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甘愿做饵(1 / 2)
苏九音看着楚秋脸上现出慌张的神色,那毫无感情的眸子越发冰冷。
眼前闪现出宽伯那一张有些老迈的脸,和他一身伤奄奄一息却依然留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的画面。
这短短的时日,就像是过了无数年。自从宽伯不在了,她日日夜夜的想着,那张脸却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苏九音觉得,或许自己是想要努力的忘掉那个人,不想为了宽伯的死而让自己停滞不前。可是,越是想要忘记,宽伯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就变得越特殊。到最后,那张模糊的脸越发看不清晰,但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留恋和依赖却越来越抹除不掉。
苏九音苦笑。原身这个言刻师的体质有时候真的是很烦人,因为有许多本不属于她的感情,却因为原身的执念而越发刻骨铭心。
如今,再一次见到了楚秋,那个杀了宽伯的罪人,她心里所有的杀意与愤怒全都在这一刻爆开。
魂元宗的小少主又怎样?楚不离的孙子又怎样?他杀了自己在乎的人,那就只有付出鲜血来洗刷她的仇恨。
从一开始见到楚秋的时候,她就没有打算放过他。上一次在十万天险,她如果不是顾忌战衣和战莲蓉这兄妹俩,她早就该将楚秋切成十八段丢出去喂狗。
如果在十万天险她杀了楚秋,大不了和魂元宗不死不休。到时候她因为压力,应该也会先回法界城将宽伯给带走,不让魂元宗找到也就是了。
是因为自己并没有深刻感受到师尊逸尘子对于魂元宗的恨意,也没有想过,当初风云谷损失了那么多的弟子,那些弟子哪一个又不是死不瞑目的?
她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旁观者,因为事不关己,所以才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态度来行事,而最后的结果就是宽伯被杀。自己也成了楚秋恨之入骨的人。
既然楚秋恨她,恨不得她死,那她也同样,回报同样的愤恨与怨毒。这一次。在仙途山能够遇到楚秋,又恰逢魂元宗弟子被波波兽所伤,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就算战家兄妹在场又如何?就算五行门在场又如何?
再一次放过楚秋,下一个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她的一念之差已经害死了宽伯,如果下一次灾害死了白拂衣,害死了牛壮,甚至害死了萧亦寒,或许,她再也找不到理由原谅自己。
“你在我伤口中放了什么?”楚秋有些颤音的问道,他只是晃眼见了苏九音拿出一张符箓放进了自己的伤口。但那符箓究竟是什么作用他却没有来得及注意。
“楚秋,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将来有一日再见了你,我该用什么方法让你生不如死。”苏九音冷笑:“从前我就知道,终有一日。我与魂元宗就只有不死不休的下场,只是那时候我心存侥幸,不愿意随意的卷入两方水火不容的势力之中,斗得两败俱伤,最后让他人得利。但是那一日,我回到法界城,便知道。是我错了。这个世界远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容易,对待敌人,就只能一击致命,打死打残,再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如果当初我在十万天险杀了你,后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所以今日幸运的让我再次遇见了你。我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对你有任何的顾忌。”
苏九音抬头望了望天,深呼吸,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疲惫,却异常的坚决道:“楚秋。你可还有什么遗言要我带给楚不离那老贱人?说吧,下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会告诉他的。”
“你想杀我?”楚秋眼一眯,没想到苏九音竟然铁了心要杀他。要知道现在在场还有这么多人,一个不慎走漏风声,带给她的很可能就是灭顶之灾,她难道就不怕吗?
“楚秋,宽伯的仇另算,我风云谷那么多条冤魂索命,你早就该死了。你放心,我这人心地好,不会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走的,不用多久,我会让你爷爷,你父亲,你的兄弟姐妹,你的叔叔伯伯,还有你魂元宗所有的弟子全都为你陪葬。我让你如此高高在上,享无上尊荣,你该谢谢我的仁慈,安心的去吧。”苏九音慢慢的蹲下身,嘴巴附在楚秋的耳边,说出的话平淡没有起伏,却让楚秋大惊失色。
“风云谷?你是风云谷的人?”楚秋乍一下从苏九音的口中听到风云谷这三个字,心中立马惊觉。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在追杀风云谷余孽逸尘子,可谓费心颇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风云谷虽被灭门,弟子万不存一,可是当初逸尘子带着风云谷的资源遁逃,他们一直都没有能够将他抓捕回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句话当真是前人留下的真理。因为没有彻底斩杀逸尘子,所以他这次折在了苏九音手里。
楚秋很想问问苏九音究竟是什么身份,与风云谷与逸尘子究竟是什么关系。可是,苏九音并不想让上清宗和五行门的人知道风云谷的存在。所以,根本不给他出声的机会,手掌只是微微碰了楚秋的腿,顿时间巨大的电流自楚秋的腿流入身体,让楚秋的话音戛然而止在这一刻。
为了让楚秋多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苏九音甚至不惜用上了萧惊仙留下的最好的引雷符,其中的雷电都是来自于雷狱沼泽的深处,以楚秋这样的小身板,根本无法承受雷电长时间的冲刷,偏偏苏九音还在有意的控制着雷电,让楚秋不至于一下子就死了。她要让他尝尽痛苦,让他好好享受一下被天打雷劈的滋味!
苏九音静静的看着,没有笑,更不会哭。这是在为宽伯报仇固然不假,但她也不是个特别不理智的人,非要在上清宗和五行门的人在场时诛杀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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