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母亲（2 / 2）

但没办法，他太累了。

三十年的酸甜苦辣，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三十年来，背负着苦和痛，没有怨言的承受着，如今，他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尽情挥洒着心里的孤独。

孤苦之人也孤独，哪怕命运如此，也容得下多愁善感。

不是男人不哭，而是哭泣过后，他们会咬一咬牙，吸根烟，大骂一声艹后，生活还得继续。

这就是男人。

齐天擦拭了一下眼泪，仔细的看着面前这个从小就被外公抓去的母亲。

“孩子，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结实的多，你比我想象中的要高大的多，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强悍的多，你比我……”

凤凰秋水说出了几乎一百万个想象和现实，每一句都渗入齐天的心坎，渗入其灵魂，而她的眼泪，也若涌泉一般流淌。

“母亲，你在丹霄，还好吗？”

齐天帮凤凰秋水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关切的问道。

“很好的，有吃有喝的。”

凤凰秋水轻声说道，实际上她过的一点也不好，除了漫长的黑夜，就是无尽的孤独，她也很累，但她总想这着齐天，所以并没有死。

齐天可是她和齐自成爱的结晶啊，虽然没有陪伴着齐天长大，但是心却与后者同在。

若要是有所选择的话，她还会选择和齐自成相遇，她还打算背负这一切，她不会后悔，从不后悔。

“母亲，我知道你过的不好，你等我，等我实力强悍的时候，我会把你救出来的，我父亲也很想念你的。”

齐天握紧拳头，对着凤凰秋水说道。

“孩子，不要试图来救我，丹霄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那里龙蛇混杂，好好做你自己，好好活下去，这便是母亲最大的心愿。”

凤凰秋水不想让齐天去救他，毕竟那是一件特别的危险的事情，他了解儿子的心，也明白丈夫的情，可是她不同意做无为的牺牲。

“我知道，等我拥有拯救你的实力时，我会去救你。”

齐天拳头在握，对着凤凰秋水，道：“不然的话，我会一直牵挂着你，一直担心着你，你放心我不会打无把握之仗的。”

他可是不想看到自己的母亲在黑夜之中受苦，他一定要去丹霄，救回自己的母亲，哪怕与丹霄势不两立，也要如此。

如果不救，这就是他的心结，他不管在什么地方，做梦还是现实，都会担心凤凰秋水的安危的。

“好的孩子，为娘相信你，但你要记住，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凤凰秋水知道齐天的心，如今执拗这些事情也不是个事，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但听到齐天有这份心意，她心满意足了。

“我知道。”

齐天感受了死的枯寂，如今也感悟到了生的希望，生之尽头，若为死，那么孤苦寂寞，死之彼岸若是生，那么生生不息，一股希望重燃。

极端，在生之尽头感悟不到生的希望，在死之彼岸感悟不到死的解脱，一心求生，或者一心求死之人，陷入一种无限循坏之中。

而此时的齐天，终于感悟到了何谓生死，何谓极端。

“孩子，为娘要醒了，临走之前，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告诉你的。”

凤凰秋水轻声说道：“如今，这也是你的劫难，也是你的福源，凤凰内丹自爆，并非自爆，而是乃凤凰涅槃重生的前兆，只要你重燃希望之火，梦想之光，就可以让濒临垂死的凤凰之力破壳重生。”

“一旦凤凰重生，那么母亲也要离开你的身体了，可以说，这是我们母子第一次相见，但以后，母亲无法伴随凤凰内丹保护你了。”

“不过没关系，母亲今天看到你，就心满意足了。”

凤凰秋水一般说着，一边擦拭着眼泪。

“母亲，我不想涅槃，我想永生永世陪着你，呆在你的梦里。”齐天沉吟，哪怕不重生，也不想再次失去母爱了。

“傻儿子，你就算呆在梦里，母亲也终究会醒来，醒来之后，梦境破灭，到时候你还是要离开母亲的。”

凤凰秋水摸了摸齐天的额头，说道：“凤凰涅槃之后，如果没有意外，你的修为将突破，这就是你的福泽了。”

“突破休门九段，达到生门吗？”

齐天一愣，他曾经问过空虚子，后者说他有一劫，此劫过后，便和否极泰来，如今看来是真的？

“是的呢。”

凤凰秋水点了点头，有些急切的挥了挥手，一个凤凰印记落在了齐天的额头上面，道：“这是母亲究极一生所专研的炼丹之术，如今传授与你，希望你能好好的修炼，好好照顾自己。”

“恩。”

齐天摸了摸额头上的凤凰印记，慢慢的印记消失在脑海之中，化成了斑驳的炼丹术法，烙印在脑袋之中。

这烙印之中，有少量的阵法，还有炼丹之术，对各种药材，各种伤痛都有所记载。

“孩子，我大梦初醒，我要离开了，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下去，不要担心我，不要试图去救我，母亲很好，一直都很好……”

凤凰秋水一边说着话，身形开始消失了。“母亲……”齐天看着消失的凤凰秋水，猛的冲了过去，想要抱住，可是却扑了一个空，因为凤凰秋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