你没有死？”镜水月惊喜之余，带着深深的震撼与庆幸，他很开心，能够再见一眼碎楽，“我有好多话想要对你说。”

碎楽怔怔的望着镜水月，向来对他严声厉色的人一下子这般急切的模样，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了。

碎楽有些无措，只见镜水月立时激动的流下了眼泪，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碎楽看着镜水月激动不已的样子，心中有些难过，“以前我都误会你了。”

碎楽看着镜水月连声道歉，泣不成声的样子，心中更加的难过，“你不要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听完碎楽的话之后，镜水月更加的伤心自责了，他不解的望着无怨无悔的碎楽，“为什么？你明明有另外一种选择的！”

这不是镜水月自私的选择，而是他的心声，他不明白，碎楽为什么会一直停留在酆都不离开，他只是为了等待镜水月的到来，然后让自己魂飞魄散吗？

“你明明可以离开，你可以修炼成人形，不用等待千年，只做一缕游魂。”镜水月了解凰族的法力，虽然他只是自己的一个魂魄，他体内所蕴含的力量是巨大的。

“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等你。”碎楽十分坦诚的对着镜水月道，“我只是一缕游魂，其实我早已在古凰离世之时便已经死了，而我的死，就是我的新生。”碎楽一点儿也不后悔，化为了灵力，飞入了离镜之中，守护镜水月。

镜水月看着单纯、善良的碎楽，心中很是不舍。

碎楽对镜水月道，“就像夜暝是灵儿的邪恶面一样，我便是你的单纯、善良的一面。你从来没有自己的感情，不懂得哀、怒、忧、伤，你身上这方面所有的特质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不怪你怀疑我，你也不要奇怪我为什么无条件的相信你。”

碎楽的话像是一道清流一般注入镜水月的心房，师父南极真人让自己去人界修炼，寻找自己缺失的那部分，师父说，只要找到了，他便可以得到成仙了，找回原本的自我。

现在，他终于知道，师父口中所缺失的那部分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