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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出击

2018-04-15 作者： 特洛伊之冬

第7章 出击

次日凌晨6点，微腥的海风吹拂着西城门上悬挂的蓝底黑鹰大旗。大雨刚停，夜晚的凉爽尚未褪去，这本应是个适合睡懒觉的好日子，此时街上应该还比较安静才对。然而西门城墙后面的广场上早已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常。

雄鹰骑士团已经正式接令出城迎击敌军，现在离出发时间不到半小时了。凌雪静静站在城墙上注视着下面已经集结完毕的骑兵团，迟迟无法下达列队待命的命令。

按照通用的编制，十个士兵加一名小队长组成一个最基本的战术单位小队；十个小队构成一个百余人的联队，由一正二副三个联队长指挥；通常情况下十个联队为一个军团，根据各城情况另外配置一到两个侦查、特勤联队，大约一千二到一千三百人。比如雄鹰骑士团就是一个标准的军团，全员一千二百八十七人，清一色的重装骑兵！

不过广场上远远不止这一千多人。前来送别的骑兵家属和看热闹的闲杂人等加起来足有上万人之多，另外还有部分其他军团的将士也在西门待命。

嘈杂纷乱中，女人们不顾一切拥吻她们的丈夫，祈盼能用如火的热情引导爱人躲过死神的狙击回到自己身旁；老人们拉着儿子的手久久不愿放开，他们千叮万嘱的同时还要将儿子的音容笑貌深深铭刻在脑海内；孩子们用崇拜的眼神仰望着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的父兄，敬畏地摸摸那黑亮光滑的铠甲、央求骑一骑壮硕高大的东灵战马。那么久以来，“我哥哥是雄鹰骑士团的！”这样的“豪言壮语”才是令小伙伴最羡慕的身份，不知有多少孩子在这一刻立下了“长大后也要进雄鹰骑士团”的志愿。不用出击的士兵也自动过来帮忙检查一下马匹的护甲、蹄铁，完了还不忘向战友祝福几句……凌雪默默看着这一幕，心中原本的渴望、兴奋不禁冷却下来。她渴望击败血燕骑，渴望杀死克特为凌冰报仇，并为终于等到这个机会而兴奋不已。但是凌雪自身并不是一个喜欢战争的人，此时她想到的是那些女人里面必定有一部分正在最后一次亲吻她的丈夫或男友，然后她连得回爱人尸体的机会都没有；那些老人，又有多少只能在有生之年里依靠回忆儿子的脸庞聊以自慰呢？那些孩子现在只看到骑士代表着高贵、荣耀，但战争结束时，血淋淋的现实会让他们明白骑兵同时还与伤残、死亡密不可分。

“将军，时间差不多了……”副手方晨在凌雪侧后方低声提醒了一句。道别时间太长并不是什么好事，那会使士兵想得更多。比如怎么才能毫发未损地回家与亲人团聚。

“嗯，下令列队集合。”凌雪说完径直向下走去。

号角吹响，真的要出发了。不少送行的人已是热泪挥洒，但却不得不退出骑兵的队列。骑士纷纷翻身上马，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装备以及马匹状况。

“姐姐！”凌星凌月在城墙下等了好一阵，见凌雪下来赶紧围过来，“呜！你一定要好好地回来啊！”凌月紧紧抱着凌雪不松手，泪水沾湿了凌雪的脖子。

凌星则完全没有任何担忧紧张的反应，大咧咧说“哎呀！别哭啦！姐姐当然会完好无缺回来。云都人怎么可能是姐姐的对手？我说用不了三天他们就得乖乖退出东灵的土地！”

凌雪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抹去凌月的泪水，再搂搂凌星，轻描淡写道“好啊，我们三天内赶走云都人。而且还要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让他们再不敢踏进东灵半步！”

凌星大喜“这么说姐姐已经胸有成竹了？你打算怎么教训云都人呢？说来听听！”

“天机不可泄露，说出来就不灵了！”凌雪故意卖了个关子，同时不经意向周围看了看。

细心的凌月也看了看，然后奇怪地说“小风怎么会不来跟姐姐道别？”

凌星这才注意到，“是啊！他怎么搞的？难道今天也要睡懒觉吗？姐姐放心！待会儿我一定狠狠教训这小子！”

几个兄弟姐妹中，凌星凌月再怎么亲密终究只是堂姐妹，而凌云和凌冰是欧阳琦所生，跟凌雪是同父异母的关系。除了父亲之外，只有凌风才是她最亲近的人。当然这只是心底的暗自判定，其实凌雪表面上对凌星凌月还要更疼爱些，同时也与凌冰凌云关系亲密。实际上在凌风心里同样视凌雪为自己最亲近、最重要的人，所以今天凌雪出城作战而凌风不来送行就显得格外令人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