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悟道（2 / 2）

王道一的境界自然看得出程云根本不是处于修炼中，而是真的睡着了，王道一无语，不过倒是没有叫醒程云。

只有他和楚博洋知道，程云这段日子没日没夜的修炼，忙到让自己无法想其他事情，而造成这样的原因，他们两个老家伙都知道，是因为孙二娘。

想起了孙二娘，王道一陷入了沉思，当日得知程云落入裴燕飞之手的时候，孙二娘不顾一切的腰跟随王道一一起去救程云，不过孙二娘虽然是僵尸王，力量可怖，但是在真人六重天这样的超级高手手上根本不够看的，最后在王道一的劝阻下孙二娘才带在通天教临时总部等待消息，那几日孙二娘脸上的焦急和担忧谁都看得出来，可见程云在孙二娘心中的分量。

不过当程云安全之后，孙二娘却向楚博洋告辞，并交给了楚博洋一张纸条，说让楚博洋转交给他。

楚博洋看到纸条上的话，忍不住问道：“你和程云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你这又是何苦？”

孙二娘看起来很平静，然后对楚博洋说：“自从我变成僵尸那一刻，原本的我已经不是我了，能够和程云一起生活这段时光，已经足够了，程云不应该为了我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耗费一身，他还有自己的责任！”

说完孙二娘含泪和佟孝仁离去，楚博洋眼神闪闪，当然明白一个僵尸和一个法师只见的身份鸿沟，只是任由孙二娘离去，当王道一从楚博洋那里得知之后，王道一一语道破天机：“僵尸，僵尸，僵硬的尸体，她只是不希望让自己的僵尸之身拖住程云的幸福人生。”

想到这里，王道一淡淡的叹了口气：“是个好女孩啊，可惜败给了命运。”

随即王道一深深的看了程云一眼，他知道程云努力修炼不给自己空余时间的原因，虽然在面对孙二娘的事情上表现的风轻云淡，但是谁都知道程云这只是在麻痹自己，用刻苦的修炼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

当然这些都是王道一等人的猜测，程云内心到底是如何想的，他们无法确定。

王道一起身离去，这座山峰上，就只有程云呼呼大睡，烟雾迷蒙的山巅，仿若仙境中有一个神仙正躺在仙境内，似超脱红尘又流光溢彩。

事实上程云真的感觉很累，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修炼让他几乎没有睡觉过，大多时候都盘坐着以吐纳之法吞吐天地灵气，如今上到老峨山，身子一放松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程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因为是冬季，太阳虽然亮，不过温度却一点不高，程云翻身坐上最高的一块岩石，看着山崖下的层层迷雾，真如同置身仙境中一样，让人如梦似幻，仿若不分虚实。

程云试着以六识去感受周遭天地，以程云的六识敏锐程度，在身边数米范围内，可以感受到一草一物的轮廓姿态颜色，如同是用眼睛看一样，非常神奇，程云一时兴起，然后持续六识的感应，慢慢的放宽，在十米左右的时候，程云的六识似乎达到了极限，然后程云用心仔细的去感应大自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小鸟飞了上来，就站在程云不远处的岩石上，好奇的盯着双目紧闭的程云，而此刻程云虽然没有用眼睛，却也能够清晰感应到小鸟的模样颜色和动作。

小鸟朝程云走几步，然后又迅速的倒飞回去，戒备的看着程云，不过发现程云如同石雕一样一动不动，于是胆子肥了起来，一飞而起，然后落在了程云的头上。

程云没有管它，任由它在‘太岁头上动土’，小鸟跳了几下，然后扑腾一下翅膀，然后一头撞进了山崖，而此刻程云猛然睁开眼睛，只见小鸟起初并不扇动翅膀，而是掉下一定的距离之后再将翅膀奋力一扇，小鸟小小的身子立刻直上青天。

程云看得发呆，带望了许久之后，程云猛一拍脑袋道：“一松一驰，驰聘青天！是我太急了！一心想着成为真人成为真人，然后竭力的修炼，心中执念太大，根本做不到心随自然的境界，是了，怪不得一点突破真人迹象都没有感悟到。”

程云站起来，极尽眼目望向远方，不过有迷雾的遮挡，程云根本看不了多远，程云再次想到，有迷雾遮挡了眼睛，所以看不到跟远的方向，而其实只要自己走进一步，那迷雾就会头退一分，相反的自己后退一分，迷糊就会前进一分，总之保持着这样的一个距离。

那么，自己的修行又何尝不是这样，在以往的日子里，自己成了大师初级境界，就渴望成为大师中级境界，成了中经境界又竭力朝大师巅峰境界突破，现在大师巅峰境界了，又急切的盼望再突破，自己没走一步，虽然迷雾影响自己的视线也就推远了一步，可是无论自己如何走，那迷雾都还是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无论自己后退还是前进，这段目光可及的距离始终没有变化。

而这迷雾，就是他心中的执念，老想着超越突破，却越发现迷雾无法突破，当一阵风吹过，迷雾被吹散，目光放远数万丈，看到了远方的群山，远方飞翔的白鹭，将迷雾破散的不是自己的前进的步伐，而是一股微风，自然的风……

放下了心中的晋级负担，程云感觉身体无比的放松，再看山还是山，水还是水，云还是云，没有特殊的意境，就是他们原本的形态，没有了刻意的感悟，只有自然的随心随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