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泉诳二笨两小终至福乐庄(2 / 2)
众位将士无比同情怜悯,跟在身后纷纷故意大声长吁短叹,和泉听了嘴唇紧抿。
众人坐在大厅说着后日明王大婚的喜事。
刚刚得知儿女失丢的李啸飞一脸阴沉坐在角落,寻了许久没有两小下落的秦建义、毛氏、秦焱同样也是一脸阴郁,坐在李静的右下首。
唐厚强、李露、唐雨在福乐庄住了十几天,已经深深喜欢上这里。
唐厚强一日三餐、每日饮用水都是灵物,身体恢复的极好,已能吃放醋的面食。
李露夸赞福乐庄是人间仙境,大冬天的庄外一片枯败萧瑟,庄里灵树成荫,鸟语花香,比国公府强十几倍。
唐雨跟众小一起刻苦读书相处甚欢,他写的策论有独到之处,已经三次被两大学士评为头名。
李静对着众人笑道:“白家按着祖制不能给丽儿添嫁妆,丽儿靠着与小玲珑做生意挣来的钱,自个儿用五十万两银钱制了六十四抬嫁妆。”指着坐在江氏旁边的谢玲珑道:“呶,小玲珑是个大方的,又给丽儿添了十六只灵兽、十八车品种各异的灵果。昨个嫁妆从长安城白家抬出来立即引起轰动!”
李露点点头道:“这比咱们姐妹当年出嫁时还要风光呢!”
谢玲珑在吕青青耳边低语道:“你的嫁妆准备了多少抬?”
吕青青羞的脸色通红,右手打手势先后做了“五”、“二”的数字。
朝廷对于官员儿女娶嫁有规定,双方亲家若都是官员,以官职高的那方执行。
贺立的官职比吕方正低,便以吕方正方的二品官职为准,吕青青的嫁妆达到五十二抬,只比白丽这个王妃少十二抬。
何七雪如今已是二品女官,日后谢玲珑若是出嫁,嫁妆数量也将高达五十二抬。
谢玲珑笑道:“到时我给你添十二只灵兽、十二车灵果。”
之前谢玲珑已送了价值不菲的四套首饰、四身缂织衣裙,吕青青从未奢想过还会送这么多灵兽、灵果,喜出望外亲昵感激的道:“妹妹待我如亲姐!”
谢玲珑望着三分像前世女儿的好友,笑道:“我若是男子,定把你抢来当堂客。你家那个书呆子真有福!”
吕青青捏捏谢玲珑粉白吹弹即破的脸颊,道:“你若是男子,你家那个霸王跟谁定亲去?”
谢玲珑微笑低头坐着品茶,心里再次浮现和泉的模样,明明他只离开十几天,怎么觉得分开了许久。
小白兴奋的喵喵叫了两声,从谢玲珑怀里蹿出去。
谢玲珑放下茶杯,起身往外走,激动的朝众人报喜道:“小泉子找到小秦儿、小湘儿了,他们如今已到大门外。”
“俺的外孙子、外孙女,可担心死俺了!”体型发福像个皮球的毛氏从座椅上弹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去。
“终于找到了!”秦建义虎目圆睁,闪现泪光,咣当一声放下茶杯,拿出冲锋陷阵的劲头箭般飞去。
谢家两小、李青兄弟欢呼雀跃的跑出去。李静激动的目中含泪道:“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和泉可算找到这两个小顽皮。”
一群人都去迎接惦记牵挂了许久的两个小娃娃。
李啸飞激动喜悦无比起身往厅外走,眼前一道青影闪现,秦焱挡住他没好气道:“你还有脸去迎?你少碰俺外甥、外甥女!”
李啸飞气道:“本王是他们的亲爹!”
秦焱俊脸一板,气势汹汹反问道:“那又如何?你还是皇子府里头五个孩子的爹!”
李啸飞强调道:“那也改变不了他们的血统,他们身上流着本王的血!”
秦焱不屑道:“你还有脸讲,俺姐姐在世时,你就没给过他们父爱,他们出生时你在何处,满月、百日、牙牙学语时你在做甚,得天花时你又在陪着谁?”
李啸飞一脸愧疚,道:“本王已休了欧阳侧妃,还把三妾送进望梅庵。”
秦焱毫不留情面的冷嘲热讽道:“可笑!事到如今还想把责任推给别人?你在六部的名声已臭到家,在军部无人理你,怎么失势时才想起俺外甥、外甥女?”
李啸飞哑口无言。
秦焱当着李静、李露的面,冷哼道:“俺每次看见你,就想到去世的姐姐。俺爹娘只有俺和姐姐一双儿女,他们对于当年应了陛下、唐妃的请求将姐姐嫁给你后悔莫及。你若不是皇子,纳侧妃时就被会俺废掉!”
李啸飞深吸一口气,决然道:“以前是本王错了。如今无论如何,本王都要将两个孩子带回王府!”
“白日做梦!”秦焱话毕,拂袖朝外面喧闹声奔去。
和泉夹着两小见第一号院大门先后跑出一群人,最前面的是阔别五年的军神秦建义,其后是泪水飞扬叫着“俺的心肝宝贝!”的毛氏,待日思夜想的谢玲珑出现时,忍不住满面笑容,高声道:“珑珑!”
秦建义老泪纵横将臭烘烘的李秦紧紧搂在怀里,疼爱都来不及,哪里还记得在秦府里咆哮如雷说好好教训李秦带着李湘逃跑的话,哽咽道:“可算回来了,不然俺跟你们姥姥百年后都无颜去地下见你们娘!”
毛氏抱着李湘亲吻之后,仔细察看,心里酸疼的叫道:“天见可怜啊,这吃了多大的苦头才变成这幅样子。”
两小却是毫不顾及姥姥、姥你爷的心情,张开手猛朝人群里的谢玲珑摇摆,哭叫道:“干姑姑,抱抱俺,俺得了大病要死了。”“干姑姑!俺们想死你了。俺脑袋长了好多的小小虫子,活不了多久了。”
秦家两老一听吓得脸色惨白。
毛氏圆滚滚的身子摇晃差点晕厥过去。同样被李湘的话吓坏的李露伸出双手赶紧扶住毛氏的肩膀。
眼睛里只有谢玲珑的和泉回过神来,忙道:“他们算不得病,是头发里长了虱子。”
谢玲珑纵使心里有千万相思语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和泉亲热讲述,克制着情感,问道:“你从哪里找到他们的,怎么也不给他们沐浴清洗,这么着就回来了,他们身上很难受。”
和泉柔声道:“他们极有运气,八黄找了一对老实憨厚的孪生兄弟先后用牛车、野骡车把他们从安康县的石头村送过来。我追了两个时辰,在庄外五里外的官道找到他们。”
谢玲珑震惊道:“这么说没有你,他们也能回到福乐庄。”
和泉点头道:“是。他们有七黄、八黄守护着丢不了,就是一路吃尽苦头。我本想狠狠打他们屁股,看到这幅模样,也下不了手。”
和泉幼时曾跟着师父、玄灯大师云游天下,日行山路,夜宿山洞,知道那有多苦。他坚韧不屈的性格就是在那种生活状态中形成。
他看到两小为能谢玲珑在一起如此坚持执着,再铁石心肠也有所触动。
谢玲珑叹道:“他们才三岁多,从济州至长安路程千里,能平安回来就是天大的运气。大人就是要教导,也得等给他们拾掇完歇息缓过劲来。”
“秦儿、湘儿,舅舅想死你们了!”高大英俊的秦焱激动欣喜若狂飞至,摸摸毛氏怀里乱踢挣扎小疯子似的李湘小脸蛋,被她两只小脚踢中胸膛,还有点疼,道:“哎哟,湘儿怎么打舅舅,劲还不小。你不认得舅舅了?”
李湘根本不理会秦焱,泪眼始终无比期盼幽怨可怜兮兮盯着谢玲珑,嘴里碎碎念般道:“俺要干姑姑抱,俺要干姑姑抱!”
谢玲珑望着李湘,心底最软的地方被触动,上前道:“毛奶奶,让我抱抱小湘儿?”
毛氏将拼命扑腾着要过去的李湘送给一身洁净如同玉女下凡的谢玲珑,如同刚出笼馒头一般白胖的脸上带着歉意道:“俺外孙女身上脏,头发上还长着虱子。”
谢玲珑熟练的抱过李湘,跟毛氏念叨道:“没事。我看着小湘儿就觉得亲切。这些天她跟小秦儿不在我身旁,像少了什么。”
“我家人时常惦记着她们兄妹。我的两个弟弟听着她们丢了,说要带着灵兽去寻,天寒地冻的我哪敢让去。”
“干爹后个就大婚,为了找她们,到现在还在外地。”
谢玲珑说到这里连忙望向和泉,见他点点头,知道他已给明王发了信,道:“干爹一直把她们当成自己的孩子,宠溺得没个边,她们丢了急死了。这下好了,干爹总算踏实,能放心大婚了。”
说来也奇,一直嚎哭不停的李湘一投入谢玲珑的怀抱就立即安静下来,满脸鼻涕眼泪脏兮兮的小脸眉开眼笑,幸福的道:“干姑姑,俺好喜欢你,永远不要离开你!”
谢玲珑葱般纤细修长洁净漂亮的手指掀开李湘已经脏得结成团像鸟窝一样的乱发,每根散发的蛤臭味的细发发根都上都有几粒肉眼可见白色的虱卵,头皮里面随处可见爬行、飞蹿的虱子,真是触目惊心,揪心的颤声道:“潭州有句俗话,虱婆虱婆,三天做外婆。这数不胜数的虱婆住在小湘儿的头发里繁衍吸血,可怜的小湘儿必是又痒又难受。”
李湘点点头,双手紧紧搂着谢玲珑脖颈,无比委屈的哭泣道:“呜,干姑姑,俺和俺哥好不容易到了长安,不要回山东,俺们要和你在一起。”
谢玲珑见李湘的衣服破烂,小脸有十几道被树枝划下的细痕,皮肤黑红干燥裂口,小耳朵、小手红肿生了冻疮,脖子上一层层黑黑的垢泥,再看李秦也是一样,不禁落泪道:“小湘儿、小秦儿吃了极多的苦。”
众人凑上前来瞧见无不心疼的落泪,没有一个嫌弃孩子脏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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