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灵螈（2 / 2）

命运，果然******就是这么奇妙！

东方迹白心中一片悲凉，记忆走马灯似的在脑中闪过：三岁与父亲练剑，和母亲学习药理，五岁父亲将留霞剑交给他，尔后，父亲昏迷，母亲带他上剑宗，那巨大的山门，嘴上不饶人的看门人，还有他一气之下，独自下山，却迷了路，淋雨发烧差点死掉，糊里糊涂的被人救了，卖了，又逃了出来，从此浪迹江湖，最后流落到绝尘镇中，给人做一些见不得光的毒药养活自己。

一幕幕，一场场，东方迹白只觉得心中烦闷，腹中的痛苦使他的神智有点混乱，他忍不住仰天悲呼“我不甘心！我还没见到爹爹和娘，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不能！”

“不想死，就将这丫头的血涂在人中上！”

东方迹白下意识的做了，过了片刻，疼痛渐退，意识也慢慢恢复，猛然间，东方迹白惊出一身冷汗。

这里除了他们两个再无别人，刚刚是谁在说话？

“咻咻，你在找我对么？”

东方迹白猛的扭头，惊恐的看着黄缃儿，声音正是由她发出的。准确的说，是由她身上发出的。

“你、你是什么东西！”

“咻，你们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灵药！活的！”东方迹白失声道。

“呸呸呸，什么灵药，我是灵螈！”

只见黄缃儿背上一阵蠕动，慢慢浮现出一个类似蝾螈的东西，那东西不大，竟可以在她背上游走。

东方迹白惊骇的简直要跳起来了，莫说是他，就是个百岁老人，想必一辈子也没经历过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

但东方迹白又愣住了，他摆了摆胳膊，发觉全身伤痛似乎好了很多。灵螈好像又看穿了他的心思，道“这丫头的血可是好宝贝，只因她是千年难遇的百毒不侵圣体，另带疗伤效果，咻咻。”

东方迹白喃喃道“原来是这样，想不到各大毒派争夺的灵药，居然在她身上。

“灵药？”灵螈似乎冷笑了一下，道“我不但不是灵药，还是杀人不偿命的剧毒！我的一滴唾沫，就足够毒死几万人。”

东方迹白只觉得今天的事情似乎都出乎意料，他恍然道“真正疗伤圣药，是大小姐的血。”

咳，没错…”说话的是黄缃儿，不知何时她已醒来，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都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爷爷他们也不会…”

东方迹白连忙哄道“黄老爷子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有事，你也是身不由己，怎么能怪你，要怪，就怪这条小臭虫！”

“哎呀，咻，臭小子不要胡说八道，小心我咬你啊！咻”

东方迹白学着它的语气道“咻咻咻，就是你，不要狡辩！”

黄缃儿破涕为笑，慢慢坐了起来，脸红道“小灵，不许在我背上，到我手臂上来。”

灵螈“咻”的一声，从手臂上冒了出来，一样是隔着一层皮肤，东方迹白却不再害怕了。

东方迹白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咻，我来说！”灵螈扭动了一下身体，叫道。

黄缃儿道“本就该是你来说的，那么早的事情，我怎么记得清。”

“那是十三年前…”灵螈缓缓道来“刀城，十方刀域，喔，也就是黄家人住的地方。刀域上空，雷声滚动，异光涌动，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一股异香自刀域之中扩散开来。”

东方迹白道“要不要这么夸张！”

灵螈道“我只是据实道来，绝不夸张。你不要打岔，听我说完…”

“刀城百姓不禁惶恐不安，刀域为安民心，对外说的是，天佑刀城，降下天恩。”

东方迹白又忍不住插嘴道“难道不是？”

灵螈道“说是天恩倒也不为过，只因闻到这股异香的人，大病者病情缓解，小病痊愈，城内药房中的药材，年份居然有所加深，百姓对天恩的说法深信不疑。”

“是因为大小姐出生对么？”

“对，也不对。”

“此话怎讲？”

因为我…”灵螈的声音有些低沉“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成了小丫头的伴生物，我乃剧毒之体，她的体质为了抵抗我的毒素，竟透支她的生命力，那股异香，就是我俩斗争的产物。因为我刚转生，比较虚弱，所以她的体质占了上风，因此那股异香对人有益。”

东方迹白一点就通，骇然道“若是当时你胜了…”

灵螈冷道“不仅她要死，整个刀城的人都要死！”

两人齐齐打了个冷战。

灵螈继续道“不过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人…一个老乞丐。”

东方迹白奇道“老乞丐？黄家怎会见他？”

灵螈道“因为他说了一句话：莫到香消玉殒时，白发恸送黑发人！”

“老乞丐给了小丫头的父亲一个盒子，盒子中封着两株灵草。嘱咐黄羲，让小丫头先服一棵，异香自会消失，如果哪天，小丫头的身上再出现香味，便让她服下另一棵，然后马上启程，前往皇甫阁求药圣相救，半个月之内不到，小丫头必死无疑。”东方迹白全都明白了“难怪黄家人要送她上皇甫阁拜师，明着是学医，实为求医；难怪你的房中要放置那么多的花卉，难怪…”他摸了摸鼻子“难怪她那么香。”

黄缃儿大羞，双手抱肩，嗔道“不许闻！”

东方迹白轻咳一声，道“那老乞丐是什么人？”

灵螈道“那老乞丐，疯疯癫癫，一身酒气，只说是受人之托，在黄家混吃混喝了几日，最后被黄家下人请了出去。”

东方迹白突然想到一件事，大声道“大小姐的血既然可以疗伤，是不是也能解毒？”

灵螈道“你以为你的毒已经解了？”

东方迹白脸色一变，道“难道不是？”

灵螈道“一般的毒可以，但你中的是蛊毒，只能缓解一两次，只要蛊虫一适应，还是会毒发。”

东方迹白颓然坐倒，黄缃儿忍不住问道“小灵，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灵螈悠然道“办法倒有一个，但不成功，他只有死路一条。”

东方迹白道“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大不了再还给老天爷就是了。只是不知道对大小姐有没有危险？”

灵螈道“当然没有，我现在还不能在外界生存，她死了，我也得死，我总不会找死吧？”

“那就好”东方迹白道“什么办法？”

“让我进到你体内，吃掉蛊虫！你知道，我是剧毒之物，极有可能还没到你腹中，你就已经毒死了。”

东方迹白笑道“那也不一定，我小时候可也没少泡药浴，尝毒药。”

灵药冷笑道“好笑，好笑，你以为你也是百毒不侵之体么？”

“那也是我命该如此，我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了不是吗”

“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谁叫我是个好‘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