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养心殿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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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征西大将军傅进便龙行虎步般踏入殿门,只是殿中情形,却让他一愣。

只见公主牧宁非但没被刺死,竟然还好端端的站在殿厅阶下,手握一柄紫金长剑,剑尖垂地,正面无表情的望着自个,而殿中不知为何,呈一片死寂,就连他方才进门时的那一通大吼,在这种死寂中也激不起一丝涟漪。

“这......”傅进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了,他有点发愣的张望了几下,待看见被那半截刀锋钉死于雕龙巨柱上的人影时,不由瞳孔一缩。

“来人,保护二殿下!”傅进死死盯着站在牧宁身后的秀珠,在他想来,能杀死大宗师,场中除了那秀珠外别无他人。

“这侍女武功竟厉害至此!看来除了用军机重器围杀外,别无他法了.....”随着傅进一声令下,外间冲入的军士齐齐架起抹了剧毒的精钢强弩,就待把秀珠射成刺猬。

牧宁见此,嘲讽笑道:“傅将军箭指本宫,莫非要谋反?”

“末将绝无此意,只是公主殿下身后那人,乃是江湖邪派余孽,末将是怕其跑了,后患无穷啊!”傅进见二皇子牧苏迟迟不语,心中不免奇怪,只是他反应也是极快,二话不说就搬出了一顶大帽子给秀珠扣上。

“嘿,此事本宫却不知。”牧宁冷然一笑,也不欲多说废话,长剑一摆,身形便疾射而出。

“公主殿下自然是不.....”傅进正欲胡编乱造一番,只见眼前一花,整个大殿突然天旋地转,他眼角一瞥,见下方一具无头尸体软软倒地,那好像是...自个?!还未及细想,这位征西大将军就双眼一黑,再无知觉了。

后方集结的军士还未及扣动扳机,就见公主身形一闪,自家将军已是被削下脑袋,一时俱是茫然发怔。

“你等反贼,还不给本宫跪下?”不待那些军士反应过来,一声悦耳清喝就于耳边炸响,把他们震得手脚发软,连神机劲弩也握之不稳,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公主殿下饶命,我等实在是受了傅进那老狗胁迫,对其间内情一无所知啊!”李统领率先跪倒,声泪俱下道,一干军士闻言皆是纷纷跪下,哭喊告罪不已。

“傅进方才说二皇兄派你等前来,你可有密令?”牧宁玩味道。

“密令在此!”李统领双膝跪地,膝行至牧宁跟前,掏出一封密函,双手献上。

牧宁也不看,接过密函,直接丢往楚相卫图,只听‘咄’的一声,那纸质密函竟插入了卫图身前的矮桌上,如剑傲立。

“还请卫相过目。”

卫图本来就不稳的枯瘦老手抖得更加厉害了,他颤巍巍得撕开那封密函,费力把其间信件抽出,仔细看了看,哑声道:“此事为二殿下与四殿下所谋划,罪证如铁。”说完他便把那封信递往身后,给楚国众臣传阅。

“那便待本宫拨乱反正。”牧宁话应刚落,身形一跃,就到了牧沪跟前。

“宁妹!还望听四哥一言,此事乃......”牧沪迅速伏地,大声哭喊道。

不等他说完,牧宁手腕一挥,一颗头戴高冠的脑袋就滚落于地,仍旧保持着死前张口求饶的表情,只是惊惧面容中,隐隐透出一丝怨毒和不甘。

斩了牧沪后,牧宁却不欲罢手,直直往二皇子走去。

牧苏此刻已是彻底绝望,他颓然坐下,却不愿如牧沪那般面露丑态,徒增笑柄,只是整了整衣冠,黯然道:“宁妹可否给为兄一个体面?”

“便看二兄表现如何了,绿珠欲给本宫下的那药,二兄从何处得来?”牧宁闻言,脆声问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牧苏也懒得再隐瞒,便和盘托出了:“太庙近年来一直有个神神叨叨的老道瞎逛,父皇却不欲追究,想必宁妹也是见过那人了。此药便是从那老道处所得。”

“知晓了,二兄体面去吧。”

牧苏点了点头,转头恨恨盯了牧继一眼,自个千般谋算,不想最后还是让牧继得登大宝,非是己不能敌,只因那牧继实在是有个好妹妹啊!

他不甘闭眼,调息了几下后,随即浑身一震,嘴角溢出鲜血,就此没了呼吸,显是自断经脉而死了。

此间事了,牧宁始终警惕的那种力量并未出现,只是牧苏方才已经告知那药来头,现下他得了‘太初阳机’,自当闭关修行,待功法更上一层楼再去那太庙探查一番,也好多些把握。

如此想罢,牧宁当即收剑入鞘,走向天台边缘,也不管殿中凌乱,纵身一跃便出了这水上殿宇,如那凌波仙子般落入华池,踏水而去。

雕龙台殿宇位于皇宫华池北岸,岸边就是金銮殿北桥,而那楚皇梓棺所在的养心殿,便是在金銮殿之后。

牧宁此刻正欲回公主府,只是路过养心殿前,却不由止住身形,眉头微皱。

今晚虽是于雕龙台设国丧哀宴,但养心殿这里还是必须有皇亲守丧的,这桩事当仁不让便落到了三皇子牧泰头上,反正这位皇子哀哭切切,一刻也不愿离了楚皇梓棺,已是好些天不吃不喝了。

但此时养心殿殿门紧闭,莫说守丧之人,便是连蚊虫也不见一个,门窗缝隙中透出的昏暗灯火如鬼舞般摇曳,映照着里间一个模糊影子,闪闪烁烁,看不真切。

牧宁紧了紧手中凤仪剑,全身灵力沛然待发,便警惕地往殿门移去。

越靠近那殿门,窗纸上透出的模糊影子便越是清晰,好似一人正恣意狂饮,**狂歌般,只是里面虽看着狂放,外间却一点声息也无,端得是诡异非常。

牧宁于殿门前站定,以他耳力,这般近距离下,也只能勉强听见里内隐隐约约有一种指甲刮硬物般的渗人‘沙沙’声,似乎还夹杂着某种嘶嘶怪笑。

“甚么东西,装神弄鬼的。”牧宁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言罢他再不犹豫,一脚便踢开了殿门。

殿中情形一览无余,立时暴露在了他面前,只是以牧宁此刻定力,亦是被眼前所见骇得悚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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