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弟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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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国这个名字,对于刘禹而言,是一个面相威严,甚至让他有些胆怯的军人形象,嘴里说出来的话,就像钢钉钉在木板上,一砸一个坑。

当然,由于后者工作的原因,两人只见过几次面,两次还是三次他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对方的工作性质是保密的。

此刻,从钟茗的嘴里说出来,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些往事。

那个时候的刘禹,是有些怕他的,似乎用不着说话,就会给人一种沉重的压力,这种压力最终是否造成了玲子的选择?他也说不清楚,但并没有记恨,因为那是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的爱,如同身为父亲的他,将来也会去保护自己的子女一样。

“玲子,她......还好吗?”当洞里只剰了两个人的时候,刘禹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对于钟茗接下来的话,甚至有些惶恐。

“她就在外面。”

刘禹惊异地看着她,钟茗点点头说道:“她和我一块儿来的,我们现在是同事。”

“你们都是来劝我回国的?”

“不,我是来告诉你,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这么长的时间,你一定在想,为什么它会落到你的手上吧,为什么别人不起作用,只有你能做到,对吗?”

刘禹的确探求过,而且一直没有结束寻找,只是线索太少,没有查到头续而已,那是在苏母去世时,告诉他的一番话,清晰地表明了,自己并不是什么踩上了狗屎,或得某个老爷爷的垂青,而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串实验室出品的人工合成物。

看着这个一身迷彩的女孩,他不知不觉中呼吸急促,手上握成了拳,用一种很不礼貌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对方。

钟茗毫不在意,甚至从那种咄咄逼人的眼神中,觉出了一分熟悉,她用尽量平静的口吻,继续说下去。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让我们从头说起吧。”

“那是在八十年代中期,华美之间第一次大规模合作,你爱人的母亲苏红梅,是一间国家重点实验室的首席科学家,她所进行的研究,是为国防军工提供各种特殊材料,那时候,她还不满三十岁,却有着令人羡慕的天份和能力,在一次实验中,她获得了迥异于期望值的研究成果,当时她并不知道,这个结果会影响她的一生。”

“那是一种不存在于元素周期表上的物质,是从一种稀土中提取出来的,有着极为特殊的电磁属性,当她发现,这种物质能与人体产生某种共鸣,扰乱周围的电磁场时,她的丈夫出了事,叛逃到了美国,由此引发了一系列后果,她被停职审查,离开了科研单位,已经取得的研究成果也被封存。”

刘禹认真地听着她的讲述,这些事情,有些他已经知道,有些他能猜到,但没这么有条理,因为苏微当时只有几岁,根本记不得那么多事。

“一晃到了九十年代,由于世界形势的大变,特别是前苏联的崩溃,美国成为了世界的一极,而崛起中的华夏,由一个可以合作,遏制苏联的伙伴,变成了威胁,所有的合作都中止了,我们不得不再一次自食其力,努力突破几乎全球范围内的封锁,其中也包含了高精尖军工材料。”

“苏红梅的成果重新进入视线中,她的研究成果被进一步发展,就成了你所看到的最后那个形状,这样做的目地一是为了掩护,二是方便携带,研究进一步表明,这种材料只会与特定的人群发生反应,为此,国家在全军范围内进行选拔和测试,这个过程进行了十多年,终于得到了第一批试验者,为数不超过五个人,他们来自于各个兵种,彼此没有任何联系,与材料结合的程度也各不相同,大部分人都能形成明显的光圈,但却没有人能跨进去。”

随着她的话,刘禹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着,他有一种夺路而逃的冲动,可对于真相的探知,压过了恐惧。

钟茗暗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到二十一世纪,实验终于取得了突破,一名选拔者获得了稳定的能量值,成为最后的中选者,他的任务,是探索光圈背后的世界,那个时候,就连最顶尖的科学家,也无法做出合理的预测,出于保密,他没有机会留下任何遗言,对于家人,也只能说,是去执行一项任务,就这样义无返顾地出发了。”

钟茗永远忘不了那一刻,泪水不知不觉滑落,声音也变得哽咽。

“实验的后果,你知道,他和手链消失在光圈后,无论用什么仪器,都探测不到任何信号,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一天,所有的人都在等待,24小时、48小时、72小时......十天、一个月、一年、两年、三年,就这么等待着,他再也没有回来。”

“那......它是怎么......”刘禹的声音也止不住地颤抖着。

钟茗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四年前,就在所有人都不抱希望的时候,探测器上,突然出现了反应,坐标表明,它位于晋陵市,于是,我们赶到了那里,通过寻找,发现它位于地下,于是,这片地区以商业开发的名义,被保护起来,随后的挖掘和清理工作,表明那是一座古墓,有着近千年的历史,那串手链,就是其中的一件陪葬品,而墓的主人......”

“就是那位中选者。”

“为什么?”

“墓中除了手链,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他为什么没能回来,我们也不知道,甚至,历史是不是改变了?我们也无从判断。”

刘禹呆呆地站在那里,脑海里乱成了一片,他能回来,而且毫发无损,为什么这个先躯者,却永远地留在了历史中,难道自己有一天,也会步他的后尘?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钟茗首先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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