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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第五天

2016-02-24 作者: 值得铭记

08第五天

(ps:本章节部分内容可能会引起不适,尤其在后半部分,读者可以选择跳过阅读。本文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更多的亡者

九月三号凌晨

北城区,海通花园二期工地。

还未竣工的工地上停了一辆重型泥土车,巨大的吊塔高耸入云,杂乱的建筑材料围绕着几十层高的建筑物四散分布,工人营地就建在旁边。

他们就像临时工,干完一个地方换一个地方,住在无法想象的环境中,无家可归的漂泊。这就是生活,和活在城市边缘的人。

一间窝棚内,四个穿着邋遢的工人正在打牌,其中一个输了很多,堆满十元纸币的桌子上,只有他面前空荡荡,他生气的把牌摔在地上,大喊:“不打了,真特么倒霉,今天输了一整夜。劳资回去睡觉了。”

“输不起别玩,老李,滚回去你的花园小区睡觉吧。”其中一个调侃。三个人哄堂大笑,拍打着桌子椅子大腿,只因老李曾经吹牛说他在花园小区有房产,是一间一室两厅的向阳套房。

没有人相信他说的话,一个外出打工仔,干的还是最苦最累的工地活,做一辈子也攒不到在这个城市买十几平米的廉租房,有家可回谁愿意呆在脏乱的工地上?

老李没有辩解回话,闷头走出了破屋子,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心里头有说不出的苦衷。正如工友们所说的,想他们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是打工的命,老老实实卖体力赚钱,把钱存起来在农村老家弄一块地,建个两三层小楼,然后给儿子娶媳妇养老,也省的对家嫌弃连房子都没有。所有外出打工的人不都是这样活着的吗?

他想起还在念大学的儿子,老家赡养老母的妻子,还有乡下的一切。他无比的后悔,在售楼员的吹捧下,拿着那笔钱去付了花园小区的首付,他住了三个月,被物业和房产公司无情的赶了出来,每月五千的分期付款,他做不到。

去公司投诉,被保安以为是讨要工资的工人赶了出来,去律师楼询问,掏空他身上仅剩的五百块。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工地干活,他甚至羞于提起这件事。手中捏的发皱的房产证合同如同废纸一张。

他什么都没有了,十几年的存款,还有那些偶然得来的钱,全都打水漂,他不敢回家,怕家人问起,他害怕回答。

黑暗中走出一个穿着破衬衫的老工人,看上去有些面熟,他说:“老李,你株在这里干嘛?”

声音有些耳熟,可能是面生的工友,他刚刚准备回答。那人大声的说:

“李强,你耳聋了?”

吓了他一跳,他大骂:“这么大声,你吓死我了!靠,老子回去睡觉了。”

在迈进一排平房前,他冷汗淋漓的停住了脚步,他叫李成功,身份证上的名字也是李成功,在这边工地干了一年多,工友都喊他啊成。李强是他三年前的名字,自从身份证被那个人拿回来后,他就被警告说你以后不叫李强,叫李成功。

那是谁?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当啷当啷。”身后的大楼传来敲击的声音,大半夜的,不会有小偷吧?他来不及多想,东西没了可是要扣工资的。

忽然听到什么东西,呼呼的像风声,他的目光从楼梯口转向夜明星稀的高空。

“老李,你躺地上干什么?喝多了?你怎么不动?卧槽,血,好多血,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敲门声响起,正在写病历的王云医生抬起头,值班的护士有些歉意的说:“打扰了,主任,外面有一位病人指定要您看病。”

“这种事情叫值班的医生咨询就是,你连这些小问题都不会处理?”他戴上深度眼镜,脸色难看的说道。

“不是的,其实是,”护士弱气的说,“那位病人说,他是赵先生介绍来的,他要求我这么转述。”并说您一定会跳起来反问。

“他在哪?”他跳了起来,紧张的说。

“在第一间办公室等您。”

办公室门关上,王云古怪的看着眼前穿着大衣破衬衫的男子。

“我是来向你道谢的,王医生。”他先开口说话。

“你是赵先生的什么人?为什么找我?”王云问他。

男子自顾自说:“我太太几年前身体一直不太好,心里方面也是出现了很大的问题,直到她遇到了你,才能解脱痛苦。”

王云不耐烦的说:“如果你要说的是这种小事,可以托人送锦旗过来,没必要亲自过来一趟,更没必要提到那个人的名字。我很忙的,先告辞了。”

“请留步,王医生,”他伸手拦截出路,认真的说道:“我知道,王医生你在为几天后的手术做准备,我也知道您很不耐烦面对像我这样要掏出红包的病人家属。但是,请相信,我没有任何要贿赂你的意思。”

“您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医生,为病人认真做治疗,为手术做详细的研究,选择出最好的手术方案,以及,不待见那些手脚多的同事。”

“您这样的好医生真的很少了。可是,我还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请教你,”他拿出一份陈旧的老病历,这个东西应该保存在医院的存档室。“王医生,在2013年5月份,有一个病人来到医院看病,是您看出她遭受的巨大痛苦,亲自接待了穷困潦倒的她,在详细咨询病情之后,你开出一些很普通的治疗抑郁和肝衰竭的药物。”

他疑惑的看着男子,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可是,在护士小姐拿出去后,某个医生询问了病人名称,经手你的诊断报告,他加入了一种药物。从而导致病人吃药后抑郁症好了很多,却引发了肝衰竭诸多并发症,这位痛苦的母亲明白了什么,为了让女儿好好的活着,还为了让贫困的家庭不再加重负担。她选择了上吊自杀,解脱了痛苦。”

王云抢过病历,一目十行的看过去,心里头充满震惊!是谁,如此丧心病狂,竟然加了那种东西?!!“这混蛋,简直在草菅人命!”

“现在,”他哽咽着,“请您告诉我,这份签名上的人在哪个办公室值班?”

“你想要干什么?”他震撼的看着眼前人,他高大的身材挡着门口,宽帽下的老眼酝酿着残忍,冰冷而无情。

“刚才的话,我已经录音,”他举起手机,“现在,说出他的名字,办公室,告诉警察你的答案。”

“你已经报警了吗?”他眼尖的注意到屏幕上的已拨电话110,叹气道:“我原本以为他只是平时爱贪些小便宜,可没想到他居然拿病人的生命……唉,他在内科的三楼,今天他值夜班。”

“谢谢你,王医生,再见!哦,不再见了。我想你不会再见到我。”

回到办公室的王云提起笔,想了半天写不下多少字,也等不到一个警官过来询问。他烦躁的松开笔竿,披了一件大衣出了外科大楼。

深夜的医院,秋天的天气,阴冷的风刮的王云嘴唇发白。

荒芜人烟的深夜医院,仿佛阴森鬼域。跨进内科大楼他才放松紧握的双手,在等待电梯时不禁怀疑起来,那个人,不会是根本就没有报警,自己一个人来到他的办公室吧。

他慌乱的不停按着电梯门扭,该死的电梯怎么也不下来。

推开虚掩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掉落在地上的针筒,绿色的残留液诡异的流动着,死者虚靠在椅背上,歪向门口的头死不瞑目,死死盯着他这个从犯。

水中之血

身穿校服的女生走在绕道公园的近路上,她背着书包,踩着欢快的石子路蹦跳着走向学校。

突然她看到一件长袖冬装的蓝白校服挂在水边荆棘丛上面随风飘动,这是她们学校的校服,她好奇的走近公园河道边。水生的植物茂密的蔓延到岸边,密密麻麻的空隙莫名其妙的令人烦躁。

水泊泊的拍打着岸边,暗红色的水仿佛凝固的油漆,满面浮肿的尸体像浪花一样挤压着石头堤岸。

“啊!”她惊恐的尖叫。

十分钟后警察赶到。半小时后刑警接手了案件。

“尸体的情况怎么样了?”队长问。

法医上来回答:“太残忍了,面部被划的血淋淋,面目全非根本辨认不出来是谁。身上的伤口也不少,除了致命的颈部大动脉割开,好像是嫌血流的不够快,凶手还在他身上四肢关节,皮肤组织薄弱的地方到处开刀,整个人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咳咳,包括那个地方切掉了,现在还找不到。死者应该是在被麻醉之后被做手术的,没有明显挣扎痕迹,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和线索,是个相当专业的凶手。”

“喂,我是马如龙队长。”

“队长,有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也比不上我正在处理的事情糟糕,你把情况跟二队说一下,让他们去啊。”他没好气的吼道。

“二队队长让我来找您,他们也在处理一宗凶杀案。听说整个泳池都红了,尸体就跟青蛙一样四脚朝天,他们也忙的四脚朝天。”

“你说说什么事?”马队长心中有了计较,怀疑更多了。

“在南港湾花园小区有人报案说隔壁屋散发着惊人的恶臭,不知道是不是藏了尸体了,片区的民警上门去查看了,你知道发现了什么?”

“发现你大爷,还能是死猪肉?赶紧说话。”

“队长英明,还真是一大堆死猪肉,放了好几天,满屋子苍蝇,地上爬很多,尼玛,不说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浴室浴缸里面还躺一个死人,在用血洗澡呢。”

马队长挂了电话,心里想:“三个凶杀案,三个放空全身血液的死者,以及,看似巧合却在安排之中发现的契机。”

他的目光上扬,默默无言的看着高高挂起的蓝白色高中校服,口中楠楠:“你想告诉我什么?它有什么寓意吗?”

河面吹起一道凉风,刮起飞扬的校服,风声中呜呜的低声倾诉着什么。

“我是马如龙。”

“队长,有消息了,关于三个死者的。

第一位河道弃尸案死者叫做陈广城,本地人,今天十八岁,是南城区有名的小混混,曾经是南城高中的学生,身份是孤儿,无父无母,只有一个抚养他的祖母。他的死亡时间估计是在三天以前。”

“第二个死者,在家中洗澡时遭到袭击,麻醉后实施残忍手段,死因跟第一位死者一模一样,真是不可思议。死者名叫王海深,南城高中学生,家庭普通,父母是上班族。他今年也才十八岁,个性反叛,因为跟父母吵架的原因,搬到另一间房子独居,经常夜不归宿,与第一位死者是朋友关系。死亡时间预估是五天左右,尸体已经腐烂。队长真的被你说中了,这三个案子都是同一个人做的,第三位死者。”

他不耐烦的说“富豪的子女,生活糜烂,南城高中学生,今年十八岁,还有什么要说?”

“他是昨天死的,而凑巧的是他昨天刚刚过生日,他在家里举办了一个排队,邀请了一些同学和朋友来庆生。办公室里新来的小林非常有意思的搞到了名单,这个人有三个朋友,其中两个是上面提到的死者,另外一个队长你猜猜是谁?”

“凶手的下一个下手目标就是他!你们还磨蹭着干什么!都是干什么吃的,我到门口了,赶紧集合出发保护证人!”

“队长你着什么急,这个人其实不用我们保护,在他身边最少也有两个保镖陪伴,更加有趣的是这个人这两天刚好生日,他的父母都陪着他到国外去玩了,你说,凶手怎么可能谋害到他?”

“两个身手敏捷的保镖?你以为一个人要杀另一个人会在他身边有保镖的时候下手?”

“他做不到,没有人能做到,他身边的保镖持有枪证,他的父母身边保护的人员更多,出行一次兴师动众,十几个人左右护航,到了外国有外交人员接待,回到国内权势滔天,你说,这样的人需要我们这些小警察保护?”

“你说的是赵先生?还有他的儿子赵坤杰?”马如龙悲哀叹了口气。

“是的,队长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要回家睡觉了。”

“赵坤杰目前在枫叶国度假,已经呆了有一个多月,还因为生日庆祝的关系跟学校请了一个礼拜开学假。”望着眼前的报告,楚江南只感到深深的无奈。

有如一拳打在空出,浑身力气没出使,他颓废的靠在食堂的长椅上,掏出戒掉很久的烟瘾,点上一根吞云吐雾。

“你想退出了吗?还是说反悔了吗?”吴靖坐在他身旁,严厉的神情盯着他,仿佛在等猎物的一丝松懈。

“老吴,你别自欺欺人了,你也知道没有用的,我们拼了命的抓人,破案,想要辛辛苦苦为了冤枉死去的人报仇。其实到最后都是没有用的,没有一家报纸会报道案情,没有一个律师会出庭告赵坤杰。你听说过吗,如果有一个杀人犯被抓捕,法官判他死刑,那是因为正义,法官判他无罪释放,那是因为权利。”他丧气的说。“一旦他知道这件事,那么我们找到的所有证据,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他的签证日期,也会改得在七月之前甚至更早,那个女孩和他的家人,会变得在这个世界上从未存在过。而我们,会被警告,被辞退,被处理,甚至赶出这个城市。”

“那句话我在一部老电影里看过,故事内容很假,但说的又很真实。说实话,我也后悔了,干了十几年警察,什么样的都见过,我还有老婆孩子,我还有单位分配的房子,还有我喜欢的工作。我真的很害怕,过几天,工作没了,房子没了,我甚至不敢回家告诉她们这件事。抓到了又能怎么样?抓到了,我们几个人会不会停职了?被暗中处理了?南方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会像丧家之犬一样活着吗?”他问自己。

楚江南为难的揪着头发,一夜没睡的二人两眼充血,疲惫不堪的对面苦笑。他很想告诉吴靖,你有老婆孩子热炕头,还是不要参呼这件事了吧,我让老大改一下文件,事情全揽到我头上就是,反正只要有人出来背黑锅就行。

“你退出好了,我不会怪你。”他深深看了吴靖一眼,认真的说道。“我去找老大说清楚,前两天开始你都是在休假,所以,你没有参与过一件案子的调查。回去好好休息,老吴,再见。”

他一溜烟跑了,却不知道老吴更加痛苦,吴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食堂,低声咆哮着:“不要说的好像我是懦夫似的,干了十几年警察还没这么狼狈过,一个毛头小子而已,你抢着背什么黑锅,年轻人就该跟着前辈好好学习。再说了,我没敢回家跟我老婆说,可我儿子以后问起来我的英雄事迹,我又该怎么回答他?”

“一切为了死去的人。”

陈局长毕竟年纪大了,熬不得夜,在安排好行动,先行回家休息去了。楚江南知道这一点,所以在得知赵坤杰没有在国内后,才会感到深深的失落。

他出了办公室,没有一丝困意,驾着自己的汽车,缓慢的跑在城市的道路上。他真的很烦躁,一个人真的可以权势滔天到杀人放火都无人敢追究责任吗?一个人真的可以凌驾法律,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吗?哪怕是十几年前的老魔怪物,在国家机器的追捕下逃窜到国外,作为法外狂徒战战兢兢的活着。

如果连赵坤杰都不敢抓,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抓捕王洪彦那样的暴徒呢?

不知不觉开到了西城区,西城区是最初的彩云市,可惜后来市中心搬到了东城,这一片建立了大片低矮楼房的城区,逐渐被淘汰出彩云市的工商业核心,变成城市边缘的平民区。

西城小区,过去看看吧。他对自己说。顺道开车进入了老旧的居民楼群。

停下车子的时候物业管理员正在值班室里看电视,听到声音出来看到他。

“楚警官,你又来了?是不是抓到犯人了?”

他这么一问,楚江南想起了回国后就失踪的王洪彦,已经没有什么精力去管这个家伙,只有亲手抓到赵坤杰,他才能放下心中的执念,转头对付这个暴徒起来。

可是他那天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小区呢?杨清曼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杨清曼,见过她自杀身亡的已故扳道工宋安,以及超过三个侵犯她的南城区人,南城高中引诱她的同学。等等,好像忽略了什么?

他打电话叫小林帮他查询一些事情。

a栋301

跟着管理员步入了a棟1楼。随口问他:“这栋楼还有人住吗?”

“没有几个了,几年前还很热闹,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多人都搬走了,全楼上下只有101,102,402,三户人家,402那屋子还是一个大学毕业生租的,听说还找不到工作,下个月要回老家了。”

“八层楼只住了三户人家?”他吃惊的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三年前才调到这个小区工作,只是,听以前的住户们说过。”他神秘的低声说,“自从三年前301那户人家出事以后,这个小区就很不正常了。”

“301?”他看着正对楼梯口的房子,紧紧封闭的铁门加了一道大锁,铁锈爬到锁眼,隔着门仿佛关着一头张牙舞爪的洪荒猛兽。他很不舒服的问,“301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清楚,所有人都闭口不谈这件事,当初初来乍到的时候我也很好奇的到处问人,可没有人告诉我。可能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了一点风声吧。”他摇着头,慢慢打开302的大门锁,“也许只有302这户人家才知道一些事情吧。”

“其实,我也觉得小区氛围挺奇怪的,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身后看着你的一举一动。”物业没来由的颤抖一下,大概他也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监视吗?原来不是错觉,从第一次踏入小区,就有这种感觉。楚江南默默想道。到底在监视什么?

大门转动扬起一层灰,上次留下的脚印还在,只是蒙上了灰尘。

“这些房子都很漂亮,完全可以再住十几二十年,这么放着太浪费了。”他随口说道,其实醉翁之意。

“我也觉得很浪费,地段虽然不太好,可也一般,外表虽然看起来有点丑,这是因为公司根本就没派人来维护,里面的环境多好,这边污染也少,就是没有人来住。”物业跟着抱怨起来。

“你们公司可真奇怪。”

“我就想不通了,当初投资了上百万建了优质小区,就算过了十几年在整个彩云市也是不错的房产。近年来连来租房的看都没看过,更别说卖出去了,除了在一二期置业的几户人家,现在小区跟鬼一样。公司派人看一眼都没有。”看来他工作也是不太顺心。

连钱都不赚吗?他心想。是不敢赚吗?还是,有了别的……补偿?他想到了监视者。

站在阳台上,楚江南紧紧握着手机,眼中的锋芒机敏而纷乱:太多的线索,太多的案子了。就连一架散发巨大噪音的大型客机从上空飞过都没有分散他的注意力。

最终的答案都指向一个人。

浮出水面

一个最不可能存在却是最合理的凶手的人。

杨启楠

死去了四年的杨启楠,杨清曼的父亲,杨桂琴的丈夫,杨家的顶梁柱:杨启楠!四年前因误伤工友而逃亡被刑警开枪打死的男人。公墓和列车里的中年男子,把脸整的和王洪彦院长一模一样的男子。

他不是王洪彦!他是杨启楠!

一切都解释通了。

他知道的,他知道的。五天前,他冒用王洪彦院长的身份,从北天市下机,回到彩云市,他来干什么?

他是来复仇的。

扳道工宋安因为没有救他的女儿,害的他女儿被列车撞的灰飞烟灭,所以他将宋安钉在轨道上让他也被列车碾碎。

工人李成功,他四年前的工友,因为工地误伤而住院,却被说成误杀!造成他丧家之犬的主要负责人,所以他从高楼上扔下铁纤活生生将他插死,报复他诬陷自己的仇恨。

医生陈明,因为受到指使而在杨桂琴女士的药物里添加了对肺腑功能造成极大影响的药物,而造成杨桂琴并发症发作,痛苦的上吊自杀。他强硬的将大量的绿化镕素注射到陈明体内,导致陈明在极短时间内五脏六腑衰竭而死。楚江南大骂该死,杨启楠是疯了吗?他怎么可能有镕这种东西,虽然是提炼过的万分之一东西,可是一旦大规模散发开来,可是生化武器性质的危机。当地刑警不认识这东西,他可认识,这她妈的不就是南海事件里的东西吗?杨启楠,难道跟那些人有关?!

三个一样死法的高中生,刚刚成年可以承担法律责任的高中生,包括赵坤杰在内的四个人,四个侵犯他女儿的禽兽!他残忍的割开他们全身的动脉,切了他们的命根子,仿佛是对那个冤死的女孩的祭奠!!!

楚江南浑身冰凉的现在夕阳底下,刺骨的寒冷冻的他嘴唇颤抖。

他能理解,他能理解这个男人身上有多大的痛苦!

陷害,逃亡,妻死,女儿死,家破人亡,一个原本还算幸福美满的家庭,被人活活毁灭,妻子被药死,女儿被凌辱而死,换作是楚江南他自己,早就发疯了把所有仇人弄死!弄不死也要同归于尽!你他妈的把我害成这样!我他妈的不弄死你全家!!!

到底,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定要逼杨家?为什么要害的他家破人亡?!

(未完待续)

夕阳的傍晚照耀在繁忙的机场下机处入口。首先通过检查站口的是出示过证件的部分保安,机场工作人员被要求保密,他们紧张的站立在一旁,等待着大人物的经过。

赵先生和他的妻儿出了站口,候机大厅里还是一片平静,没有大量记者和警局工作人员出现,他们的打扮也很平常,戴着秋帽遮掩头发。

一些随行人员取了行李,一行十几人错落有致的分散走开,直到出了机场。

八点起飞的班机还早,大厅里没有什么人等候,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大汉却突兀的站了起来,不停的看着手表走向检查出口,他大概是着急的快步走动。

“抱歉,先生,请远离一点。”在他快靠近赵坤杰的时候,保镖截住了他的道路,强硬又礼貌的请他绕过去。

西装男不声不响的站开,嘴里含糊的说着难听的话,骂骂咧咧的。

直到一群人登上前来接送的四五辆车,西装男默默站在机场二层的大型落地玻璃窗前,目送他们离开。

“货物已达目的地,请注意查收。”

“正在运输途中,”一辆箱式货车行走在通过云桥的市区的主要干道上,满脸横肉的司机对着对讲机说道。

“注意交通安全,遵守交通规则。”

“收到。”他不屑的回到。

挂掉的手机放进大衣袋里,傍晚的时候,占地宽广的墓园里,只有一个中年人站着哀悼,他沉默的立在一块墓碑前。夕阳的晕光笼罩了他,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墓碑。

“举起你的手,趴在地面上,不准动弹。”一道声音粗暴的打破了沉默。

就像毁掉沉痛的葬礼,没有人会有好脸色,铁青着脸的中年男人没有理会来人的话语,僵硬着站在那里。

“不要逼我开枪!杨启楠,老老实实跟我走,只要你肯伏法,我发誓我会还你一个公道。”他试图劝阻对方。

“你一个人来吗?吴警官?”他突然的问。“你没有证据抓我,对吗?所以你只能一个人过来,尝试把我抓回总队。”

“你敢大声的说那些人不是你杀的吗?你不敢,因为那些人就是你亲手杀掉的。”

他说:“你知道我杀了那么多人?还敢一个人来抓我?你不怕死吗?”

“杨启楠,几年前你还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民工,生活还有些困难,但一切都还过得去。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你所作所为我也都明白缘由。你要清楚,这个世界上是有法律的,没有人可以逃脱制裁,一切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现在你的案子已经查的一清二楚,所有涉嫌的有关人员都已经在抓捕,你还要永无止尽的复仇下去吗?你知不知道,这些天以来,那三个学生的父母甚至有的哭的进了医院,他们都是独生子女家庭,父母四五十岁了就一个孩子,就这样被你弄死。李成功的儿子,千里迢迢从北方赶到医院,默默的送走了他的老父,还有陈明,宋安。你这双手毁了多少个家庭?你还要杀多少人才肯罢手?”他激动的拍打着眼前人的胸膛,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他的脸上。

从他身后突然转出一个人影,伸出两条欣长的手臂拧着吴靖的双手,用标准的擒拿手扭着吴靖跪坐在石板地上,把他的脸压下去。

杨启楠附耳在他身边说:“吴警官,你说你要还我一个公道,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公道?从来只有豺狼当道。你说你们已经在抓捕所有涉嫌的凶手,可就算抓到他们又能怎么样?革职开除吗?判十年八年刑吗?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我的事情,要你们警察管吗?我是你们的公敏吗?他们犯案的时候,你们敢管吗?他们杀我妻女的时候,你们管过吗?出事了,死人了,闹大了,你们才假惺惺的出现,警察有什么用吗?除了收尸,你们只会害的另一个家庭家破人亡吗?你跟我说,我能讨回公道吗?我自己讨回公道,也犯法吗?只有你们才能帮别人讨回公道吗?”

“别开玩笑了,吴警官,事情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知道你有老婆孩子,更加知道今天他们母子两去南方公园玩耍。你当刑警之后一直在搬家,你也怕别人的报复不是吗?”

“你这混蛋,你想干什么?!”吴靖挣扎着吼起来,两只手拧的更扭曲,他痛苦的哀嚎。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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