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钟儿告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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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会有第二更,不过亲们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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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儿一脸急切地要向乐以珍打小报告,乐以珍倒是在心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经不住好奇,没有阻止钟儿继续说下去。

“小姐,你走的第一天晚上,老爷就去了太太那里,第二天和第三天,分别去了孙姨娘和卫姨娘那里,只这两天晚上,他才歇在祇勤院。”钟儿说到后两位,不由地现出忿忿的神,可是见乐以珍面上沉静,没有什么反应,她便敛了眉目,将到嘴边的抱怨又咽了回去。

乐以珍听她说完,没有再细问下去,心里已经堵得发慌了。她向钟儿摆摆手,淡淡地说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歇息了。”

钟儿憋了一肚子的话,就等着乐以珍开口问她呢,谁知就这样打住了,她意犹未尽,磨蹭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小姐,我觉得你变了…”

乐以珍前几见了钟儿,实在是因为感念她初来乍道之时,是这个小丫头给了她关怀,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才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但是钟儿在她边,她一直就担心这丫头有一天会说:“小姐,你变了…”因此她打发钟儿去照顾梦儿,而不是细心的定儿。

可钟儿还是瞧出自己的不对来了,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让乐以珍心惊了一下:“哦?我哪里变了?”

“小姐以前是多要强地一个人啊!那时候浩王爷许小姐将来当他的王妃,小姐还说‘王妃算什么?我要当母仪天下的皇后’。可是眼下…小姐这么一个才艺双绝的女子,委屈在这样地商贾人家做一个姨娘,你竟没有一点地斗志吗?咱们掰着指头细数一遍,这府里有哪一个女人及得上小姐半分?凭什么让她们踩在咱们的头上作威作福?如今小姐脱了奴籍,又有老爷的宠,何不趁势…”

“钟儿!”乐以珍神色一凛,喝止了钟儿,“当皇后有什么好?踩在别人的头上又有什么好?我一心要当皇后,还不是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境地?你再看看这府里地女主子,又有哪一个是过得舒心自在的?有些事是强求不来地,缘份到了,是你的一定跑不掉。没那个福分,就不要做无谓的肖想。你今这些话,只说这一次,我听过便罢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别人面前说一些‘我家小姐以前如何如何’的话,别怪我不顾念多年的份,打发你出去,知道了吗?”

钟儿见她真生了气。委屈地扁了嘴。应了一声:“是。”

乐以珍不忍见她那样。缓了缓语气又说道:“钟儿。以前地事就让它过去吧。提了大家都不愉快。时过境迁。曾经地无限风光已成昨烟云。往前看吧。找准自己地位子。不要做过格地事。方是生存之道。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钟儿又答应一声。心里暗自感叹。果然是时势造人。从小到大一直心高气傲。受不得半点儿委屈地小姐。在经历了那场家门不幸之后。竟变成这样一个随遇而安地人。

乐以珍说完自己地话。也不管钟儿是怎么想地。摆手打发她出去了。她自己躺在上。心里却在想着刚刚钟儿说过地话。

虽然她在钟儿面前摆出一幅淡定地样子。她地内心却并不安宁。沈夫人、孙姨娘和卫姨娘都是为怀远驹诞下子嗣地人。虽然他平时对自己地子女冷冷淡淡。可到底是自己地孩子。在他心上还是有一定地位地。否则他也不会先去看望三个儿子地母亲了。那么接下来会是谁?谷柔琴?罗金英?何玉双?既然这几位他都光顾了。如果单单冷落三位未生养地姨娘。倒让人说他做事偏颇。

这样一想。估计他一个也不会落下。以后如果就这样过下去。那么一个沈夫人加上群芳院地八位姨娘。轮到她这里。也得是小半个月以后地事了。

她冲着顶的雕花苦笑了一下,心里像是塞了满满的棉絮,既憋闷又混乱。

对于怀远驹,她真的谈不上有多么深彻的恋,甚至之前还对他怀着深彻的恨意。可自从她进了群芳院,也说不好他是出于愧疚还是真的就看她不同,他待她竟有异于别人的耐心与宽容。

尤其两人在凤州的时候,他是那么细心地呵护着她,甚至容得她偶尔使子的摔摔打打。人心都是长的,他给了乐以珍家的温暖,又给了她介于父亲与丈夫之间的那种护与关照,这正是从小到大她心中缺失的东西,她又岂能不动容?

可是在凤州一切都好,对于这个男人,即便没有,她也有一份亲和依赖系在他上。

如今回了府里来,虽然

待她一如既往,可是她的心里却起了变化。

是的,她无法接受他在不同的夜晚驻留在不同女人的上,这不是她的怀问题,而是她那在现代受了十几年教育的灵魂,所具有的根深蒂固的男女观念问题。特别是她曾经受过那个薄寡义的父亲的伤害,使她更加地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周旋在那么多的女人中间,这会让她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因此她从山上回府后的第一天,就在一种无法言说的郁抑绪中度过的。

天夏初的傍晚,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院子里还会留有阳光的余暖。乐以珍坐在刚架好的秋千上,目送着夕阳缓缓地从西天沉没,却仍是不想动一下。

直到梦儿歪歪扭扭地扑到她的腿上,仰着脸声央着她:“娘,饿…”她才转动了一个脖子,朝门口望了一眼----天黑了,可是他还没有回来。

她叹一口气,站起来拉着梦儿的手:“宝贝儿饿了?咱们吃饭去,看看今晚定儿姑姑准备什么好吃地了?”

梦儿一听有好吃的,“咯咯”地笑了起来。乐以珍看着女儿纯真的小脸蛋儿,皱巴巴的心绪舒展开不少,牵着她慢慢地往屋里去:“吃饭喽!梦儿要吃饭,弟弟也要吃饭,娘也要吃饭,咱们一家三口一起进餐,多幸福呀。”

她说完这一句,心里“咕嘟”冒了一下酸水,随即收拾心,向已经亮起烛光地厅里走去。

用罢晚饭,她照例在灯下教梦儿认字,给她讲自己小时候听过看过地童话故事。直到梦儿打瞌睡了,她才让娘把梦儿抱走。

等她梳洗完毕后,已经是起更时分了,门外连个动静都没有。她从来没像今晚这样期盼着听到他的脚步声,她在心里暗暗地叨念着:如果你现在回来,我也不计较前两天你去哪里了,子就这样过吧…

可是她越是侧耳,门外越是静寂。她坐在灯下握着一卷书,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眼中,只感觉自己越来越燥。最后她将书卷往桌上一摔,对定儿说道:“锁上院门!我要睡觉了!”

定儿早就瞧出自己的主子今晚神不定,她心知是什么原因,也不说破,只是默默地陪乐以珍坐着。听她突然这样吩咐一句,她赶紧应一声,起出去,将院门落了锁,回来伺候乐以珍躺下了。

大约二更时分,乐以珍还在上烙饼,怎么躺也不舒服,更别提睡觉了。

越是幽暗寂静之中,一个人的不良绪就越容易被放大。此刻在她心里,已经将怀远驹骂了百八十遍了。

就在她正暗暗地赌誓再也不给怀远驹开门的时候,院门被“叩叩”地敲响了。乐以珍听得清晰,从上支起半边子来,看向泛着青幽夜光地窗户。

有开门的声音,是从旁边定儿地屋子传来的,接着定儿出声问一句:“谁呀?”

“老爷回来了!”是怀禄的声音。

然后乐以珍便听到了定儿踩着“嚓嚓”的脚步声,往院门方向走去。

“定儿!”乐以珍在屋里大声喊一句,“我已经睡下了,不许开门!”

脚步声停了,定儿显然是愣在院中央,不知道该开门还是该回去了。敲门声再度响起,这次力道加重了好多,已经感觉得到敲门人那不耐的绪了。

乐以珍将被子往头上一蒙,咬着嘴唇闭上眼睛。定儿被那越来越激烈的敲门声弄得不安,走到乐以珍地卧房门外,隔门央求道:“姨娘,夜里风大呢,让老爷进来吧。”

“不许开!你要是给他开门,你就给他安排住处,不许来烦我!”乐以珍既狠下了心,就没打算再松口。

定儿叹气摇头,心里感慨着自己的主子真是被老爷惯坏了,转下了台阶,来到院门前,冲着门外说道:“老爷,姨娘今儿累着了,子沉着很,就早早地睡下了。这么晚了,不如老爷回自己房里睡吧,也免得…”

还没等定儿说完,只听院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木板开裂地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分外刺耳,吓得定儿发出“啊”地一声尖叫,本能地倒退几步,一**跌坐在地上。

而从那被踹得碎裂开来、里出外进的两扇院门之间,怀远驹披着一黯沉地月光,踩着重重的步子走了进来,直奔上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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