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机暗起(1 / 2)
杀机暗起
2018-04-15 作者: 淡漠的紫色
杀机暗起
地牢内,不像预期中的阴沉潮湿、霉气熏天和哭声阵阵,而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只有冀北一人!
见到楚筱菱突然出现,冀北惊讶之余,关切的话语已经脱口而出,“师妹,你还好吧?”
楚筱菱颌首,美目蓄着一层晶莹的泪水,“你呢?他们没为难你吧?有没有给你饭吃饱?”
“我还好,还好!你不用担心!”冀北急忙安慰。其实,他在这里的牢狱生活的确不错,没有严刑逼供,也没严刑拷打,且不饥寒,唯一的折磨就是对楚筱菱的牵挂和担忧。
楚筱菱渐渐放心,同时在庆幸,流云洛祺那混蛋总算守信用。
“对了,流云洛祺有没有对你……”
楚筱菱马上摇头,还将自己跟流云洛祺之间的协定告知于他。
冀北一听,再也无法镇定下来,“师妹,他这样做根本就是趁人之危,你怎能答应他!!其实你根本不用理我,他不会对我怎样,我正想办法逃出去呢!快,快去跟他说,你反悔了,你不同意那个什么鬼劳什子协议!”
楚筱菱却摇头,“不关你的事,其实……是我自己也想留下!”
冀北愕住,目瞪口呆。
楚筱菱笑颜逐开,喜悦地道:“你知道吗?我看到妞妞了,我和妞妞相认了!”
“什么?你遇见妞妞了?”冀北又是一阵诧异,还有惊喜。
“原来……那个带走妞妞的好心人……正是流云洛祺!”接下来,楚筱菱断断续续,把整件事情娓娓道出。
冀北听后,心如潮涌,除了替楚筱菱高兴,还默叹缘分的奇妙。想不到,流云洛祺那混蛋还真幸运,竟然得到老天爷如此般厚爱。
忽然,楚筱菱伸手轻轻按在他的手臂上,俏脸呈现认真和严肃,“师兄,您不用担心我,我答应您,不会永远呆在皇宫,一年后的今天便是我和妞妞跟你们团聚的日子!”
看着她,冀北并无感到任何乐观和轻松,他觉得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了轨道,感觉自己就要彻底失去她,虽然自己从没真正拥有过。
按耐不住心中的慌张,他猛然握住她白皙的柔夷,殷切道出,“不用等一年,相信我,我很快会将你和妞妞救出去,假如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我叫上娘亲!到时一定成功!”
不料,遭到了楚筱菱的拒绝,“不,你不能这样做,不能!”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你应该知道,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多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甚至包括……”冀北嘎然一顿,冷睨着她,语气陡转失望,“又或者……你被他吸引住了?你想跟他再续前缘?”
楚筱菱立即否认:“不是,当然不是这样!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如果你是担心我们的安危,那根本没必要!除非你有合适的理由,否则我会依计行事!”冀北嗓音再次提高,面色也变得有点骇异。
楚筱菱更加心慌意乱,支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好理由,“兰太后曾经待我好,她很喜欢妞妞,我想让妞妞跟她多相处一些时间,算是我对她的最后回报。”
冀北总算默然,数秒后,又问,“真的只是因为这样?”
楚筱菱肯定地点头,继续做出保证:“师兄请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该记得,我曾跟你讲过,我和他是不可能!所以,不管我答应他什么,都是为了将来,为了将来能与妞妞自由自由地过日子。”
楚筱菱稍作停顿,继而接着讲,“你出去后,想回山庄也行,想去我家也行,过几天我也会回家一趟,顺便把药店关了!”
“关了药店,那可是你的心血,怎能关了它?”
“没办法!现在情况不允许,只能明年再重开!”尽管这么说,楚筱菱语音却仍旧透着浓浓的惋惜和不舍,这是她第一份真正的事业,她已经策划好一切,如今生意尚未上轨道就关掉,最不舍最难过的莫过于她自己了。
冀北了解她的个性,明白无论自己怎么劝说也无补于事,唯有像以往那样无条件支持她,即便知道她这次的决定有所失误,且是自己所排斥!
接下来,两人又聊谈了一会,直至侍卫多番提醒,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楚筱菱离开监牢不久,冀北遭到释放,走出皇宫的时候,他在宫门口足足伫立了一刻钟之久,静静望着宫内的某一处,最后才朝城内走去……
夜幕垂帘,热闹的大地恢复了宁静,街上人影寥寥无几,某间露天酒寮,几只灯笼正在随风飘摆,昏暗的火光下映出了一张忧愁沉郁的面容,那正是内心苦恼无比的冀北。
整个下午,他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喧哗的市集上,心思一直纠结于楚筱菱和流云洛祺的协定。至今,他依然不很赞同她的决定,他总觉得,自己恐怕就这样失去了她。奈何,他暂时又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哎,假如娘亲在就好了!!心底幽幽一叹,他举起酒杯,再度一饮而尽。
正好这时,一个人影踏着月色而来,最后在冀北面前停下。
冀北抬眸,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庞,马上惊喜喊出,“娘!!”
甄月晴不语,人已在他旁边坐下,黑亮的双眸尽显复杂的神色。
“娘,您何时来的?怎么知道在这儿能找到我?对了,我正有事情找您帮忙。您知道吗,师妹她……她的夫婿竟然是流云洛祺,流云洛祺竟然是妞妞的父亲!!还有,那流云洛祺好卑鄙,强行把师妹带进宫,还逼迫师妹跟他签下荒谬的协定,您快帮我想想办法,我要把师妹和妞妞救出来。”冀北由于喝了太多酒,以致说话断断续续、甚至有点口齿不清。
“他们之间的事,你最好别理!”甄月晴淡淡一应,把他满腔热情浇灭。
冀北愕了好一会,才继续道,“可是……难道就这样任由师妹再一次陷入痛苦与折磨中?还有,我真的无法忍受师妹再被那混蛋践踏和欺负,所以,您一定要帮我。娘,我从没求过您任何事,这次算我求您……算我求您了!”
“我早就警告过你,她是有夫之妇,叫你别陷得太深,是你自己不听而已!”甄月晴嗓音还是格外冷冽,丝毫没被冀北的痛苦所打动。
冀北一震,慢慢的,迟疑问出,“莫非……娘亲早就知道她和流云洛祺的关系?三年前就已知道?甚至……师妹这次回京被流云洛祺缠上,也在娘亲的意料之中?”
甄月晴不作答,代表了默认。
冀北又是一阵诧异,不禁急声低吼,“既然您早知她的真正身份,为何不事先跟我说?还有,师妹也被蒙在鼓里吧?为什么您有事总喜欢自己藏在心底,从不告诉别人?包括我这个儿子!!”
可恶,假如他早点知道,说什么也不会陪楚筱菱回京,说什么也不会经常带妞妞下山,让妞妞有机会走散,甚至碰上流云洛祺那混蛋!
自小,他就对母亲的沉默寡言和冷淡漠然很是不满且好奇,他记得五岁那年,曾经问过自己的父亲是谁,为什么会住在那个寂寞无人的山庄,可惜无论怎样追问,甚至哭闹威胁,母亲始终没有给他答案,只是若有所思地静视着他。
然后,在他7岁开始,母亲不问他愿意与否,执意教他武功,还严格督促,甚至不顾他好几次因为辛苦操劳而吐血,仿佛他不是她的儿子,只是一个她执意训练的工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