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最后一战（上卷完）（2 / 2）

韩信与白书树赶忙来到高飞身旁，只见他面带微笑，气息却是极为微弱。“高大哥，你怎么了？”二人满脸愕然，大喜大悲，大起大落，他们见证了“墨魂心法”的强大威力，却也感受到了高飞“杀身成仁，舍身取义”的勇绝之心，泪水在他们眼眶中打转，却倔强的不肯流下来。

高飞将仁义无双剑缓缓交到了白书树手中，轻声道：“墨家巨子任重道远，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声音非常微弱，态度却极其坚定，不容拒绝。

白书树连连点头，满目凄然，却已说不出话来。

高飞会心一笑，渐渐闭上了眼睛，再无气息。他的身子却依旧挺立，固执的不愿倒下。

“拜见巨子！”韩信单膝跪倒在地，语气中尽是悲切之情。

白书树一手托着高飞，另一只手赶忙扶起韩信，一脸茫然，呆若木鸡，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燕京城南，荧惑以一敌三，高飞舍身取义，宋辽两军混战开始。那城北战事又如何呢？

萧羽凡率军迎击金军，却是一袭白衣，高贵典雅，目光中散发着王者之气，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完颜阿骨打亲率大军，完颜宗干与燕山、莫婉儿紧随左右。燕山淡笑道：“萧大将军，看来你我一战终究是在所难免。”

“那就战吧！”萧羽凡轻声说道，目光中竟无一丝波澜。

燕山轻轻一纵，脚尖点地再次跃起，上前了百步。只见一把通体黑色、浑然无迹的长剑紧握手中，剑尖点地，给人一种宽厚慈祥之感。锋而不露，利而不觉，竟没有人注意到他究竟是何时拔剑的。

萧羽凡微微点头，纵身一跃便上前了百步。这一跃便比燕山高明了许多，辽军将士齐声喝彩，就连燕山也打心底里佩服。太阿剑骤然出鞘，金色宝剑光芒四射，一股强大的威道之势竟聚而不散，如此太阿剑意竟高出了西域奇侠许多。

燕山心念斗转，随即释然。西域奇侠所呈现出的威道之势只是以道家内力催发而成，而此刻所呈现的太阿威道才是真正的内心之威。

萧羽凡淡淡道：“太阿剑意，无所匹敌！”声音虽轻，穿透力却极强。

燕山闻言，这才回过神来，却不明白他为何要提醒自己？来不及思索，他赶忙以龙城残剑剑招起手，霎时间，内存勇绝之心，外附杀伐之气，恍惚间，他感觉到自己的龙城剑意又强了许多。萧羽凡也笑着点了点头。

燕山展开幻影步法，挺剑刺出。服食“雪心”之后，身体潜能得以激发，幻影步法速度提升。龙城剑意催动之下，燕山身法速度二次提升。一剑刺出，身如鬼魅，化作一道虚影穿梭而出。萧羽凡微微一笑，身形斗转，也化作一团虚影疾驰迎击。霎时间，虚影变换，二人已过了数十招。威道之势着实恐怖，燕山承受着惨绝人寰的心志摧残，勇绝之心飘忽不定，杀伐之气若有若无，意志被慢慢吞噬。与此同时，萧羽凡也并不好受，龙城残剑杀伐果断，刁钻古怪，纯阴属性内力阴毒凌厉，一着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二人交手，太阿威道在龙城剑意之上，萧羽凡武学修为高于燕山，剑招与步法却稍有不及。

痛苦的挣扎中，燕山已支撑了两百招，身体将近虚脱。萧羽凡却是愈战愈勇，举手投足间泰然自若。

燕山不甘心，目光中满是倔强与不屈，他心中暗忖：“湛卢第一，不可能输给太阿的，问题在哪里呢？”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山儿，你绝不可贸然出手，必须找到最有利的时机，这也是龙城残剑的精妙所在，或许，你只有一招的机会。”“可如今已经出手，又该如何呢？这最有利的时机也只能靠自己了。那我又能做些什么呢？”他招式未停，却已思绪万千，“速度！”忽然，他得到了答案，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喜。

萧羽凡占尽上风，却未急于求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燕山苦笑了一下，决然撤去护体内力，任太阿威道摧残着五脏六腑。龙城剑意之最强剑招便是将生死置之度外，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最致命的杀招才是最有效的生存之道。沙场之上，只有杀死对手，自己才有可能生存，哪怕付出惨重的代价！

燕山孤注一掷，彻底放弃了防守，将内力提升至极限，一瞬间，龙城剑意骤然变强，身法速度三次提升。他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果真见了奇效，竟与萧羽凡斗了个旗鼓相当，可是，他又能坚持多久呢？

萧羽凡目光中透露着快意，精神大震，将太阿威道催升至极限，招招必杀，不留退路，竟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此时，太阿威道之下，燕山已然受了极重的内伤。他心里清楚，这或许是最后一战，他想到了莫婉儿，想到了无名老人，也想到了“绝杀三剑”。忽然，他目光中闪过一丝光芒，除了母亲，无名老人便是他至亲之人，却也是为他而死……心念急转之间，龙城剑意融入了“绝杀三剑”之杀意，龙城残剑再次出手。第一招，他似乎从困境中解脱出来，如脱缰野马洒脱不羁；第两招，他眼神空洞，一股杀意自心间产生，剑招阴狠毒辣……

“绝杀剑意，很好！”萧羽凡淡然一笑，依旧泰然自若，太阿威道何惧杀意。

第三招，燕山心中杀意陡然消失，目光时而空明，时而迷离，一剑刺出，是何其的随意，像小孩子玩耍般自然，却似与天地万物融为了一体，是那样的和谐……所有人都沉醉其中，忘却了杀戮，一脸安详。

“忘我，只可惜……”萧羽凡苦笑着摇了摇头。太阿剑骤然亮起金色光芒，太阿剑气如潮水般涌向了燕山。

燕山一剑刺出，如电如光。他无视金色光芒，迎着太阿剑气，刺向了萧羽凡。下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萧羽凡也难以置信，燕山竟强行穿过了太阿剑气，湛卢剑刺入了萧羽凡的右肩，鲜血顺着胳膊流在了太阿剑剑身，金色光芒骤然消失，剑气也随之消散。

片刻之后，萧羽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淡笑道：“燕山，你很好！”

燕山面色惨白，突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体竟似要倒下，他赶忙剑尖点地，勉强站稳，却已无法开口。

就在这时，一股杀气骤然袭来，一人一剑极速刺向燕山。这人竟是一金军士兵，不知何时靠近了场中二人，这一剑果断决然，燕山已避无可避。所有人大吃一惊，莫婉儿急出了泪水，辽军中也有两人飞身而出。

一剑刺中，鲜血纷飞，这金军士兵一脸惊愕的望着眼前之人。这一剑明明刺向了燕山，却刺穿了萧羽凡的身体。霎时间，萧羽凡满面煞气，神情极为痛苦，却仍然勉强转身，望了一眼燕山，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欣慰之色。与此同时，辽军两人已跃至三人身旁。一人挥掌拍在了金军士兵的天灵盖上，随手捡起了太阿剑，另一人抱起了萧羽凡，二人便迅速退入军中。金军士兵倒下，竟死不瞑目。莫婉儿这才看清，这人竟是湛卢剑守护使孙远之子孙逸凡。

这时，完颜阿骨打一声令下，金军发起了冲锋，一场残酷的厮杀就此展开。

就在城南、城北两军厮杀之时，十余骑从西门出城，未行十里，便被数百宋军拦住，却是韩信预先埋伏在此的。只见七人飞身下马，杀入宋军之中，招式狠毒凌厉，肢体横飞，竟是单方面的屠杀。见此情形，其余士兵惊慌失色，四散而逃。七人也未追击，跃上马背，一行人朝西奔去。

燕京一战，宋金联军取得了胜利。辽人西迁，史称西辽。宋金两国之间进入了短暂的和平时期。但是，武林恩怨情仇才刚拉开了帷幕，敬请期待下卷《血色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