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杀人好时节(1 / 2)
第19章 杀人好时节
2018-04-15 作者: 野良
第19章 杀人好时节
寝宫内一片漆黑,四周弥漫着不知名的清香,可又不像龙涎香。慕连斯心想估计也就是其他的熏香,反正古代人都爱各种香。
借着打雷闪电的光摸索到了书架旁,按照川夌的吩咐双手细细的抚摸着红木做的书架搜索暗格。
又是一声巨雷吓得他赶忙捂住了耳朵,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的观望着寝宫。香味钻入口鼻渗到脑海中,突然脚步紊乱心脏发虚。赶紧扶住书架喘息了几口,使劲的摇晃着发晕的脑袋。
该死的,这玩意怎么有点像迷香?!
惊慌的咒骂了一声开始往外退,突然脚底被绊了一下摔到了地上。恼怒的坐起来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害他摔了个狗吃屎,当一道闪电让宫殿片刻清晰时,慕连斯的脑子轰隆一想,全身的血液全都涌上了脑门。
他的不远处倒着一具身体,鲜血流淌了一地包括他的脚边。好像受惊吓的猫全身的毛都立了起来,慕连斯的瞳孔无限放大,身体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不住颤抖。喉咙里好像被塞上了一块棉花,支吾着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能清晰的看见死的是上次调戏他的那个太监,双眼像死鱼眼一样翻着,脸上全是鲜血,胸口插着一柄匕首。
下意识第一个反应是逃,夹着尾巴赶紧闪人!
雨水混合着汗水阻碍了呼吸,抓着桌子吃力站起来的时候烁掉在地上滚了起来。心想马上离开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可又不能扔下烁,焦急的哎了一声去找烁。
眼疾手快捡起烁向门口奔去,走到尸体身边的时候刻意停了一下。太监生前调戏他,死的模样都特别恐怖。头皮发麻的念了声阿弥陀佛,刚要绕过去的时候膝盖被东西打中直面扑在了太监的尸体上。
来不及哀嚎大门的亮光照清了寝宫,紧接着几个人把他死死的按到了墙上,手里的烁圆溜溜的滚向了门口。
“放——放开我——”
脸被紧压在墙上变了形,慕连斯使劲往后蹬了几脚对方却纹丝不动。声嘶力竭的吼着叫骂着,死亡气息浓重的寝宫吓得他神志不清了。
川夌那该死的去哪里了,把风把着就疯了?
“你们放开我,地上那个人不是我杀的……”
“难道是他捅了自己的心窝一刀?”
此时叔炎浅笑着从门口走入,傲慢的看了眼慕连斯俯身捡起烁。
“叔炎?”
慕连斯一懵,说好的计划和设计呢,怎么他变成了瓮中之鳖?
“大胆慕连斯敢来我东銮殿杀人行凶,还盗走了王心爱的烁”
慕连斯奋力挣扎背上却被狠狠的抡了几下,杖刑的伤让他除了一身冷汗,险些虚脱过去。
“你在冤枉我,我要见王,我要见王——”
“你以为王会包庇你的行凶?你以为杀人就不用偿命了?”
眼角蓄着致命的威胁,看着被制住的慕连斯心头爽快。
“我不想和你废话,是你有意栽赃陷害我,我要见王——”
只有倾爵才会相信自己。慕连斯坚信这一点。
“不好意思了,刚刚王也在场,不过不想看见你狼狈的模样就神伤离开了。”
“你——”
无力的趴在墙上任汗水迷离双眼。这的确是计划,不过主角从叔炎换成了自己。
“王刚才的神情似乎对你很失望,你的确辜负了她的厚爱。哈哈。”阴笑几声冷冷看着侍卫。“把慕连斯押入天牢明日再审”
被架走的那一刻恍惚看见闪电变成了血红一片……
一百三十二他已认罪?
御书房内踱步无措,看着跪倒了一地的臣子严厉了眼眸。
“斯不可能会杀人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慕连斯无故出现在东銮殿,还盗走了凉祗的至宝烁,王不可轻信这个人!”
大臣甲强硬进言,倾爵不由冷哼一声,这些看似兢兢业业为了凉祗的臣子,有事躲闪的飞快,没事出来说些风凉话。
“孤问你,斯为何要杀那个太监?”
“据臣调查,先前慕连斯出现在东銮殿和那太监发生了口角,估计早就怀恨在心。这次他妄想盗取烁去东銮殿栽赃陷害炎帝,不巧被那太监发现。他一时恨由心生出手杀死太监,不巧的是炎帝突然回宫他才不能逃脱。”
大臣乙言之凿凿的说着,其余人更加卖力附和。
“荒谬,为何斯要陷害炎帝,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
“难道王不知道?”
大臣丙反问着,倾爵愤怒的拍了下桌案,颤抖了底下的所有人。
慕连斯被抓她已经急火攻心,还要被这群食古不化的老顽固纠缠,她多么救出慕连斯离开皇宫。
“孤不知道什么?你倒是说说”
大臣丙擦着脸上的细汗唯唯诺诺的说道:“慕连斯早有篡位之心,他刻意亲近王就是为了取得王的信任。他知道夺取王位炎帝是最大的阻碍,就想方设法陷害炎帝。烁是璃皇和溪珑留下的至宝,他就想利用烁诬陷炎帝。等炎帝倒下后他就会……”
“你是说斯会杀了孤?”凤眸中闪过一丝杀气,嘴角带着嘲讽的笑。“你说斯有篡位之心,证据呢?”
“前几日宫中侍卫抓到一个黑衣人,从他身上搜出书信。书信上说一个月内将占领皇宫,到时候全国会有人应声造反。臣严刑逼供下那人交代慕连斯是幕后的首脑,还清楚的交代出他住的地方和样貌……”
“荒唐”冷斥一声狠狠的瞪着大臣。“斯在孤身边多时,他的样貌上次就发布全国,谁能不认识一二。他居住在西沉殿的厢房也是众人皆知的秘密,假设黑衣人想冤枉斯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众大臣见倾爵一味的袒护慕连斯也不敢多言,偷偷打量着门口等叔炎的出现。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微微起身时看见叔炎正朝这边走来,倾爵咬牙握拳坐了回去。
看见叔炎走来大臣们又恢复了刚才的气焰,再次开始狂轰滥炸。
“先不说那黑衣人与慕连斯有无关系,可他趁着炎帝和王去皇陵夜潜东銮殿就是犯罪。仵作说太监刚死不久,而那时只有慕连斯在那里,再加上侍卫到时他正趴在太监的身上,定是双方发生争斗慕连斯出手杀了太监。男宠偷盗烁本就是死罪,擅闯东銮殿以及杀人,王应当下旨处死慕连斯!”
倾爵拂袖不语,看着叔炎进来作揖然后站在一边。他的眼神那么骄傲,瞥了眼依附的大臣们浅笑。
“王是否在讨论作业的事情?”
倾爵困乏的点头。众大臣的先头兵就让她忧心不堪,叔炎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
嘴角掠过一丝阴冷的笑。
“王,慕连斯已经认罪。”
心猛地颤了一下,皱着眉头下意识抚摸了下肚子……
一百三十三生死
阴暗的天牢内弥漫着不散的死亡气息,狱卒们好像来自地狱的牛头马面,长得出奇的难看阴森。关于这里有个传说,只要进来的人没一个能出的去……
天牢的最深处关押着世间最大奸大恶的人,常年腐烂的气味迷漫。慕连斯被绑在架子上低垂着脑袋,一夜车轮战他已经身心疲惫,好不容易闭眼打盹却被狱卒用冷水泼醒,打了个冷颤眯着眼睛看着狱卒。
“还想睡觉?脑袋迟早都要搬家你还睡的着?”
狱卒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手里拿着皮鞭。
慕连斯虚弱的笑着,昨夜胸口被捶了N下,现在闷疼闷疼的。
“我要见王——”
不屑的瞥了眼狱卒以及他手上的皮鞭,脑袋无力的歪在一边。
狱卒上前捏住他的下巴,猥琐的笑着:“你以为王救得了你?”
傲慢的看了眼狱卒,一口唾沫喷到了他的脸上。狱卒火大的挥舞着皮鞭狠狠赏了他几下,慕连斯咬紧牙关闷声呻吟了几下,直勾勾的看着泻火的狱卒,死活忍住疼痛不吭声求饶。
“你在干什么?!”
一声冷喝制止了狱卒的行为,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头走了进来,目光炯炯有神,腰间挂着一大串的钥匙。
半死不活的慕连斯吐出嘴里的血扭头看着老头,心想天下乌鸦一般黑。
狱卒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早没了刚才的气焰。
老头看了看满身血痕的慕连斯转身一巴掌把狱卒扇到了地上,指着瑟瑟发抖的他愤怒的低吼:“上面吩咐过不能让他有皮外伤,看你把他打得像筛子一样,你就不怕脑袋不保?”
狱卒狼狈的一味点头,捂着脸跪在地上颤抖着。
“把他原先的衣裳拿来,你也给我滚!”
狱卒灰溜溜的离开了,老头无力的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把慕连斯放了下来,扶到一边的草堆上坐下。
“呵呵,你没必要装好人。”
舔舐着干涩的嘴唇口腔内不散的血腥味,脑袋靠在墙上斜视着老头。
“你先休息一下,不会再有人打你了。”
说着转身想走,慕连斯叫住了他:“我要见王——”
老头皱了下眉头,无奈的看着慕连斯欲言又止。
“我要见王!”
他的嘴角淌着鲜血,雪白的内衫上血迹斑斑,可更加坚定自己的语气。老头俯身看着他,顿了顿:“从昨晚就要求见王,为什么那么坚持?”
“我要见王!!”
他不相信倾爵会不顾自己,相信只有倾爵才会让自己逃离这个地狱。
老头无可奈何的叹气摇头,接过狱卒递来的衣裳丢到他身上。周围充斥着死寂,老头悠远无奈的叹气声过后是一段苍白无力的话语。
“这是天牢,进来的人除了死没有其他的出路。也许你和王有某种渊源,可你想想你进来那么久了上面都没来话要放了你。王有些事情也是无力的,她要兼顾天下百姓,不可能为了一个你屈尊降贵来死牢的。”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不顾我的生死的,她一定会来的——”
慕连斯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到处都是死寂和空虚,他的呐喊声显得那么无力。
老头淡淡的看了眼他,锁上牢门的时候语重心长的说了句:“我是天牢的老头张勉,看清了官场的沉浮诡计。这段时间我会尽量保全你,但是天牢里不会有生命——”
一百三十四喜当爹?
倾爵生病了,躺在龙榻上迷迷糊糊的喊着慕连斯的名字。御医诊断过说是气虚体弱连日劳碌造成的,再加上刚刚怀上孩子血气不足。桑者轻轻对御医说了声封口,然后吩咐御膳房为倾爵煎药去了。
御医刚刚走出寝宫就被叔炎拦住,威逼利诱下得出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叔炎眉头一沉缓慢的向东銮殿走去,亲兵给了御医封口费后跟随而去。
东銮殿书房中,宫女奉上参茶一杯。见叔炎眉头深锁急忙退下,亲兵们见此也不敢打扰,守在门口等候叔炎的召见。
幽幽的看着冒着热气的参茶,心被狠狠的揪痛,攥紧拳头用力捶打了下桌面。
倾爵竟然和慕连斯有了孩子,那她肯定会保住慕连斯。一个封情绝恋的女王变成了多情柔软的妹子,是天下的大幸还是不幸?
“来人!”
门口的亲兵立马走了进去,叔炎不安的看了眼他拍了下桌子。
“主子,您有何吩咐?”
思索了几秒叔炎快步走到亲兵身旁,在他的耳旁轻言了几句让他下去了。
紧锁多时的眉头突然舒展,疯狂的大笑了几声后仰望着窗外的天空。
“慕连斯,谁也修改不了你的命运,哈哈……”
天牢中——
把狱卒送来的饭菜踹到一边,慕连斯抱着自己的衣裳奄奄一息的靠在墙角。
他已经进来一天了,每天和空气老鼠作伴,眼巴巴等的人一直没出现,他好像被无情的抛弃了。
这时两个狱卒结伴从他的老门前走过,慕连斯厌恶的拉起衣裳盖住了脸,他们的对话震惊了他。
“凉祗不久后要有喜事发生了。”
狱卒乙凑上去好奇的追问:“什么喜事快说说?你可不要告诉我你要纳二房了,哈哈。”
狱卒甲甩了记眼刀给他,故作神秘的说道:“听说王怀孕了。”
“什么?你说王怀孕了?!”
慕连斯莫名一喜,心想孩子肯定是自己的。
“大惊小怪的干什么,王也是个女子,不怀孕才有问题”
狱卒乙心急的追问:“不知道是哪个男宠有那个福气,这孩子可是凉祗第一个的公主或者皇子呀。”
狱卒甲装腔作势的仰着胸膛,勾勾手指后两个脑袋凑在了一起。
“男宠哪有那么好的福气,据可靠内幕,王腹中的孩子是炎帝叔炎的!”
“你胡说!”
慕连斯突然大喊,指着狱卒甲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狱卒甲不耐烦的白了他几眼,见慕连斯还狠狠瞪着自己,作势就要揍他。狱卒乙急忙拉住他,在他耳边说了几声后他才冷静了下来。
“我说的是事实,王腹中的孩子本来就是炎帝的……”
“不可能,你不要胡说八道!”
尽管身上的伤口牵扯着神经在作痛,慕连斯趴在牢门上恼怒的挥舞着双手。
“事实就是事实,据说是炎帝生辰那日他们翻云覆雨,之后就怀上了孩子……”
“你——你——”
脸色憋得通红,只感觉体内一阵翻涌,喷出一口鲜血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一百三十五 惊天秘密
后来他又从狱卒的嘴里听说了肚贴的存在,回想起每次与倾爵夜夜笙歌的时候她都会背着自己捯饬什么,难道她不想怀上自己的孩子而用了避孕之法?
入狱的第三天,从充满希望到绝望落寞。他痴痴的看着来时的路,期待那个人的出现……
昏迷了两天后倾爵晕晕沉沉的醒来,久未见光的眸有些刺痛。守护在一边的桑者欣然落泪,急忙唤来御医为她诊断。
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眼神涣散的看着寝宫,昏睡了两天的她似乎接受不了光明,愣了几秒后惊慌的抓着桑者的手。
“斯——斯怎么样了?”
桑者无奈的摇头,两天中她也曾经试着去天牢,被各种借口拒之门外。
突然泪满眼眶,急迫的想要起身。这时叔炎和御医同时走进,桑者见势急忙扶倾爵躺下,暗中拍拍她的肩头要她冷静。
叔炎见倾爵已经醒来急忙上前作揖:“王终于醒了,炎也可以放心了。”
“呵呵。”连扬起嘴角那抹弧度都很疲惫。“你有何可担心的?怕孤一睡不起丢下这个天下给你承担?还是担心孤会偏袒慕连斯?”
叔炎淡然无视的一笑而过,让御医上去诊脉。
“孤不需要这些,孤只要斯无罪释放!”
丢弃君主的架子和尊严,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吼叫呐喊。御医愣在一边不敢上前,转身求助的看着叔炎。
“慕连斯犯了何等的罪责王应该清楚,为什么还要袒护他?”
倾爵愤然坐起,瞪着叔炎狠狠的说道:“斯没动机杀人,而且你们所谓的人证物证呢?”
“爵!”不能理解倾爵的无由任性和无端取闹。“东銮殿的侍卫可作证慕连斯是杀人凶手。退一万步说,太监不是他所杀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东銮殿?那里守卫森严是我的寝宫,趁着雷鸣夜盗取烁来到东銮殿,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的意图为何……”
“孤不会相信的!”
泪水迸溅凄美而凌厉,御医急忙作揖退下,桑者见事态严重也急忙退下了,关门时凝视了眼惊慌失色的倾爵,心中无尽感慨。
几声苍凉的浅笑飘荡寝宫中,叔炎的嘴角不住抽搐,无可奈何的看着她频频摇头。
“事实摆在眼前为什么不相信?以前的王严厉执法安定天下,难道这次犯事的是慕连斯就可以网开一面?”
“你说斯已经认罪?他的供词何在?孤想知道他认了什么罪?”
她清楚慕连斯的个性,料定这只是叔炎的糊弄。
“慕连斯有心造反,因为他知道二十年前的那个秘密。”
倾爵倒吸了口凉气,她打算深埋心底的谜案,叔炎在此时却突然提起。警惕的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微微泛白的嘴唇嗫嚅了下,一副不忍开口的样子。
“也是因为那个秘密,慕连斯才有了篡位的底气。意图陷害我控制你,最后称王”
“孤不想听废话……”
“二十年前的那个秘密就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悠悠的说道:“璃皇和璃珑的孩子早就死去——”
一百三十六 旧情人
恐惧如海啸一般袭来,脸上的泪来不及干涸却再次冰冷。倾爵嗤嗤的笑着,突然放肆的大笑,之后瞪着叔炎咬牙切齿的低吼:“你可知编织这样的谎言下场是什么?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污蔑皇亲的血脉只有五马分尸!!“
叔炎淡淡的点头,拂开下摆跪倒在地。
“二十年前璃珑即将临产,和璃皇去巡查的途中意外跌倒导致胎儿夭折。川康是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璃皇念他是老臣不忍杀他。川康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凉祗的阻碍,左思右想后散播自己造反的谣言。璃皇是仁慈的,他懂川康的用心下令废除他的官位,放他回丰都还将丰都赐给了他……”
“不可能!你在撒谎!按你的说法那孤又来自哪里?你回答孤!!”
双手死死抓着被子,恐惧气愤笼罩全身。
叔炎安静的跪着,沉默一分钟后抬头看着满脸泪痕的她,心痛难以言喻。
“炎不知道。可炎确定慕连斯得知了这个秘密,才施展开自己的诡计。先是殴打南蛮使节妄想造成两国混乱,然后盗取烁伺机陷害炎。他的虎狼之心路人皆知,篡位之心昭然若揭”
她的世界观瞬间坍塌,什么都变得不可信任。眼前这个男人是一直深爱和保护自己的叔炎,还是那个堕入魔道的恶魔?天牢里那个是与自己浪迹天涯舍身保护自己的慕连斯,还是蕴藏大阴谋导演了所有事的心机男?
“爵……”
“你说的话孤都不会相信!不会相信!”
激动起身的时候双腿一软向旁边跌去,叔炎急忙扶住她抱到了床上,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中轻轻抚摸她的背。他知道一时之间她接受不了真相,只好用过去安抚的方式让她先冷静。
“无论真相是什么,无论你的身份变成了什么,我会一直那么爱你。在我的心目中你是我的爵,那个儿时拉着我的手快乐奔跑的爵。我对你的爱不会减少半分,比过去以及现在更加深爱你!”
双眼已经麻痹,泪水也不自知。
“你知道了这个秘密,难道不怕孤杀了你?!”
释然的笑着,没什么能比再次拥有她更重要。
“那一年你刺穿我的身体,我不恨你懂你的心。皇位对于我来说如过眼云烟,你才是我想要得到和珍惜的。你可以为了保护这个秘密杀了我,反正能死在你的手中也是我的幸福。”
崩溃瓦解的内心被叔炎的温柔拾起重新组建,她放声靠在他的怀里大哭,好像回到了儿时一对两小无猜的小情侣。
“我此生的任务就是爱你保护你,我甘愿放弃炎帝的尊贵放弃任何的爵位,只为能守在你的身边。只有你,才是我一生的追求——”
遍体鳞伤却不敢喘息,暗自听着心碎的声音,很好听。
哭累了泪水也干涸了,她如同被抽去灵魂的木偶,怔怔的看着前方。脑海中与叔炎的过去和慕连斯的恩爱碰撞,却被二十年前那个秘密所扼杀。
也许,情人还是旧的比较好。
一百三十七她笑他人看不穿
侍卫在慕连斯的衣柜中搜出了川康的亲笔书信,记载了二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倾爵看过后立马命人焚烧,搜遍西沉殿却找不到川夌的身影。
后来侍卫在后花园的隐秘处找到了被五花大绑的川夌,他的身上遍布伤痕奄奄一息。松绑后扑倒在倾爵面前声泪俱下的痛斥慕连斯打晕他抢走川康留给他的最后遗物,说自己看不懂上面的金文找慕连斯商量时他却如此行凶。
之后越说越激动然后昏死了过去。
倾爵俨然被迷雾所笼罩,唯一清楚的是慕连斯对自己的不忠!
天牢门口叔炎假意不陪同,还撤走了天牢所有的狱卒。一盏孤灯勉强照清前方的路,倾爵神色凝重心不在焉的走着,直到听见慕连斯的声音,他好像在笑,发疯似的笑。
牢门前驻步,循声看去他窝在角落里撕着稻草。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瞳孔涣散口中念念有词,俨然已经疯了。
倾爵冷冷的看着他,直到他抬头也看着她。
没有相见的喜悦也没有往常的恩爱,慕连斯盯着她的肚子,嘴角莫名苦笑。
“孤有话问你。”
她自称孤,这个字眼显得那么陌生,刺痛他的心的同时也让他感觉离倾爵越来越遥远。
见慕连斯失神的看着自己的肚子,油然而生的母性让倾爵的眼中多了丝温柔。
“孤问你为什么趁着叔炎不在东銮殿趁夜前往?为什么烁会在你的手中?那个太监是不是你杀的?”
“其实你心知肚明,为什么还来问我?”
不卑不亢不紧不慢,他说的那么从容,反正几天来被洗脑的差不多,他掉进了一个多疑仇恨的深渊,倾爵厌倦自己为了摆脱自己就和叔炎设下了这个陷阱。
“孤想听你说!”
只要你坚持否认,我会相信你……
此生他的注意力却在倾爵的肚子上,似乎没什么改变。
“你怀孕了?”
倾爵点点头,刚要开口说你是孩子的父亲时,慕连斯却癫狂的大笑着,然后用脑袋使劲的砸墙。震惊的倾爵惊慌的喊了几声,慕连斯好像失聪听不见,直到脑袋磕出了鲜血,顺着额头划破脸颊。
“你为什么要这样,孤肚子里的孩子是……”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突然释然的笑着,靠在墙上淡淡的看着她。
“知道就好,那你……”
“我认罪”
吐出这三个字后他已无力再说话,茫然若失的擦着脸上的血。
倾爵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拽着牢门试图和他说话。
“为什么要认罪?难道那些事都是你做的?”
“我主动承认不是更好吗?省的你们费时费力来对付我!是我趁你出宫盗取烁准备陷害叔炎,那天我知道叔炎不在东銮殿就翻墙而入。没想到安放烁的时候被那个该死的太监发现,然后他真的死了,呵呵。”
狰狞着歇斯底里着,狼狈的任自己的伤口赤。裸在她面前。
她一怔,黑暗掩盖住了泪水。
“你可知盗宝杀人是什么后果?”
“这是王要想的,反正我已经认罪,后果如何悉听尊便!”
他以为的气话却被当真,她以为的认罪会是苦衷。
暗自擦去眼角的泪水,倔强的张扬开王最后的一丝尊严和高贵。
“那你知道二十年前的那个秘密?”
慕连斯不假思索的冷哼一声,张口就来:“我什么都知道可以了吧?你想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别在这里烦我!”
曾经美好的爱情变成令人唏嘘的怨恨,倾爵按住疼痛的心口,向后跌了几步靠在牢门上。
“按照国法,你犯的是死罪!”
“那就按照王的国法来!!”
慕连斯声嘶力竭着,在她转身逃离的时候泪水无声落下。
爵,什么时候我们变得那么陌生……
一百三十八落幕
斯,孤还没答应你做你的妻子,你怎么能抛下孤独自离去?
他已经不能再安抚情绪几乎崩塌的她,安静的躺在棺材中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抬头望着似血的残阳没入了幽翠山林的深处,黑暗将她团团包围。
倾爵下令火化慕连斯,想把他的骨灰洒向天空无拘无束。大坑中堆满高高的柴火,上面躺着穿着倾爵亲手绣制衣袍的慕连斯,此时他不再调皮嬉闹,像个婴儿一般沉沉的入睡。
眼眶承载不了泪水的负担,顷刻间奔泻而出。深情的凝视着他的脸,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桑者急忙扶祝
回想起慕连斯说过不愿烈火焚身,倾爵下令撤去堆高的柴堆。
孤曾说过你死后入孤家的祖坟,愿你在皇陵中能安详……
几经哽咽,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却还是不能抑制住悲呛和绝望。他已经死去了,也带走了自己所有的灵魂,只剩下一具高高在上的躯壳。
一声令下,侍卫合上棺盖封钉掩埋。
斯,爵不要后宫三千男宠,爵只想做你的妻子。无奈你行走偏端和孤越走越远,但愿来生我们再相爱……
黄土逐渐掩埋,他已经长埋地下,她要倚靠什么活下去?
慕连斯葬身皇陵大臣本不同意,见倾爵万念俱灰也不好反驳。叔炎名正言顺跟随在她身边安抚,几天葬礼忙碌回宫时倾爵昏昏入睡,叔炎看着她疲惫伤痛的脸轻叹一口气,听随身亲兵讲东銮殿有人求见,最后看了眼倾爵匆匆离去。
进入东銮殿后沐浴更衣,舒服的洗去几天的疲惫和忙碌。慕连斯已死他也高枕无忧,只是倾爵肚中的孩儿。他向上天发誓会爱护她们母子,把慕连斯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去爱护关心。
书房内那人已静候一个时辰,叔炎神清气爽的前去,门口的侍卫急忙退下。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推开们进去,昏暗的书房内茶水已凉,那人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不动,直到叔炎关门才起身迎接。
“恭贺炎帝除去慕连斯这个心腹大患。”
黑暗中川夌的脸愈发狰狞,叔炎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坐到桌案后。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想要功名利禄尽管开口。”
“夌配合炎帝杀死慕连斯只是为了复仇,功名利禄对夌来说没用。”
“哦?”叔炎故作疑惑。“那你想要什么?”
川夌恭敬作揖:“夌想请炎帝帮夌重建川临阁,夌只愿做炎帝的幕僚。”
“幕僚?”
叔炎暗自发笑,你的野心岂是那么简单。
“夌知道炎帝还在介怀,甚至怀疑夌为何陷害慕连斯。”
叔炎摆摆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川夌浅笑着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叔炎看了后神色凝重。
“天下权势皆归炎帝所有,王只是柔弱的女子,相比将来炎帝定能登上高峰。夌只想保留住川氏最后的血脉,岂敢与炎帝为敌。夌助炎帝除去慕连斯只想求一安生之所,怎会有反叛忤逆之心。”
沉思良久叔炎点点头,看着桌案上的书信陷入了沉思……
一百三十九 复仇使者
幽幽皇陵苍茫天地,夜色刚至,一道诡异的光几下瞬移落在了刚建立的坟墓前。沉思片刻右手一挥,墓中的少年全身泛着白光浮出黄土。他的眉头深锁,有着不尽的怨恨。带着少年跃然消失在夜幕中,留下空坟一座。
空圣山深处的茅草屋,少年突然睁开眼睛,紧接着一口黑血喷出。重新落在床上茫然的看着房梁,双拳无力的握紧发出阵阵低吼。
他在恨他在怨,世人已负我,我定要掀起腥风血雨!
“醒了就好。”
尧圣拿着刚打来的山泉站在门口,身后的余晖凄美无比。
“这是哪里?”
头痛欲裂,体内好像被重物碾压过一般,他想也许五脏六腑都拧巴到一起去了。
“空圣山,我闭关修炼的地方。”
放下山泉看着他的脸渐渐有了血色,几天的忙碌疲惫抛到脑后,坐下来喝着清茶。
慕连斯盯着房梁痴痴发笑,眼泪随之涌出湿润脸庞。仅一秒双眸被仇恨所掩盖。
“看来你是放不下了?”
无奈叹气,尧圣抚摸着嘴边的胡渣心中忐忑。
“为什么要放下?他们负我在先,我要报仇”
“捡回一条小命很不错了,幸亏你之前吃下我给你的药丸。反正我的徒弟也跑了,倒不如你跟着我在空圣山当名隐士,以后与露水万物为伴,干什么一定要搀和尘世的风雨……”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一定要报仇”擦去嘴角的黑血突然扭头看着尧圣。“帮我!你一定要帮我”
尧圣无语的挠着乱发,刚要拒绝他又说道:“我本以为倾爵对我是真心,我和她能隐居山野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她却和叔炎沆瀣一气置我于死地,我的痴心付诸流水,我不可能会放弃!这个时候只有你能帮我,算我求你!等我报了仇,我会跟随你隐居在空圣山——”
“为什么不能放下呢?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一个是权势显赫的炎帝,你又能做什么?”
慕连斯突然大吼,体内真气涌动咳出了鲜血。尧圣一手放在他肩头,白色的光源源不断的输入他的体内,喘息了几口慕连斯才得以平静。
“你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除了你谁也帮不了我。我不能放着仇恨折磨自己一生,只要报仇结束我会待在你身边隐居。”
他放不下仇恨,倾爵的背叛以及她肚中叔炎的孩子。叔炎的算计咄咄逼人还有川夌的背后一刀。他终究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变身为复仇使者,带着熊熊火焰毁灭一切。
为难的叹气,犹豫再三只能答应。
“你要我怎么帮你?”
见尧圣同意慕连斯激动的抓着他的手:“教我学会法术和武功,改头换面重新回到她身边。我要报复伤害过我的人,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现在你需要静养,虽然你事先吃下我给你的药丸,可那毒太怪异,你至少休养一个月才能把体内的毒素排清。至于改头换面,你以为我这个半仙还有整容的能力?”
慕连斯陷入了沉思,腹中剧痛让他一刻不得清闲。
尧圣丢给他一瓶药丸,起身看着满目的翠绿,缓缓回头看了他一眼。
“想清楚要当一个复仇的使着?抛弃先前和倾爵的恩爱,痛恨一切想要毁灭一切吗?你要知道复仇这条路一点也不好走,你甘愿忘记过去的一切美好甘愿堕入地狱?”
看着他缓缓一笑,依稀感觉脸上冰冷。
“有爱就有恨,这也是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
尧圣转身不语,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真正受伤害的是自己……
一百四十话中篇:猫眼的少年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时过境迁一切都是浮云……
每天与青山绿水相伴,一个花样少年随着时间的流逝成长为成熟男子。目空一切眺望尘世,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背叛者必诛!
“慕连斯——”
山间悠悠传来叫唤声,正在沉思的他几个纵身乘风而来,翩翩然落在茅草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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