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09)东倭国是(十二)(1 / 2)
~-~ 面对汝阳王的诘问,商成没有马上就做解释汝阳王的话教他有些困hu,所以就借着为清河郡王续添茶汤的机会,重新在脑子里思虑一下这些人的来意。
听汝阳王的口气,似乎他要是对玻璃的事情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他们就不可能答应借钱。可眼下玻璃是朝野上下的一个大笑话,谁都知道的事情,还有必要去解释吗?只要玻璃一天烧不出来,他说的话就根本不足信,哪怕他舌绽莲花说得天花乱坠,别人也不会就此改变对他的看法一一他商燕山就是个上嘴皮连天下嘴皮接地的胡话大王!这一点,不止是商成清楚,汝阳王也应该明白,清河郡王他们更不是什么糊涂笨蛋,大家都知道他无法解释也无从辩解,却还要让他多余废话,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再说,借钱是借钱,玻璃是玻璃,这是两码事,怎么能混为一谈?就算他能把玻璃的事情譬说清楚,难道就可以规避汝阳王他们把钱借给前三口所带来的风险?显然是不可能的。还有,昨天谷鄱阳才回到城里去寻找“同盟军”,今天几个宗室里的大人物就风风火火地集体出动,真要是不想借钱给前三口,他们大清朝地汇聚在一起,再一口气跑出几十里地,难道是为了锻炼一下身体?答案也是否定的。他们就是把谷鄱阳的话听进去了,既想着放给前三口一笔真正的高利贷,又怕军事行动有闪失造成财货上的损失,所以才赶紧跑来,想听听他的见解和判断。这应该才是汝阳王他们这一趟的真正的目的?
然而这又有一个问题。既然他们是来找他作“投资顾问”的,为什么汝阳王上来就这样不客气?俗话说“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到底是什么缘故会让汝阳王当面揭他的短处呢?他是上柱国,和宗室从来没什么来往……嗯,这话有点不够实事求是了,其实他和陈赵宗室还是有点来往的;但他就是和宗室有来往,也没和汝阳王这老头来往,是?他实在是不明白,他和汝阳王从来没说过什么话,连面都没朝过两回,为什么这老王爷一上来就针对他,还口口声声地揪着玻璃的事情死不撒手呢?这老头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对他产生这么大的意见呢?难道就是因为玻璃?
想到玻璃,他心头就有些明白了*当初他建议工部烧制玻璃时,有一群宗室就想着从工部手里买下部分的股份。但当时想在玻璃里投钱的人实在太多,又一个比一个的来头更大,工部谁都得罪不起,干脆一脚把皮球踢给了宰相公廨,让宰相们来解决这个棘手事情。最后是还张朴拍的板,朝廷出了公文,言明玻璃由工部独家烧制,其他的哪个衙门都不得干涉和干预,这才算是平息了事端。想来,这汝阳王就是因为想在玻璃上赔钱却没能赔上钱,心中怀着不忿,于是今天借着机会先拿着话来刺他几句。
想通了这一层,商成把茶壶放下,对汝阳王说道:“老王爷说的是,这玻璃的事情啊,看起来确实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大污点……”
江陵王正端着盏在喝茶,听商成说得一本正经,又说什么“玻璃是人生污点”,顿时忍俊不住,噗地一下把满口茶汤喷了半边衣衫。其他人个个脸上神情古怪,想笑,却又觉得商成突然直陈己短的举动实在是太出乎意料,接下来必然不会有什么好话,所以都使劲绷紧了脸皮眼望房梁。
商成继续说道:“……好歹我以前还有点好名声,现在却全都让别人给败坏了。”他的话音特别在“别人”俩字上顿了顿。“但我并不怪那些背后传言我的人。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抢不到羊肉就说羊肉膻,这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可责怪的?再说,别看那些人现在说我的坏话说得兴高采烈,其实他们应该仔细想一想,万一工部把这事搞成了,把玻璃烧制出来了,他们又该如何自处?您是长者,肯定也读过《唐》。在《唐》里有记载,西域胡人拿到中原贩卖的琉璃,其中就有半透明的,有些精品甚至可以隔着琉璃器皿看清楚本上的字一一这种琉璃又叫做‘水琉璃’或者‘水精’。工部现在试着烧制的,其实就是比水精更加透明的玻璃,它不可能比水精更加复杂多少,也肯定会有成功的可能xing;只是成功的时机还没有成熟罢了……”
“行啦行啦。”清河郡王打断商成的话,“牢sa说几句就好了,别嘴巴一岔就说个不歇气一一我可没兴致听你的长篇大论。”
在座的人当中,也就是他有这个资格来教训商成。既然老郡王都发了话,商成便笑了一下住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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