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头痛(1 / 1)
宿醉一夜的上官云离,醒来时,天已大亮,骄阳肆意发散着明亮的日光,日光穿过窗棂照射于室内的地上,形成一片斑驳。脑袋沉重而剧痛,便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揉捏太阳穴,许久都未头痛了,想着定是因昨日喝的太多的缘故。
想到昨日的总总,上官云离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自言到:“她怎么会是郡主呢?”忽的好似又想到了什么,兴奋的开口:“她不是郡主。”转而又回复失落;“公子亥都说她是郡主,又怎会有错!”一颗心忽上忽下的,搅得心里烦闷,头更痛了。
平坦宽敞的街道一侧,有座颇具气势的府邸,高墙大院,房屋栉比,处处都透着威严。暗红色的大木门上方,大王亲赐书写着“将军府”三个大字的匾额,高高悬挂着,大门两侧,手持兵器的士兵笔直的站立着,显得威严更甚。
正堂之中,刚刚结束晨练的大将军上官季,随手将擦拭汗水的巾帕递予给了身旁的主事,开口问道:“云离呢,怎还不见踪影?”
“已经叫人去请了,许是昨夜与公子亥饮酒多,今日才起身晚了。”主事一边说着,一边递过了,婢女送的茶。
“当”的一声,刚接到手中的茶盏,便被掷到几案上,“哼,倒是学会了酗酒买醉了。”一股怒气从上官季话里迸出,震得屋内的婢女奴仆,一阵战栗。
主事心中不禁自恼“是我多嘴了。”忙去劝慰道:“少将军也是偶尔才饮一次。最近军务不忙,不会耽误正事的。”
大将军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端起方才被掷的茶盏,开始一口一口的品尝。恰逢此时,上官云离已然到来了,见到祖父忙上前施礼问安,道了声“祖父。”
上官季似是余怒未消,一言未语,便起身往食厅去了。留下不知所措的上官云离,向主事请教到:“祖父他因何事生气?”
“只因小人刚才多嘴,说您昨夜饮酒多了。惹得将军生气了。”主事满脸和蔼的回答着,拉着上官云离往食厅走去,“快去用早膳吧,否则将军可真要生气了。”
一顿早膳用的倒也安和,祖孙二人都未说话,默默的用着。直到用膳完毕,才听得上官季问到:“刚才见你一直抚头,脸色也不佳,可是头痛又犯了?”素日凛凛的大将军,此时话里却透着几分急切,几分关怀,不禁让人侧目。
“可能是昨夜饮酒多了的缘故,是有些头痛,不碍事的。”上官云离如实的回答,好像没看出祖父的异样与关怀,继续说道:“病已经许久未犯了。”
站于一旁侍候的主事,将祖孙二人的种种看于眼中,了于心里。一个是伪严厉,一个是真木讷,只得无奈的心中笑笑。
祖孙二人又谈了些军务,上官云离才起身告辞。
望着孙子渐渐走远的身影,上官季忧站在门口久久未动,忧心忡忡的样子,哪还有威严凛凛的将军之态,任谁相看都是疼爱子孙的慈爱祖父。
跟随了上官季大半生的主事,深知将军心中所想,上前宽慰到:“江湖术士之言不得信,云离的病不会有碍的。”
上官季依然保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又过许久才,缓缓低头,双眼盯向自己战战巍巍抬起的双手,黯然的出声:“可它们这一生确实沾染了太多鲜血。”其实又岂止这双手,整个上官家,自己,兄弟,儿子,哪个不是久战沙场,杀戮无数。
八年前,儿子上官隼战死沙场,儿媳殉夫自杀,一夜失去双亲的上官云离大病一场,寻医问药无数,竟然都是药石无效。直到一日,一江湖术士自荐而来,才救的一命,临走时留下一言:血染命宿,不过二二。初闻时,上官季只觉可笑,上官家世代征战沙场,死亡之期紧邻相依,不过二二又如何?而病愈的上官云离,却得了个,头痛的毛病。多年来,总是不知何时便会发作,时轻时重,间隔时久时短。渐渐地,头悬的魔咒终是战胜了久经沙场的老将军,才有了,今日的忡忡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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