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一十二节、冲冠一怒(1 / 2)
五百一十二节、冲冠一怒
陈敬龙见那副将畏惧后退,便扶着秀儿慢慢平躺下去,柔声安抚道:“我不远走,只略放开你一下,马上便又回来抱着你了;不要担心!”
秀儿转回头,痴痴望着陈敬龙面容,喃喃笑道:“我不担心……你不会丢下我……我知道的……”
陈敬龙强颜一笑,自她颈下抽出手臂,慢慢站起;不等站直,脚下猛地一蹬,向那副将扑去;右手疾探间,已揪住其衣甲领口,随即向后连跃两跃,提着那副将退回秀儿身边。
他这一番举动,全力施为,当真迅如疾风。众军士根本未能清他究竟有何动作,只见场中人影晃了两晃,本已快要退入人群的己方副将便忽地前移两丈余,被“强敌”提在手中。震惊讶异之下,众军士尽皆瞠目结舌、呆若木鸡,无人能发出半点声响。
那副将未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已被擒,也早惊的呆了;愣愣望着陈敬龙,愕然失神,如在梦中;右手空拿长剑,却不知挥舞攻敌。
陈敬龙与那副将四目相对,咬牙恨笑道:“我倒要瞧瞧,似你这般残暴害民的将领,肝肠究竟是何颜色!”言毕,内力起处,左拳猛出,狠狠击中那副将肚腹。
“波”一声闷响,如鼓面破裂之声;只见陈敬龙左腕直直抵在那副将肚上,整只手掌已然不见。却是大力一击之下,那副将衣甲、肚皮尽被击穿,陈敬龙拳头直打入他腹内去了。
那副将受此重创,惨嚎一声,痛的四肢抽搐颤抖,长剑脱手落于地下;垂头向中拳处望了一眼,立时双睛突出,如见鬼怪;嘶声叫道:“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
陈敬龙狰狞笑道:“只要力气大些,但不难做到,没什么不可能的!”口中说着,左臂缓缓转动,手掌在他腹内尽力上探,乱抓乱挖。
那副将肝肠被搅的一塌糊涂,耳鼻眼口一齐流出血来;面如死灰,身体如离水之鱼一般竭力扭动;凌厉叫道:“你是谁?……你不是寻常人……你究竟是谁?……”
陈敬龙冷笑不答,左臂猛收,“霍拉”一声,自他腹中抽出手来;掌中累累赘赘、拖拖拉拉,抓着好大一堆内脏肚肠。那副将仰天张口,似欲痛叫,却已无力叫出;只无声无息的吐出一口长气,便四肢软垂,再不稍动。
陈敬龙甩手丢开死尸、内脏,将左手鲜血在衣襟上胡乱一抹,忙又回身蹲下,将秀儿抱起,搂在怀里,温声安慰道:“我回来了!我已经替你报仇,现在可以安心抱着你,再不用放手了!”
秀儿脸上洋溢骄傲笑容,缓缓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我的男人……是盖世英雄……天下无双……我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没人能比……”
周围军兵怔怔望着怀抱垂死女子、旁若无人的陈敬龙,以及被他生生扯出内脏肚肠的副将尸体,茫然失神。
过了好一会儿,方有一个军士反应过来,惶恐尖叫:“他是恶魔,是最最凶残的恶魔……救命……救命……”慌叫声中,丢下抢来的粮袋,转身便逃,跑出几步后,嫌长枪碍事,一并扔掉,发足狂奔而去。
众军兵受此人一引,纷纷惊呼叫嚷,将碍事物品丢掉,转身急逃;匆忙间,都顾不得分辨方向,只求远离陈敬龙。转眼工夫,千把人散去一空。
“……我是最幸福的女人……没人能比……只要能真真正正……见你一次……跟你说几句话……让你抱一抱……就算立即便死……我也愿意……就算立即便死……我也愿意……我……愿意……”
秀儿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终于彻底断绝,再无声息。
又过好久,陈敬龙方缓缓起身,跃上马背,将秀儿小心翼翼倚在胸前坐好,拨马向北驰去。
……
到达甄家班遭难的小村外时,甄分实正拖着伤腿,挥舞锄头,在一块空地上挖掘深坑;贝儿虽年小力弱,却也拿着柄铁锨,在旁尽力帮忙。
陈敬龙来到跟前,止住马匹,抱着秀儿轻轻跃下马背,黯然叹道:“甄大哥,我……把秀儿带回来了!”
甄分实怔怔着秀儿,泪水滚滚而下;默然片刻,哽咽叹道:“回来就好!……跟甄家班的同伴儿在一起,总好过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别处!”不等他说完,贝儿早忍耐不住,上前拉住秀儿手掌,号啕大哭。
陈敬龙慢慢将秀儿放在地上躺好;沉吟片刻,道:“甄大哥,甄家班已经没了;你随我到铁盔山去吧。”
甄分实摇头叹道:“我也想入你军中,为民出力,可是,贝儿还小,随军多有不便……我想寻个未受战乱侵扰之处,安稳生活,让贝儿平安长大!”言毕,想一想,又仰天叹道:“处处兵荒马乱,何处可以容身?……唉,难道偌大个轩辕族,竟连可容百姓安居之处也没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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