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九十七节、吴旬铸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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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龙亦知必是吴旬无疑,愤怒大叫:“叫吴旬来见我……不,押他过来,立即把他押来见我”守门的几名神木教骑兵见陈敬龙动了真怒,不敢怠慢,都忙不迭的跑回营内,去找吴旬

不一刻,吴旬睡眼惺忪、衣裳不整,跟在几名骑兵身后踉跄行来,脚步虚浮不稳,似乎醉意仍未消尽与他同来的,还有秋长天、云不回、商容儿、六子等人,显然都已得知消息,齐来探究竟

待行到营门近处,吴旬望见门外众人模样,登时一愣,随即醉态全消,双目瞪的滚圆,驻足僵立,额间冷汗涔涔而下

陈敬龙指着门板上的尸体,怒视吴旬,咬牙问道:“这究竟是不是你干的?”

吴旬默然不应,又呆立片刻方缓缓抬步,慢慢走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倒在那老者尸体前,失神叹道:“我只当做了个梦……未想竟是真的……”

那七八个受害者家人见吴旬默认伤人之事,不由都恨的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去打骂吴旬,只能冲陈敬龙频频叩头,纷纷哀叫:“求陈将军做主”

陈敬龙又是失望,又是气愤,怒瞪吴旬,摇头恨道:“吴大哥咱们冲锋陷阵、亡命厮杀,究竟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驱逐敌寇,保我轩辕族百姓安稳生活?如今你反来残害百姓,如此作为与异族敌寇又有何异?像你这样干法,咱们与敌厮杀,又有何意义?……”

吴旬听他怒斥,悔愧难当,双泪长流;哽咽讲道:“我不是有意的真不是有意的……昨天忙碌整整一日水米未进,着实饿的狠了;见富户家有现成的酒肉,忍不住嘴馋,便吃喝一些;不想一未留神酒喝的多了,竟然大醉……脑袋里糊糊涂涂忘了自己现在身份,撞见漂亮女子便依着在小城做镖头时的性情,想去调笑一番,占些便宜……我在小城时,经常这样……只是戏谑玩笑,讨个乐子罢了,并不是真想污人女子清白……那老人家急了,冲上来推我打我;我仗着酒意,拔出刀来想吓他一吓,不想那老人家使差了力,没站住脚,自己扑进我怀里,撞在了刀刃上……我没想伤他,真的没想……凭飞雪刀之利,我若当真出刀砍他,岂不要将他斩成两段么?哪还能容他有个囫囵尸首?……我没想残害百姓,真的没想……我不是有意的……”说到这里,已涕泗横流、泣不成声,再说不下去

陈敬龙听了他这番解释,暗忖那老者被斩金断铁如切豆腐的飞雪宝刀所伤,竟能当时不死、挣扎半晚,情知吴旬确是未存伤人之心,所说应该无假,怒气登时消散大半;踌躇片刻,伸手入怀,将自己所有钱币尽数掏出,塞到立在自己身前的那亡者之子手中,温声嘱道:“这些钱,拿去给你爹爹买口棺材,将老人家好生安葬了”杨翼见他如此,忙也从怀里摸出一把金币银币,塞到那汉子手中

那汉子从未见过这许多钱,乍见之下,不由惊的呆了;怔了片刻,方稍稍回神,怔怔问道:“二位将军,这算什么?难道杀了人,给些钱,就算完事了么?如果这也叫公道的话,有钱人都只管随意杀人,我们穷人还能有活路了么?”

这汉子话音未落,秋长天大步走到陈敬龙身边,沉声讲道:“无论吴旬是有意还是无意,终究是出了人命了他这便叫做:残害百姓、滥伤无辜此乃江湖大忌,日后江湖人得知,必不与他干休;绝不是赠人钱财便能了结的”

云不回也凑到陈敬龙身边,附耳轻轻讲道:“好多百姓围观,今天若不给出个真正的公道,你必定名声大损、威望大失,以后休想让江湖豪杰敬服欣佩、甘心追随与你”

陈敬龙微一掂掇,知二人说的不错,无可奈何,只得问那死者之子:“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去做,才算公道?”

那汉子踌躇片刻,将手中钱币递向陈敬龙,嗫嚅应道:“我们不要钱……杀人抵命,才是公道……”

陈敬龙心中一沉,不接钱币,瞠目急道:“只因其无意之失,便要损我一员爱将?”

那汉子见他横眉立目,神色可惧,不禁吓的魂飞天外;“扑通”一声又跪倒下去,瑟瑟发抖,不敢应声

云不回急扯陈敬龙衣襟,低声讲道:“杀人偿命,乃世间正论,绝无差错今日不杀吴旬,百姓绝难心服至于吴旬是不是你爱将,与寻常百姓无关,根本不必提起是顾全大体,还是只顾吴旬一人,你需考虑清楚才好”

陈敬龙微一扫视,见这片刻工夫,聚拢围观的百姓已多达二三百人,无可奈何,只得强忍心痛,苦笑安慰那死者之子:“不必害怕我说过,我不是不讲道理之人老人家是我部下杀的,敛葬所费,自当我们来出;那些钱币,你只管安心收下至于杀人者……我给出个交待就是”言毕,转身望向吴旬,黯然问道:“吴大哥,你还有何话说?”

吴旬寻思一下,缓缓闭上双眼,凄然叹道:“我明白,吴旬不死,必损大局……错已铸成,无可挽回;吴旬甘愿偿命,再无话说”

陈敬龙踌躇片刻,抽出龙鳞血刃,缓缓扬起;含泪叹道:“吴大哥,明知你以往性情,而放任你横行城内,是敬龙错了九泉之下,你莫要怨恨敬龙”未完待续)

净尘传说的五百九十七节、吴旬铸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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