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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2018-04-15 作者： 寂寞由风

第41章

确切的说，是卫卫的话救了我的思想。

卫卫的回答不算长，时间也很快。大体意思是说他家还有两个老人，一个是我外公，一个是把他带大的大外婆。他是不可能帮我跟他父亲商量的，他父亲也不可能帮我。

我终于明白我的肾卖不出去的原因。相比起两个还活蹦乱跳的老人，我的肾也确实一分钱不值。我脑海里突然想起我那骨瘦如材卧床三年的外婆，相比而言，我舅舅的工作又似乎更重要了。这也是必须的，要不哪儿来的今天，舅舅给他儿子又是买房又是买车。

我做了一件不经常做的事，选择头像，拉入黑名单，删除！

不过卫卫这段话让我冷静了，我决定放弃去北京，重新开始！自己人都能把话整得那么圆，哥在那卖肾，弟都能在一边围观。比起阿裙父亲跟阿裙大伯，那是哪到哪的事！都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指望谁？北京又没有我亲爹，找个能说话的人家也不一定就爱搭理咱。跟卫卫比起来，我真感觉自己太幼稚了，到底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孩子，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他。是我把事都看得太重了。

母亲打来电话，语气也明显变了。这是我想得到的。是因为我生意失败了，还是因为我想找舅舅帮忙的原因我不太明确。母亲说她问过舅舅了，舅舅说也没办法，姐姐开饭店已经借了舅舅六万。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只是我不明白我舅舅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把六万借给一个曾经赌输了十几万的人。估计跟母亲当年非逼着姐嫁给姐夫一样吧。而我不同，长年在外面飘，一点经济基础都没有。把钱借我还不跟上次的五千一样打水漂了。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我都成神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跟小琴几乎是掰着手指头，咬着牙过日子。有时候家里实在太紧张了，我就把以前鞋盒里的一毛一毛拿出来买菜。卫卫的话打消了我去北京的念头，为了生存，我必须正正经劲地上班下班。母亲再一个电话没在我的预算内，我认为她会在三个月以后再给我打电话。只过了一个月，母亲就来电话了。

从生意倒闭，我心情一直压抑着。所以我让小琴听的电话，我不想我脾气上来了跟母亲在电话里争。小琴接电话按我的意思说我不在，母亲听成了我已经走了。语气在电话里一下变得激动起来，告诉小琴能联系上我就让我回老家。言外之意就是走人，这边的什么债不债的都别管了。小琴也不是很能明白我母亲的话，而我却是很清楚了。

我在形容过去的我时，把自己比喻成一只虾，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就第一时间跳开，以求得保自身。放弃月月的结果却是让我的心支离破碎。我已经错过了一次，如今我又怎么能这样对待小琴，再错一次。

这大半年来的苦日子，小琴一直苦苦地支撑，半句怨言都没有过。换个位子思考，我真走了小琴一个女人怎么抗得下去。母亲也是一个女人，我真不知道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让我想到了母亲当年是怎么对小蔡的，我的心一下沉到了底。

2011年的春节，别人是在欢笑中等待着新的一年到来，我跟小琴是在指头中掐算着新的一年还款计划。由于我没再接过母亲的电话，父亲在三十夜把电话打了过来。电话里我巧妙地套出了父亲的话，真是我所想像的，母亲根本没跟舅舅说过我的事，而外公生病住院也是母亲帮舅舅的托词。这是我意料中的事，母亲不这么做才奇了怪。

父亲问我问这些有什么意思，我说只是一种证实。母亲根本就没跟舅舅说过，说明母亲选择了放弃，就像当年不让我上高中上大学一样。父亲听完特别生气，他说就是证实也别写那封信回去，把问题写得那么严重吓唬他们。听完这些我才明白，他们把我四页多纸的信当成了谎言。是我在忽悠他们，貌似他们给我汇的四千块钱也是上我套了。我们的通话很快升级成吵架，我一年多的情绪一下发泄了出来，咆哮着挂了电话。眼泪一个劲的流，我真后悔拿了那四千块钱，没想到这四千块钱能让我哭两次，一次是感动，一次却是后悔。包括对我父亲的咆哮也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