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善恶终有报(2 / 2)
朝阳公主闻言,微一挑眉,笑的有些似是而非。
“也许平常时候,苏某还会有这个担忧。但此时此刻……”
凤妃妩温文一笑,话只说了一半,就没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而朝阳公主就这样看着眼前儒雅翩翩却又始终和自己保持距离的男子,不由的轻叹。
“看来……苏苏已然知道我刚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凤妃妩依旧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点头。
“在苏苏眼里,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朝阳公主的目光也始终不曾离开过凤妃妩,但在许久的注视之后,她却蓦然问了这样的问题。
“在苏某眼中,公主殿下是怎样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殿下自己想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说话的艺术,四两拨千金的技巧,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凤妃妩已运用得当。
果然,朝阳公主再一次的沉默了。而在这将近一盏茶的沉默之后,她的声音终于又缓缓的响起,如诉如泣。
“我……我以为,我看着他死在我面前,看着他的鲜血洒了满地,我会开心,很兴奋,会觉得……很激动。”
凤妃妩听着朝阳公主的话,微微的一勾唇,却是顺着她的口气,说了下去。
“可是……公主殿下看到了一切,却依旧会伤心难过,心里好似有说不清的郁结。”
朝阳公主闻言,微微点头,却又是自嘲一笑。
“是的。人啊,总是这么的矛盾。要做的,和心里想的,总是不那么一样。”
“这就是所谓身不由己,心不由己吧。”
凤妃妩在停顿了许久之后,最终还是续下了这一句话。
但却在这一秒,说出这样的话时,不知是在说给谁听,朝阳公主……抑或是她自己。
“其实,我也该满足了。因为……我遇到了苏苏。”
朝阳公主蓦然的松了口气,再抬起凤眸,望向凤妃妩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神采。
而凤妃妩也是微微一笑,想着朝阳公主的话,不禁打趣。
“这……这话,公主殿下,希望苏某如何接下去?”
朝阳公主不由一愣,与凤妃妩四目相对了一瞬之后,轻叹。
“不,苏苏什么都不必说。我也不会再逼迫苏苏做什么。”
“也许,有苏苏做夫君,确实是件让人很羡慕的事情,但,至亲至疏夫妻的道理,我懂。”
“所以,我愿与苏苏维系着如今的关系,不亲不疏,不远不近……”
似乎朝阳公主难得说出如此有禅意的话。
导致凤妃妩听到了这些话,一时还有些回不了神一般。
直到许久之后,凤妃妩才不由自主的动了一口气,认真的望向了朝阳公主。
“公主殿下很好,是苏某高攀了。称若公主殿下不弃,苏某愿将公主殿下引为知己,挚交一生。”
这样的想法与决定,也许是蓦然而来的。
但说不清楚为何,每每望见了朝阳公主,凤妃妩便会忍不住的想念起了她曾经闺蜜——轩辕傲姿!
“好!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朝阳公主大抵也是没想到凤妃妩最终竟如此评定自己与他的关系,一时激动了起来,直接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凤妃妩自然也随了朝阳公主的动作,将那一盏茶饮尽。
“既是挚友,苏苏以后直接唤我朝阳即可。”
“好!朝阳。”
“嗯,苏苏。”
两人好似初识的朋友,又好似多年的老友,在互唤了名字之后,相视一笑,再没有了其他的言语。
只是,这一刻,岁月静好。却依旧有什么,萦绕在了凤妃妩的心头。
不多时,凤妃妩望向了朝阳公主,轻声。
“朝阳,你似乎……和夕颜公主关系不错。那日听闻是她陪你面圣。”
“你说……海棠?”
朝阳公主闻言,有些许的诧异。
“对,君海棠。她……也是出自我天香谷。但却不知,她以前在天香,师从哪一派。”
凤妃妩若无其事是说着话,好似根本就是无意,才提起了夕颜公主君海棠。
“我与海棠初时是在一些宫廷宴会上,并不算有太多的交集。”
“只不过她素来爱些花花草草的……而我在过去的那些日子,有时候,都要见到了她送来的花,才能有个好眠。”
朝阳公主提起了夕颜公主君海棠,脸上不由的多了一些笑。
可凤妃妩打量着朝阳公主的反应,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再是追问。
“那……公主可曾查过她送你的花草?”
“查过,并没有什么异常。”
朝阳公主对于凤妃妩的提议并不意外,相反更是坦然的承认了自己也曾经一样的怀疑君海棠。
但转瞬,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朝着凤妃妩有些意味的一笑。
“怎么?是海棠哪里招惹到了苏苏?或者……苏苏觉得她哪里不对么?”
“没有。我只是在想,究竟……是谁,以什么样的手法,几次三番的给朝阳用了绕指柔那种歹毒的毒药。”
凤妃妩似有似无的提及绕指柔,也极其了那下毒之人。
毕竟,之前凤妃妩是有点过朝阳公主的,但能不能想明白什么,凤妃妩还真是没什么把握。
“那个……那个就是史良骏做的!没有别的谁了!”
朝阳公主在蓦然听到凤妃妩这话时,神色一慌,不由的激动了几分。
而凤妃妩望着朝阳公主的反应,会意的一笑,也没再深究什么,不再言语的安静的喝水。
可朝阳公主显然有些坐不住了,没呆多久,就借口离开了苏宅。
随后轻袖再溜到了凤妃妩的身边,怯懦懦的出声。
“你把公主给得罪了?”
“没有。她只是知道了一些她不想知道的事情,如今又不想承认罢了。”
凤妃妩淡淡一笑,望着轻袖那关注的小眼神,不由拍了她的脑袋一下,也不管她是不是听得懂自己的话,便是起身离开了书房。
有时候,明知是被人利用了,却依旧不愿承认的自己骗自己,也是一种无奈的悲哀与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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