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22 摧心肝(7)(2 / 2)
也许是我这种不需要安慰只需要做事的精神感染了骆大春,他也迅速平静了下来,把营地几个主要管事的召集起来,开始了迅速的处断。
首先,整个营地需要搬家,这是肯定的事情了,这是一个大工程。还有查明所有人的伤情,研究天镜门的残毒,快速恢复战斗力,再加上保护好司空寒的遗体以备后续检验,所有这些事情安排完成,大半天就过去了,天色已近黄昏。
幸好傅知风神医还在这里,他算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分析毒药,为伤员治伤,他都义务地做了很多。一天下来,我们对他感觉很抱歉,人家这么大年纪了,本来是请他过来看病的,谁想到居然把人家搅到了这种事情里头。
眼见得所有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傅知风便向我们提出告辞,并对没能在司空寒的事情上帮到忙表示歉意。我们连忙再三表示感激,骆大春亲自把他护送出了五行阵,老头非常善解人意地表示,现在情况如此,千万不必客气,不需要差人护送他。这一来,让我们感觉更加不好意思了。
傅知风走后,营地也整顿得差不多了。骆大春舒了一口气,对我说:“真真,我要去找秋远,你去么?”
我连忙点头,骆大春不嫌弃我碍事,肯带着我,已经大大出了我的预料,让我激动万分。不过后来想了想,他嫌弃我也没有办法,因为秋把我托给他了,他不可能把我放在别的地方。
“可是骆大哥,我们怎么找呢?”
这一次骆大春掏出了一只透明的“玻璃”扳指,对我说:“落雪山庄感应天灾之门的器具并不只一件,否则我们也不能分散在各地寻找天灾之门的痕迹了。秋远拿了我的,我又找了一件别人的。这次的事九成是与天灾之门有关的,我们就循着这条线索去找吧。”
山里没办法骑马,所以我们就是徒步。我想人的潜力真的是无穷的,我虽然不会轻功,可是现在我认真了起来,调动了全部的力量用来奔跑,再加上这些日子跟着秋修习内功的成果,居然勉强跟上了骆大春的速度。
骆大春有些惊讶,但他看到我咬着牙拼命跟着的样子,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他不但没有放慢速度,反而加快了步伐。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月亮升起在天空。今天刚好是满月,天空晴朗,没有云朵的遮蔽,所以圆月显得格外大,格外亮,用幽幽的冷光照亮了山间。
与平时不同的是,今夜的月亮是蓝色的,是非常怪异的、超越了常识的蓝色,仿佛这不是人间的月亮,而是幽冥界派来的月亮的替身。
我上英语课的时候学过一个短语,叫作“abluemoon”,直译的话就是“曾在蓝色的月亮下”,但它真正的含义却是“千载难逢”。后来我认真查了一下这个词的来历,说是在火山爆发之后和异常气象之下,月亮会呈现蓝色,但是这种情况机率极低,才被称作“千载难逢”。
语言往往是相通的,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中文里竟没有对蓝色月亮的描写,所以我对这个英文短语一直持怀疑态度。可是今天,我真的看到了巨大的、蓝色的月亮,而且,这蓝是如此诡异,令我心中充满了不详的预感。
月亮升得越来越高,颜色也变得越来越蓝,就在蓝色的月光下,骆大春手上的扳指忽然有了微弱的反应。
原本是透明的扳指,也泛起了淡淡的蓝光。我们心中一阵紧缩,看来,这件事情关联着一场大浩劫,应该是错不了的了。
我们随着使扳指蓝色更浓的方向行进,它将我们带到了白云山的主峰。山势陡峭,我们别无选择,只有拼命向上攀爬。
不好爬的地方,都是骆大春把我带上去的。我的手指因为抓山石而被磨出了血,但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快了,有一种预感,在峰顶,应该在那山峰的最顶端。
就在此时,我怀中有一件东西似乎着火了一般,忽然散出一股灼烫,把我烫得几乎发出一声尖叫。
什么东西?我赶忙选了个可以立稳的地点,用脚勾踩住一株树,伸手把怀中灼烫的东西掏了出来。
那东西在黑暗中隐隐地发出暗红色的光芒。我定睛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这不是秋送给我的那把匕首吗?
匕首鞘上镶着五颜六色的宝石,刚拿到的时候我还嫌它们沉,嫌它们碍事来着。现在,就是这些宝石在发出暗淡的石榴红色的光芒,而且,让整把匕首变得火烫。
这把匕首,是秋的家族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难道,这把匕首竟然也对天灾之门有反应吗?
这究竟是为什么?
总之,就是感觉很近了。我掏出两个口罩,把匕首裹起来重新放进怀里,然后更卖力地爬起山来。
我根本想不到自己能一口气爬到这么高的地方,这座山峰,粗算起来海拔怎么也得有两千多米,应该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了。山顶气温已经变得很低,好在爬山令我全身躁热,并不感觉冷。我很感激现在是夜晚,如果是白天,回头看看脚下,一定会头晕目眩,没准还要掉下去的。
蓝色的圆月照亮了主峰的绝顶。当我们终于攀上了山顶,便看到那绝顶之处是一块斜探出山崖的巨石。巨石之上,正面对面地立着两名身姿绝佳的男子,山风鼓荡起他们的衣袂,令他们的影子仿佛下凡的神仙。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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