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忆不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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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生辰,又为何不高兴呢?”樊西问道。

林羽慕沉默须臾,道:“这个……我还不方便说,若有机会的话,等他以后告诉你们吧。”

樊西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既然不便回答,我们自然也不会多问的。”

“啊,对了,我给你们准备了两间房,现在就带你们过去。这两天柳棠心情不好,我们就不管他了,如果有什么事,大可找我,”林羽慕又恢复了嬉笑的模样,道,“跟我来吧,其他事情的我们边走边说。”

“好,麻烦林兄弟带路了。”樊西道。

林羽慕摆了摆手,道:“不必这么客气,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啦。明日你们就好好休息一天,或者随处逛逛,后日卯时三刻我来找你们一同出发。”

樊西笑道:“哈哈,如此甚好,早就听闻这里的日出与云海都非常美,正好可以一看!”

“确实如此,”林羽慕笑道。

他带着樊西和叶珞绪走了许久,才到了两个相邻的房间前,装作郑重其事地介绍道:“瞧,这里就是我给你们安排的房间,向南的这间给叶姑娘,我让小师妹给稍稍布置了下,本来是一间空房,什么都没有;向东这间给樊兄,也让小师弟给布置了下。这儿离训练场远,所以相对清静些。西面这条小道过去第三间就是我的房间,离你们的房间很近,这样你们若有什么事情来找我也很方便。”

叶珞绪环顾四周,清新幽静,颇为满意,笑道:“嘻嘻,羽慕好细心呀,我们很喜欢这儿。”

林羽慕颇为得意道:“那是当然!时候已经不早了,你们休息吧,若有事可以来找我。”

“好。”樊西和叶珞绪与林羽慕道别后便各自回房了。

夜幕虽已降临,弟子们也都陆续回房休息,但林羽慕心想柳棠此时一定还没睡,便朝断剑崖走去。

断剑崖位于落虞山之东,相传建派掌门在临近宾天时,为了将毕生功力永存落虞山,而自断佩剑并插于此地,更有传言说,谁能拔起这把断剑,就能得到建派掌门所存的毕生功力——但至今未有一人可以动摇断剑丝毫,更别说将这把断剑拔起。

历经六百多个春秋的断剑已是满身铜锈,落虞山的弟子们也渐渐地不再痴迷于这个传说,如今的断剑崖只不过是弟子们的休憩之地罢了。

他走到断剑崖边,果然发现柳棠正倚坐在一块已经拂去积雪的大岩石上,喝着酒,默不作声,身旁七八只小酒壶零零散散地歪放着。

林羽慕在柳棠身边轻轻坐下,柳棠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喝酒,其间,深深地叹了口气,怔怔地盯着脚下的积雪,冷峻的脸庞上更添一丝悲伤。

“就算你在这里等上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她都不可能再回来了,”林羽慕见他一脸落寞,愤然夺下他手中的酒壶,扔到一边,道,“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再想也无用。”

柳棠又拿起身旁另外一壶酒,一饮而尽,而后又发泄般地将空壶摔到一旁,道:“说着容易,可做到却难!我始终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就算她回不来,我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她。”

“找她?你去哪儿找她?”林羽慕看着柳棠如此执迷不悟,既生气又疼惜,道,“明明知道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再者说,如果她是被那些人带走了,就更不可能是我们能去的地方了,你又谈何找她!”

柳棠不作理会,只是依旧自顾自地喝酒。

林羽慕将身旁的空壶一一收好,而后拿起最后一壶酒一饮而尽,无奈道:“这么多年来,我也很挂念她,但是我们都清楚知道,她不可能再出现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二日后,未到卯时三刻,林羽慕和柳棠就已经等候在樊西和叶珞绪门外的小树旁。

叶珞绪出门,见柳棠一身藏青色,冷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而林羽慕则一身雪白,眼角弯弯似笑,正在对柳棠说着什么。她不免好奇,为何如此性格截然不同甚至是处在两个极端的人,却看上去感情甚佳。

没多久,樊西也走了出来,林羽慕见他俩都已经整装待发,便一面领路一面问道:“这两天住的还舒服吧?有没有到处逛逛呢?”

“住的相当舒坦,哈哈,昨天略逛了一下,感觉还意犹未尽,真想再多待几日呢。”樊西依依不舍道。

林羽慕见樊西住得满意,也颇为高兴,笑道:“若是樊兄喜欢,等这件事办完,大可以来落虞山多住几日。”

叶珞绪不禁戏谑樊西道:“他在烟霞谷就是出名的自由散漫,除了师父都没人能管得住他,若真来这里住上好多天,肯定更是日日睡到三竿起,夜夜醉酒如烂泥!”

“哪有这么夸张!”樊西立马反驳道。

“哈哈,无妨,”林羽慕笑道,“我和柳棠也是好酒之人,我们大可以一块饮酒畅谈。叶姑娘也可以一起呀,只不过,以茶代酒即可。”

叶珞绪莞尔一笑,道:“好啊。”

四人边走边聊,言笑晏晏,却在行至一扇大门前时,叶珞绪停住了脚步,她看了看四周,问道:“我记得正门并不是在这儿,我们走的可是偏门?”

“我们现在正是到了落虞山的后门。”柳棠道。

“后门?”

林羽慕点了点头,道:“正门走下去,山路崎岖难行,太费时间,所以我们一般都是走后门,顺着铁索,轻功下山,不过两三盏茶时间。”

“如此高山,竟两三盏茶时间就能下去,如此之快?!”叶珞绪惊叹道。

“那是,这个方法一般只有我们落虞山的弟子才知道。山下就是马厩,这样也方便我们出行,”林羽慕道,“你们轻功可纯熟?”

“嗯。”

柳棠道:“那好,到时候我先示范一下,你们再下来,羽慕最后。”

樊西和叶珞绪点了点头。

他们走出后门没几步便到了崖边,近前钉着若干条粗长的铁索,从山崖倾斜向下。柳棠伸开双臂施展轻功,脚尖点链沿着铁索向下滑去,犹如一只向下俯冲的黑鹰。

樊西和叶珞绪一看即懂,他们先后沿着铁索轻功向下,果然只两三盏茶的时间便已经到了地面,林羽慕随后也到了他们身旁。

柳棠和林羽慕走进马厩,分别骑了匹枣红马和青骢马出来。

“你们也去挑两匹马吧,我们可得赶很久的路,”林羽慕对樊西和叶珞绪道,“或者我去帮你们选两匹好马?”

“不用啦,我们的马就在附近,”叶珞绪四处张望着说道,“我们在上山前把马留在了那条青石山路口的附近。”

“哈哈,那可有些路,上马吧,我和柳棠带你们过去。”林羽慕笑道,同时伸出手将叶珞绪拉上马。樊西亦是跃上马背,坐在柳棠身后。

他们沿着山脚小路骑了约一炷香才到那片杏树林,谁知,那两匹银鬃马竟还在呼呼大睡。

叶珞绪走到它们身侧,朝樊西调侃道:“哈哈,樊西,他们跟你好像!”

樊西一边走到银鬃马旁,施法揭走附在上面的回弹咒,一边摇了摇头,假装无奈道:“明明是小绪绪你**无方,这才成了两匹小懒马!”

“说了不许叫我小绪绪!”叶珞绪一跃上马,怒瞪樊西一眼,不满道。

樊西也骑上了她的银鬃马,笑道:“好好好,真是脾气越来越大了,哈哈。”

林羽慕看着他俩嬉笑打闹,轻轻一笑,而后御马前行,道:“出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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