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总算是有先生了(1 / 2)
慕扶疏心情很愉快。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喂养宠物,一个精致的、乖巧的小宠物。木勺一伸过去就乖乖的张开嘴,小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咽下了,然后再重复……实在太萌太有成就感了有木有!喂完蔬菜粥,慕扶疏将砂锅放在矮桌上,跑回床边打开包袱,将棉袄棉裤拿出来,抖开了给三郎看。
“三郎哥哥这是我亲手做的呢。”她将领口的刺绣指给他看,竹子是她绣的最好的,所以衣领衣袖上都是绣的竹丛。
三郎颤抖着手接过棉袄,只觉得很轻巧,竹丛绣的栩栩如生,浅绿配着深绿,出乎意料的好看。再看阵脚又细又密(这是缝纫机做出来的亲),比他自己缝的好多了(你会做衣服就已经是奇葩了)。
慕扶疏轻轻掀开他脚边的被子,抓了一只棉袜就往他的光脚上套。因为发着烧,他的脚并不冷,反而热的烫手。三郎都来不及反应,两只脚都套上了厚厚的棉袜,他觉得脚心烫的几乎要烧起来了。
慕扶疏将棉袄棉裤塞进他两条被子中间。刚才掀被子时看见他的脚上生了冻疮,中裤裤腿上起了毛边,虽然没打补丁但也洗的很薄了。这里的人没有毛衣,冬天就是一件夹衣一件棉袄,有的人甚至是光着膀子穿棉袄的。三郎穿着中衣中裤,算是好的了。想起中裤,又想起林氏给她的那件袴裤,不晓得男人的中裤是不是袴裤?她越想越入神,完全没发现三郎躲在被子里双手摸着慕扶疏给他做的棉衣泪流满面……
慕仲君和杨翁一见如故。
杨翁知识很是渊博,慕仲君虽然跟着主子读过几年书,却也只能算识得几个字而已,被杨翁一比就比到太平洋了。他对读书人一向崇拜,不知不觉两人相谈盛欢。杨翁也把他的家底摸清了,知道他和他妻子都是在大户人家当差的,主子仁慈除了他们奴籍,放他们回乡,前不久家乡遭灾才到妻子娘家讨生活……这样七七八八谈下来,虽然慕仲君不该说的没说,他却也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看来这家的大娘应该就是了。杨翁苦涩一笑,想到三郎,冥冥中自有缘分呐!
慕扶疏等三郎睡着了才起身,砂锅还是放进空间,那壶水里面又放了一包退烧药。晚上三郎总要起来喝水的,没吃过西药的人两包药足够见效了。
慕仲君见慕扶疏出来,这才和杨翁告辞。杨翁看向慕扶疏的眼神更加慈祥,慕扶疏又想起了便宜舅舅看她的样子……于是落荒而逃。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阿猪睡了一觉后已经活蹦乱跳,晚上吃了两大碗粥。慕扶疏想起阿猪的棉袄还没做,赶紧回了屋。没道理三郎的做好了阿猪的没做好,两个孩子该一视同仁才是(你已经区别对待了啊喂)。
第二天阿猪也穿上了轻薄的新棉袄,把他欢喜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阿姐真厉害,会念书会写字会绣花会做衣服,最主要的是会给阿猪吃好吃的。所以说孩子记得最牢的还是吃食,尤其是阿猪这样一个吃货,小时候是小吃货长大了也是大吃货。
慕扶疏放不下三郎,慕仲君也放不下杨翁。当然,他放不下的是杨翁渊博的学识,大娘需要一个先生,阿猪也要开蒙。林氏深以为然,两人商量了一晚上,决定请杨翁来家做馆,教两个孩子念书。
慕仲君再一次陪着慕扶疏去了杨家别院。
三郎一晚好睡,半夜出了一身汗,起来喝了半壶水又睡了,早上起来已经退烧,精神也好多了。杨翁烧水给他擦了身子,他在杨翁意味深长的笑容中红着脸换上了慕扶疏带来的新衣。换上不久,他惊奇的发现这衣服虽轻薄却保暖的很,杨翁也诧异的摸了又摸,怎么也想不起来里面填的是何物。
两人喝了粥,三郎食不知味,脑海中想着昨晚那碗好吃的蔬菜粥,里面红红绿绿的不知道放了什么,味道真是好,想起来就忍不住咽口水。阿叔说昨天三娘的阿爹一起来的,想来那砂锅是他端来,三娘一家都是好人。
慕仲君和慕扶疏轻车熟路,自己推开了院门。杨翁见他们又来,很客气的请他们一起用朝食,慕仲君连声道吃过才来的。慕扶疏见三郎穿着自己做的新衣,站在那里修长挺拔如一杆玉竹,不由得心花怒放,养宠物的赶脚真棒。
慕仲君很小心地提出想请杨翁给大娘和阿猪开蒙,杨翁很爽快的答应了。慕仲君又邀请他们住到自己家里去,这里没有火炕,不知道是不是担心主家不愿而不敢砌。接下来可能还会下雪,雪天走路可不爽快。
杨翁考虑了三秒钟,答应了。他和三郎本就是无根浮萍,住哪里都一样,更别说如今是住到大娘家里。他看了眼双眼灼灼盯着三郎看的大娘,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也带了笑。
慕仲君和慕扶疏回去的时候,后面跟着三郎和杨翁。
慕扶疏完全没想到三郎和杨翁会这么简单就住进了自己家里来。慕仲君要请杨翁给她和阿猪开蒙的事,她也是到了三郎家才知道的。杨翁有没有才她不知道,但是两个和自己家没有一点亲戚关系、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轻易就住进来真的好么?而且连束脩都没谈好就干干脆脆跟着他们回家。真是……太不讲究了!
林氏似乎对慕仲君能将杨翁爷两带回来充满信心,慕扶疏他们回家时林氏已经将房间收拾好了。建新屋时五个房间都盘了炕,他们夫妻带着阿猪一间,慕扶疏一间,剩下一间在慕扶疏隔壁,另外两间在他们房间隔壁,正好三郎和杨翁一人一间。家具是现成的,林氏新买的棉花做了六条被子三条褥子,炕上褥子和被子都是新的。
慕仲君提着两个包袱和杨翁走在前面,三郎和慕扶疏走在后面。虽然每次叫三郎哥哥的时候慕扶疏总有装嫩的感觉,但不影响她喜欢三郎的心情。三郎看着慕扶疏穿的像个胖团子,小脸儿缩在衣领子里的样子就想笑,心里痒痒的,感觉看到她就开心,仿佛春暖花开,浑身舒坦。
阿猪早早候在门口等他的“先生。”他就要像小叔一样有先生了,以后也考秀才考举人考状元!等他当了官就买很多很多好吃的给阿姐和阿爹阿娘吃,天天吃!嗯,吃货的理想果然远大!
林氏将炕烧的暖暖的,杨翁和三郎一进房间就觉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慕扶疏在三郎房间里转了一圈,炕尾连接卫生间的拱门上没有挂门帘,主要是没多余的,她得抓紧时间做一条,嗯,不能编络子门帘,还是做个棉门帘吧……她完全没考虑杨翁屋子里也没门帘。
三郎进了屋就仿佛真到了春天,不对,是夏天,热的他恨不得立刻脱了棉袄。杨翁也很稀奇的仔细观察着炕。对于最近在林家村很流行的炕他也听说了,一时没时间请人做,而是不知道原来效果真这么好,这要是推广到全国,尤其是北方,能造福多少百姓呀。
阿猪围着三郎问长问短,主要是围绕他“烧的红彤彤有没有烧坏脑子。”三郎很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告知他自己好的很,并没有烧坏脑子。阿猪严肃的绕着他转了两圈,点头认同了他的话,承认他没有烧坏脑子,因为他还认得自己是阿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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