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节、红颜入梦(1 / 2)
林玄笑道:“原来如此。竟吓了兄弟一跳。”到床边坐下,问道:“陈兄,这寝室布置,可还满意?若不顺心,兄弟命人重新布置就是。”
陈敬龙忙道:“极好,极好。”寻思一下,迟疑道:“只是……服侍之人,可否换个男的?”林玄一愣,皱眉道:“怎么?楚楚不肯用心服侍么?”转头望向楚楚,神情严厉。楚楚脸色苍白,低下头去。
陈敬龙忙道:“林兄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男女有别,楚楚服侍我,有些时候,只怕……这个……不大方便。”林玄神情顿松,笑道:“楚楚心细,正适合服侍有伤之人;换个粗鲁汉子,毛手毛脚,倘若不小心碰到陈兄伤处,岂不糟糕?至于男女之别么,嘿,陈兄重伤之际,也不必有这许多顾虑了。”
陈敬龙不便再言,想了想,说道:“林兄,你年纪大过我,可不能再称我为兄。以后直呼我的名字好了。”林玄喜道:“那好极了!我怕你见外,才如此客气。既然你不见外,我以后便叫你敬龙。”
陈敬龙见他豁达爽朗,心中更觉亲近,正色道:“林兄,我有一事相求。”林玄点头道:“你只管说。无论什么难事,只要不悖侠义二字,我必尽力帮你去办。”陈敬龙笑道:“不是难事。我是希望贵教能派个人,帮我往玄武城送封信去。”林玄笑道:“我还当什么大事,原来只是送封信。放心好了,我们神木教有人有马,随便派一个去,数天便可送到。”
这是陈敬龙心中一直惦记的事情,此时有了着落,顿时轻松不少。当下,陈敬龙口述,将商容儿病因、治疗方法、路遇祖母、随去朱雀等事情简单说明;对精灵森林之行、重逢纣老怪、夜逢十三寨、拼斗受重伤等事却只字不提。楚楚听后,执笔代书,须臾便成。
书信写就,林玄问明商家位置,便携信而去,遣人送递。陈敬龙见他做事干脆,毫不拖泥带水,不由更加称赞,只是心中莫名有些怪异之感。寻思片刻,却想不明白这感觉因何而起,只得放在一边。
林玄去后不久,林正阳又来探望,居然连那个丑陋圆球林通也带了来。林通颇为尴尬,对当日得罪之事道歉。陈敬龙见他神色勉强,知道是被林正阳逼来的,并非出自本意,当即对他也不如何理睬。林正阳出陈敬龙对林通冷淡,待林通道歉之后,便即命他离开。
林通去后,陈敬龙郑重感谢林正阳救命之恩。二人闲谈片刻。林正阳神态慈详,言语宽和,颇有长者之风,一扫与十三寨要人时的威风霸气,令陈敬龙顿生亲近之意。林正阳当夜在客栈屋顶观望,已经知道陈敬龙与纣老怪结义的事情,所以与陈敬龙兄弟相称,令陈敬龙汗颜无比。最后在陈敬龙坚持下,二人叔侄相称,以免林玄为难。
谈话间,林正阳讲起自己赶去客栈的原因,陈敬龙方才明白。原来,当日林玄见到纣老怪,出言邀请,被拒绝后,不敢勉强,只得回转总坛,禀报父亲。林正阳听说纣老怪便在附近,大喜过望,当即南行,寻其下落,想与他偷偷一会,以尽故人之情。待他寻到客栈外时,却听得屋内呼喝,互以寨主相称,原来是十三寨主全到。林正阳料想十三寨如此兴师动众,必与纣老怪有关,当即悄悄纵身上房,揭开屋瓦观望,准备在纣老怪有难时出手相助。不料当时纣老怪早已离去,有难的却是陈敬龙。林正阳听林玄说过与陈敬龙结识的事情,见屋内少年样貌神情与林玄所描述的分毫不差,知道是儿子新交的朋友,当即便有相助之心。待听说这少年与纣老怪结义之后,更加打定主意,非救他不可,以抱故友当年相知之义;因此,眼见陈敬龙遇险,忙压破屋顶,现身相救。哪知道张肖算计在先,与贺寨主先后出手攻击。林正阳仗着一身本领,总算没有受伤,但也将逼开仇虎、抢人便走的计划打破,只得与十三寨主当面锣、对面鼓的强索硬要。幸好在两败俱伤的局面出现前,汪明道冒然出手,被林正阳擒为人质,换得陈敬龙,才免去流血惨事发生。
陈敬龙听林正阳讲述,心中莫名其妙又生怪异感觉,隐隐觉得有什么问题困扰自己,但究竟是什么问题,却又无可捉摸,依旧只得抛开。
林正阳讲完后,又告诉陈敬龙,神木教总坛马夫因泄露教中机密,至使教主之友身陷险境,罪不可恕,已被处死。陈敬龙有些不忍,但人家教中事务,自己身为外人,不便多言,只能唯唯否否。林正阳见他神情疲倦,知道他流血过多,一时难以恢复;不愿打扰他休息,简单又聊几句,便即离去。临走前,特意叮嘱陈敬龙,无论缺什么物品,只管对楚楚讲,命她去取,千万不可见外。陈敬龙见他父子二人对自己真心实意,如待家人,不由感激莫名。
自此,陈敬龙便在神木教总坛养伤。不知不觉间,已过半月有余。
这期间,楚楚对其服侍甚妥,十分细心,可谓无微不至,夜间也只在屏风外休息,稍有动静,便即起身察,从无懈怠;但服侍之余,却绝不靠近半分;偶尔陈敬龙寂寞难耐,隔着屏风与其聊天,楚楚也只是淡淡应答,并不多言。闲来无事,楚楚或坐在窗前桌旁,写写画画;或躲到屏风后,无声无息,只是自己打发时间,从不搭理陈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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