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III-36 妒火烧身(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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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火烧身(上)

富心淑一时想不出更好的方式,只能说:“去给我端张椅子来,我要在这里等,等他出来。”下人无奈,只得去搬凳子。

这时,富心淑看见玉屏从另一边慢慢走向院子,便截住她。

“你不在院子里侍候少主,在这里做什么?”

“哟,是夫人啊,回禀夫人,这种时候少主怎么会需要奴婢侍候呢,还请夫人稍安勿躁,你很了解的,少主在这种事上是一时半会儿完不了的。”玉屏很厌恶她,虽然她平时话不多,能够有机会刺激一下这个女人,她是不会放过的。

“你说什么?什么事一时完不了?”

“你不知道吗?也许是你那天的杰作启发了少主,所以让他现在带着少奶奶回来,用真人体验一下你给他设的梦境啊。你难道听不见吗?少奶奶的声音你应该是很熟悉的啊,特别是在某些特殊情况下的声音,你应该比我们听得多,更为熟悉不会听错才对。”

玉屏冷眼看着这个曾经跟她同为姐妹的女人的疯狂,她不在乎富心淑向她动手,她的武功比她高,她伤不了她。如果富心淑不是这么跋扈,她一定会同情她,毕竟她跟她一样,都心中爱着那个男人,而又无法得到,但是这个女人太自私,自己的痛苦无时无刻不想转嫁给周围的人以求发泄。

玉振翔的院子在富心淑所站的位置附近,与新杰的院子隔水相望,他早就在院子里听见了这个女人在发疯,真是一个搅家精啊。他现在开始后悔当初自己迫于压力,赶走莲儿,那个女人不仅漂亮聪明,而且理智。最重要的是善良,并和新杰相爱。

当年妍妍跟唐岚在一起,他并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自己堂堂玉门大当家的女儿给人做小,他面子放不下,直到妍妍死,都没有听见他的一声原谅。而今,为了玉门,他又不得不迫使新杰放弃他的爱人,为了祖上传下来的家业,他有太多的无奈。昨晚下人来告诉他莲儿领着宫里的公公,皇上的卫队和圣旨将新杰带走之后,他觉得心里多少有些快意,正如新杰原来告诉他的,她聪明能干。世界上没有几个女人能让皇上来帮着自己抢丈夫的。要是在平日或是发生在别人家,他会放声大笑,甚至为这个女人喝彩。

他不知道这个精明的女人又在打算什么,居然和新杰去而复返,惹来这个搅家精。不出他所料,他很快就看见富心淑冲进他的院子,大发脾气,要他管管新杰。

玉振翔十分厌恶地道:“你已经跟他成亲了,相夫教子是女人的本业,相夫相夫,自然是你自己去相助他,不是像你这么每天打鸡骂狗的。”

一支悠扬的梅花雪从水面飘过,传至玉振翔和富心淑的耳中。这清扬静颐的箫声带着演奏者愉悦的心情,带着夫唱妻随的和谐,带着自咸阳城中就铸造出的彼此心灵相通,带着对想以权势为要挟的人的嘲笑向他们飘来。

富心淑现在知道为什么每次少主吹奏此曲的时候,她都看不见他人。若是在江南,他是自己把自己藏起来,跟远方的妻子共享此曲,而在京城中,只有当他拥有她的时候,他才会演奏此曲。而这首曲子曾在她的新婚之日骗过她,让她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回房。她突然醒悟,其实那时来访的不止是太子和新野,而是这个妖女一起到来,占有了她的丈夫,毁了她的婚姻。

一曲终了,仙乐再起时,已是是琴箫合奏,这无疑是告诉玉门的人,少主如今是跟谁在院子里。这欢娱之音,不仅轻松,而且琴箫之间相互追逐嬉戏融合,将男女主人的心境和缠绵展露无疑。这种肆无忌惮的示威和挑衅,让富心淑无法承受。就连玉振翔都觉得有违当初答应富大龙的条约,太过张扬了一点,刚才即便知道外孙在做什么,他可以装不知道,但是如此宣泄得人人皆知,他就不得不出面去干预了。

本来有圣旨做后盾的年轻夫妇,为了外公的面子,更是为了状况不明的奶奶,不得不偃旗息鼓地退步,承诺把这玉门中空间留给富心淑,并且新杰白天也会继续到水榭的大书房中办事,一个玉门所有人都可以出现在他面前的地方,然而条件是他仍然享有日落之后自己的空间,来去自由,不得干涉他。好歹玉门也要给皇上一点面子,便将这一条答应下来。在黄昏时分,新杰带着他的妻子回返青木园。

第二天中午,这位跟妻子缠绵了一夜的丈夫带着满身的疲惫和慵懒,带着妻子身上的余香,慢慢坐着车回到了玉门,似乎唯恐天下人不知他昨夜辛劳了一夜,在玉门大门下车之时还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还不忘回头吩咐赶车来的兴儿,回转青木园,去看看厨房有没有把燕窝粥和少奶奶喜欢的点心准备好,等她起来用。这正午时分还未起床,丈夫得有多疼爱。

然而一进门,这位少主便转了风格,将身上的所有温馨清扫殆尽,出奇地冰冷地出现在水榭的书房中,翻了两页玉门的各种呈报节略,三下五除二把一些需要处理的事情弄完,然后就睡虫作祟,跑去水榭一侧的躺椅上躺着观鱼,过一会儿就睡着了。富心淑将所有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她也看见玉屏给少主拿去薄毯轻轻盖上。富心淑狠狠地剜了这个女人两眼,玉屏这丫头平时装作老实,其实心里肯定早有了她男人,此时玉屏比她这个为妻的还要亲近这个男人。

一觉醒来,日头已偏西,新杰喝过茶醒过神来,便招来兴儿,嘱咐一阵,兴儿就出门去了。此人又极快地将玉门中事务处理清楚,然后便让玉屏给他准备香汤,跺回自己的院中沐浴更衣去了。富心淑再次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浑身上下都彻底都用他喜欢的熏香熏透了,带着人走向男人的院子。

然而平鸾阁的侍卫可不是玉门的下人,将军吩咐过不让这个女人进院子,就是不让她进院子。她无论如何委屈哭闹,哀求都无济于事。

太阳还未落尽时,这翩翩公子已经又再次出门,无视在院门口等他多时的富心淑,迅速走向后院马棚,跨上骏马潇洒地往月华轩而去。

月华轩中,能干美丽的老板娘早已在此等候,月华轩中的客人尽皆目睹昔日美丽的老板娘如今又回来了。不禁有着昔日的华贵,更有皇上撑腰的底气。更加让人羡慕的是那一副本已娇艳欲滴的身姿,如今更是被呵护滋养得让人珠圆玉润,引人遐想。让来月华轩就餐的公子哥儿们贪慕不已。只可惜这本只应天上有的美食被唐家三少那强势霸道的主给占了,众人也只敢远观,不敢生事。只是一夜之间,这些公子哥儿和他们的从人们就将这美景传遍了京城,闺阁之中更是引起不少羡慕。

当初外祖强势驱逐又如何?人家不仅得太后喜爱,如今又有皇上撑腰,更为关键的是丈夫的宠爱,是多少闺阁羡慕不来的。公卿世家的男人,哪个不是今儿朝东,明儿朝西的,看看人家这少夫人,唐三少即便娶了如夫人,还得将她这个正妻宠着。

美食和佳人皆人生快事,唐三少一副酒足饭饱之后的样子,又带着爱妻徜徉上京城的街市,为她挑选各种东西,样样迁就处处娇宠。

第二日照样是过午才懒懒散散地出现,显然昨夜又极尽鱼水之欢。只是晚上的出行从自家的月华轩变去了红袖所在的天音阁,还约上了唐门众兄弟,一群人欢歌笑语,极为尽兴。

跟出去的人回来给富心淑的禀报,句句如针刺在心。

第三日,是这个做丈夫的二十七岁的生日。富心淑一早便备好了各种东西,在大书房等他,但是过午很久仍不见人。探问的人回说进宫给太后老人家磕头去了,然后又去太子府领赏,之后到平鸾阁给同僚们敬酒之后才姗姗来迟。进门先去外公那里叩头,然后就打算匆匆离开。富心淑实在无法,只能不计自尊,再次挡住其出路。

今日的富心淑,不仅模仿着莲儿的柔美装束,连衣裙熏香都样样和她相似。只是上衣的领口低开,似乎都掩不住她丰满的身材,随时会爆出来。她没有往日的怒气,只有一分淡淡的哀怨:“日头还老高呢,你就出门?”她右手轻轻地捋着自己胸前的一束碎发,发梢在她衣襟缝中轻轻扫过,连跟在旁边当值的侍卫看了都觉得心中痒痒的。

今天男人似乎心情好,脸上挂着笑意:“抱歉得很,今天无法在此等着日落了,皇上特赐了酒宴在寿山园,皇后娘娘也赏了一台戏在那边,众位兄弟早就过去等着了,总不至于我这个过生日的不到,让大家干等吧。外公一会儿也要去吃两杯酒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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