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以气御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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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墨鱼不闪不避,只因叶白荷刀势太过惊人,全不给自己反应时间,此时想要避开已然来不及,只能本能伸出双手横在胸前抵挡那即将到来的索命一刀。

当此时候,被叶白荷一刀逼退的纸鸢于千钧一发时刻出脚将墨鱼一脚踉跄踢开,终于是避开了叶白荷一刀。

以二敌一,叶白荷心中不禁有些失望,只差一点便能要了墨鱼的命。

倒并非这个地榜之上有名的家伙实力不济,只因先前于风满楼时候跟那鉴国寺的僧人坐而论经时候于武道大有收获,实力大进,故此才能如此轻易击败墨鱼,只是即便如此,叶白荷也依旧没有丝毫窃喜。

能拿的出,台面的家伙通常都不是最厉害的角色,观察纸鸢三人之中最为让人琢磨不透的还是那个叫柳叶的家伙,原本身后就有江门三鬼需要保护,更还有一只不知躲藏在何处的老鼠,再加之一个一直未出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手的柳叶,叶白荷纵有十分力气也只敢使出七八分,余下两分保命。

被纸鸢一脚踢开的墨鱼稳住身形,原本就黑的如同碳一般的脸此时更是阴晴不定,倒是纸鸢越发凝重,方才交手只不过是试探,而今见叶白荷轻而易举便将墨鱼险些要了性命,更是不敢小觑。

纸鸢冷笑道:“臭鱼,还不感谢老娘?要不是老娘这一脚,你现在八成都已经见了阎王。”

墨鱼嘴角抽搐,并未多说什么,倒是眼中贪婪更甚,冷笑道:“还真是个棘手的家伙,我并非实力不如他,只不过因为输在了没有趁手的兵器上而已,倘若给我一把趁手的兵器,我定能叫这小子束手就擒。”

看清楚的人多,不过敢说实话的却是少数,纸鸢便是其中一个,她不屑道:“吹牛的话就少来了,谁看不出来你这家伙根本就不是这家伙对手?输了便是输了,输了还不敢承认这就有些丢人了。”

闻言,墨鱼心中愤怒,咬牙道:“你……纸鸢,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纸鸢道:“老娘哪一边的都不是,只是实话是说而已,爱听就听,不爱听便把耳朵塞住。”

分明是以二敌一,但此时此刻墨鱼纸鸢二人竟争吵起来,让张凤府一干人看的措手不及,而此时此刻楚江王更是满面怒容,原本从地榜之上招揽三人前来效力便花费了不少力气,金银财宝之物不必多说,另外还给了不少好处,指望三人在大比之上崭露头角,不说一鸣惊人,最起码也要让九重天里面那些个大人物看看自己的能耐,谁知不过闯进来一个初出茅庐的秦广王与一个不知身份的人而已,便如此大动干戈,岂不让自己大怒?

“墨鱼,纸鸢,别忘了我请你们来是做什么的。”

墨鱼立时闭上嘴,他虽是修罗道地榜有名高手,不过却也知道自己跟楚江王根本没得比,要能比的话今日这楚江王的位置又怎会是这个断臂男人?

倒是纸鸢看起来并不惧怕楚江王呵斥,而是不满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楚江王你应该除了我和墨鱼两个人之外还招揽了一个家伙,怎的此时此刻我与墨鱼在这里拼命,有些人却一直坐在那里只顾吃喝,要说请我们来做什么的话,是不是得先问问有些人心里在想什么。”

此话可不是指没有动作的柳叶?

张凤府与叶白荷二人本就有些忌惮这个不知道藏了一把柳叶剑在什么地方的家伙,此刻听纸鸢如此一说,两人顿时侧耳倾听,却见楚江王冰冷道:“柳叶自有柳叶的用处,倒是你们两个人,号称是地榜的顶尖高手,若是连一个不过拿了一把好刀的家伙都打不过,说出去也未免太丢人了一些。”

须知此时此刻楚江王是真愤怒,倘若此时是只有自己一人还好,可眼下还有如此多的恶鬼看着,若是自己这楚江殿之主连墨鱼纸鸢都压不住,岂非太过丢人了一些?

却是不曾想到楚江王火大,身材丰腴的纸鸢脾气更大,原本的起手式此刻突然直接放开,单手叉腰冷笑。

“楚江王,你就是这么对待老娘的?之前请老娘过来帮忙时候说的天花乱坠,现在就对老娘大呼小叫?难怪江门五鬼说你这家伙忘恩负义,现在看来果然没错,连跟了你那么久的人都舍得下手,恐怕也只是拿老娘当枪使吧?老娘不干了,你许诺给老娘的那些好处老娘统统不要了,连今天饭钱老娘待会儿都一并给你。”

众人面面相觑,墨鱼想笑,但此时此刻实在是笑不出来,众恶鬼因为隔着一张面具看不见表情,却能看见有不少人有意别过头去捂住小腹抽搐,张凤府叶白荷更是一脸惊讶,全然不懂为何会如此,至于有气无力的江门三鬼却是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哈哈大笑。

大鬼更是狰狞道:“楚江王,看到没有?总算有人看清楚了你的真面目,看你还能嘚瑟到几时。”

楚江王将心一横,心知今日恐怕就算是能将张凤府二人击杀在这里也不一定能重塑自己微信,既如此,那便干脆豁了出去。

楚江王沉声道:“纸鸢,那你的意思是不是今日要与我作对?”

纸鸢道:“不想接受你的好处,不想跟你结成联盟便是要与你做对了?当真好笑,说老娘打不过别人丢人,老娘还就真的打不过了,那又如何?爱干嘛干嘛去,老娘今儿个还就不伺候了。”

说要走便要行,纸鸢不过才踏出没几步便被一道人影横在身前拦住去路,那人不偏不倚正是一直未有什么动作的柳叶。

一个分明像是女子的男人。

“柳叶,你这是什么意思?”

纸鸢不禁皱眉。

柳叶冰冷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纸鸢道:“楚江王这等小人也值得你卖命?”

柳叶道:“我只认钱,谁给我钱我便替谁办事。”

纸鸢微微眯了眯眼,冷冷道:“莫忘了你只是个排在我后面的家伙,莫非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

柳叶道:“只要有人肯舍得花钱,那么即便是让你所谓的这个家伙,我也愿意试上一试。”

纸鸢心沉到了谷底,再度冷笑道:“堂堂地榜高手居然只是个为了钱替人卖命的,当真好笑,简直是玷污了地榜这两个字。”

柳叶道:“我拿钱替人办事,你们拿好处为人办事,说到底我们之间并无什么不同,故此你也不需要嘲笑于我,那地榜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只是无聊的人无聊时候做的一件无聊事情而已,什么排名都比不得到手的钱来的重要。”

“是吗?可不知道你挣的这笔钱是不是有命花。”

纸鸢话音才落便侧身踢出一脚,虽身子丰腴,却是没人想到竟身手如此灵活,柳叶并不硬撼这一脚,两个同为七品之高手竟一进一退,让众人看的好不惊讶。

突然倒戈相向的纸鸢让正在拼斗的张凤府与楚江王二人不知不觉停下手来,至此,双方高手相比除去一个而今已成为废人的花如玉,刚好三个对三个,张凤府对楚江王,叶白荷对墨鱼,纸鸢对柳叶。

张凤府虽勉强与楚江王打个平手,但心知自己不过是仗着狠辣的近身拼搏之术才与楚江王平分秋色,境界差距并非三拳两脚便能拉扯回来,若真以命相搏下去,自己未必就能真赢得了楚江王,而越是拖延下去便越对自己不利,自己这一方却是弱了楚江王半筹。

再看叶白荷与墨鱼,墨鱼自非叶白荷对手,不过交手两三招便被叶白荷完败,叶白荷占了上风,却因要护着如今毫无反抗之力的江门三鬼分身乏术,勉强持平,说到底最关键的还是得看纸鸢对柳叶。

这两个地榜之上排名先后的高手,同为七品,纸鸢战绩不弱,七品六品皆可杀,而柳叶也不遑多让,若是柳叶赢了,今日想安然无恙离开楚江殿无异于痴人说梦,若是纸鸢赢了,这中年妇女虽不靠拢楚江王,却也算是为自己与叶白荷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到时候只需要提防不知隐藏在何处的灰鼠,纵有危险,却比眼下是好了太多。

两个地榜之上有名高手内斗,早就听闻此二人心狠手辣的众恶鬼唯恐被两人战斗波及,迅速为其腾让开了一个空旷场地,酒菜早已被墨鱼打翻在地,满地酒菜,花如玉依旧歇斯底里双眼充满怨毒之色,双掌残缺不全,被刀削掉的半只手掌此刻正安安静静躺在地上,混合于满地酒菜之中,血污与油污裹在一起。

楚江王单拳紧握,冷眼旁边,大抵此时此刻恨不能柳叶能将纸鸢挫骨扬灰,墨鱼依旧阴寒,但却因为忌惮叶白荷随时都有可能再度递上来的一刀而不敢有什么动作,叶白荷冷眼环顾四周,确定并无哪个不张燕的恶鬼敢趁机偷袭江门三鬼的时候才将目光放在纸鸢与柳叶二人身上。

两人相交先是近身拳脚功夫,柳叶身形如同张凤府一般消瘦,并不比纸鸢丰腴,单比外家功夫是纸鸢稳占上风,不过张凤府却时时刻刻注意柳叶的一举一动,一把柳叶剑藏身于暗处,杀人于无形,帮了纸鸢,便等同于帮了自己。

两大地榜高手殊死搏斗,收了钱替人办事的柳叶始终对于纸鸢的攻击并不硬扛,能避则避,就好比纸鸢的每一招一式都打在了空处,张凤府惊讶于纸鸢的外家功夫了得,寻常人与人拼斗,虽初时如同猛虎下山,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始终难以一直维持巅峰状态,凡夫俗子便是如此,一拳便是一气,待气力耗尽时候纵有万般能耐也只有乖乖任人宰割的份儿,从纸鸢与柳叶拼斗至现在张凤府一招一式都看在眼里,粗略估计不下六七十招,六七十招之后纸鸢非但没有气力不继之疲惫,反而越战越勇,一双丰腴白皙的拳头每挥出一拳都能发出空响之声。

仿佛早就洞穿柳叶居心,纸鸢拳脚配合的天衣无缝时候仍是出言嘲讽。

“柳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想找到老娘破绽一击即中,可你真以为老娘是死在你剑下的那些个孤魂野鬼?现在你肯出手还有机会,倘若再藏拙,恐怕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拳风先至,罡气又行,地榜排行前十之上唯一的一个中年妇女将拳风打的如同疾风骤雨,分明是两个拳头,从外人看去竟像是有无数拳头,无数虚影,无法辨别真伪,其人更如同鬼魅一般,与张凤府差不多两个大小的身子渐渐化作一道残影,逐渐从四周毫无征兆的出现,将中间始终只守不攻的柳叶一步步紧逼,拳风三尺,柳叶面色凝重,身子如同飘逸的蜻蜓一般避开那些即将到达自己身体的拳头,沉声道:“久闻地榜第三纸鸢一手流星拳杀人无数,如雷贯耳,今日的确让我大开眼界。”

“只是大开眼界恐怕还不够,今日既然挡了老娘的路,怕是要给老娘一个交代才行。”

拳风两尺,柳叶已能感觉罡风扑面,一头长发被吹的直往后飘扬,以自己身子为中心,周围地上石板都渐渐传来咯吱咯吱响的声音,像是随时都会爆裂,柳叶身上已挨了不少拳劲,如此密集如同骤雨一般的拳头,纵使柳叶再身法飘逸,始终不能做到完全避开,拳头与肉体接触,先有内劲摧残五脏六腑,随后才是肉体剧痛,但柳叶仍是生生忍住这般痛苦,眉头紧皱,似承受了莫大的痛楚一般,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柳叶,倘若你再不出剑,接下来可要成为老娘拳下之鬼了。”

已完全成为一道残影的纸鸢不见其人,只能见到一道影子始终围绕柳叶四周,声音更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拳风与柳叶肉体接触之际,闷哼之声不绝于耳。

柳叶还是没有出剑,甚至连剑的影子都还没见到,拳风已彻底将柳叶笼罩,身前一尺之地,这个距离,远远足够一把剑的距离。

张凤府瞪大眼睛不肯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细节,这个叫柳叶的家伙实在太过诡异,寻常人哪里受得了如此被人拳脚相加而不还手?尤其如此被人压着打,伤痕累累依旧不为所动,即便拳脚功夫不如纸鸢,也当不会就如此被动挨打才对,看纸鸢这等游刃有余的模样绝对不像是后继无力,难不成柳叶真打算被纸鸢活生生耗死?

张凤府并不觉得柳叶有这么简单,楚江王先前宁肯让墨鱼与纸鸢对付叶白荷也不让柳叶出手,想必这柳叶一定有过人之处,否则又岂会如此被楚江王视为杀手锏?眼前纸鸢拳劲霸道无匹,自己都不一定受得住,而柳叶却生生挨了这么多拳劲,岂非太过匪夷所思?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可就怪不得我不念我们同在地榜的情分了。”

终于,一直以拳劲下手的纸鸢从虚影之中稳住了身形,此时此刻已与柳叶近在咫尺,几乎贴面,一只拳头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朝柳叶胸口轰击而去,分明不过是一只拳头,却给人以就要将柳叶胸口轰成一摊烂肉之感。

胜负似乎已经分晓,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柳叶至始至终都未有什么柳叶剑,就在张凤府疑惑莫非这家伙只是故弄玄虚时候突然瞪大眼睛。

柳叶终于动了,动之前嘴角微微上扬,诡异一笑,右手悄然爬上胸口之下的一条腰带,就在拳头即将到达自己胸口时候,张凤府下意识惊呼一声小心。

柳叶冷哼道:“晚了。”

将那腰带剥离,赫然从其中抽出一把柳叶般粗细的青丝软剑,剑入手即立,正对纸鸢咽喉,已清楚看得见纸鸢脸上的表情,但却并非是惊恐,反而是一丝光彩。

原本已将柳叶胸口衣裳震碎的拳头被柳叶眨眼功夫便收了回来,其人迅速后退,原来纸鸢竟早就留了三分后撤之力。

笑道:“老娘早就知道你这家伙不是那么简单,想趁老娘大意时候出剑暗算老娘,想必你这地榜第四的名头就是这般偷袭人而来的,只可惜老娘十多岁便行走江湖,你这点把戏早就被老娘看穿,剑都出来了,还等什么?去死吧。”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张凤府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不忘多看了那体态丰腴的中年妇女一眼,颇为佩服,谁知异变再起,柳叶非但不怒,反而嘴角阴险笑容更甚。

“你以为你能快的过我的剑?”

青丝软剑脱手而出,直朝倒飘出去的纸鸢而去,眼见纸鸢就要逃离之时,软剑速度再快三分,柔软的剑身诡异化作一道圆,正对纸鸢头颅之上。

以气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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