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237】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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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皇上身边的人,就要少来往?

甩了甩头,不让自己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从长椅上起身,视线所及范围之内,她忽然看到长椅的椅脚边上,有一粒黑褐色的药丸静躺。

她一怔。

显然是张硕掉的。

弯腰将其拾了起来。

当药丸熟悉的样子入眼,她瞳孔一敛,两指捻住,送入鼻尖轻嗅,熟悉的气味萦上鼻端,她也再次肯定了心中答案。

是紧急避子药!

欢.爱后十二个时辰内使用有效。

她之所以这样肯定,是因为昨日下午她去医馆买过一枚。

这粒跟昨日她服下的那枚一模一样。

药丸从两指间跌落,她忽然笑了,笑容如同春日开糜的梅花,扬扬阔阔。

笑容敛尽处,一张小脸早已薄如白纸。

她还在想呢,他从未来过棺材铺找她,怎么今日突然出现?

原来是为了这个而来。

今日他抓了她三次腕,大概是从脉搏上知晓她早已自己服了药,所以才没有将这粒药丸拿出来。

************

看着玉娘将细长的银针放在烛火上来回烧着,夜离瞳孔一点一点敛起,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来,坐好!”

玉娘指了指桌案边上凳子,示意她。

夜离抿了抿唇,坐了下去,神经绷得紧紧的。

见她这个样子,玉娘禁不住“噗嗤”笑了,“只是穿个耳洞而已,你怎么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子?”

夜离便也笑了,神情却并未有一丝放松。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这几年什么样的痛没经历过,在宫里时,更是皮开肉绽不知多少回,有几次还险些送命。

她都从未惧过。

今日竟然怕一根小小的银针。

或许是要克服自己的心里吧。

对她来说,穿耳洞,不仅仅是穿耳洞。

下定这个决心,做出这样的举措,真正意味着什么,只有她自己明白。

她只是为了戴那一副耳坠。

待两只耳朵的耳洞穿好,沈孟来了。

这是她来丞相府之后,沈孟第一次来她的房间。

见她穿耳洞,沈孟打趣了她两句。

然后,似是有话要讲。

玉娘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两人第一次谈起钟家的灭门。

当然,也没有谈出个所以然,因为双方都没有线索。

夜离告诉沈孟,自己这几年就是在查,也翻看过大理寺跟刑部的记录,都无收获。

沈孟说自己也查过,也未查出什么眉目。

最后,沈孟问夜离,“那你父母可曾留下什么重要的东西?”

夜离对“重要”二字不是很理解。

什么是重要的东西呢?

对她来说,其实,只要是父母留下的,都是重要的东西。

只可惜钟府被拆,夷为平地,如今成了京城最大的蹴鞠场。

哦,她想起她母亲留下的那些关于蛊的记载。

她告诉了沈孟,她将那些记录保存在三三棺材铺里。

“其他的,再没有了吗?你再仔细想想。”

“没有。”

夜离觉得,沈孟似乎特有所指,或者说,知道些什么。

可是她问,他又给予了否认。

************

夜,热闹非凡。

特别是护城河边,更是人.流如织。

因为今日是夏至。

在后幽,夏至这一天都有在护城河边放莲花灯祈愿的风俗习惯,无论男女,无论老少。

明月皎皎,凉风习习,河水荡漾,一盏盏七彩斑斓的莲花灯在河面上绽开,随波飘荡。

烛火耀着斑斓的灯纸,映在清辉粼粼的碧波上面,就像是一副美不胜收的巨幅画卷。

一个卖莲花灯的摊位前,夜离和霓灵各挑了一盏。

“来,给二位姑娘纸,”摊主捻了两张空白的小纸条递给她们,又指了指边上的一个桌案,“笔墨在那里。”

“谢谢!”

手执毛笔,在砚台上蘸了蘸墨,夜离略一思忖,便挥笔在白纸上写道:“愿他(她)平安出生。”

写好后,放下毛笔,将字条拿起来吹了吹,她侧首看向霓灵。

边上霓灵还在咬着笔头,冥思苦想。

夜离就笑了:“不就许个愿望,看你纠结得好像参加科举考试一样。”

霓灵弯了弯唇,又犹豫了再三才提笔,可笔尖刚刚触到纸,又顿了下来。

最终,她将笔往砚台上一放。

“算了,许了也实现不了,不许倒也不期待。”

夜离怔了怔,自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心中一疼,想要安慰几句,却又最终决定作罢。

“走吧,我们去放了它。”

“好!”

姐妹二人来到河边,将莲花灯点起,缓缓放在水面上。

不一会儿,那两盏灯就汇入到了莲花灯的大部队里面,姹紫嫣红一片,朝下游漂去。

霓灵望着那越漂越远的莲花灯微微失神,一个抬眸,发现边上夜离正左顾右盼。

“找人?”霓灵笑睨着她。

其实,她知道她在等谁。

除了凤影墨,还能有谁。

夜离笑笑,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肯定会来了,”霓灵笑容璀璨,水眸亮晶晶地看着她,“姐今夜那么美,就冲姐今夜第一次戴这么漂亮的耳坠,他就必须来,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换做别的女子可能没什么,可是对于我的这个信奉清水出芙蓉的姐姐来说,那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他看到,绝对乐坏。”

“你就尽管取笑你姐吧!”夜离嗔了她一眼,耳根发热,心里却是有甜蜜的涟漪微微漾开。

这几夜,他几乎夜夜都会去丞相府找她。

今夜她出门的时候,留了字条在厢房的桌上给他,告诉他自己来了这里。

她想,应该会来吧。

夜风吹来,河水一漾,一盏莲花灯被冲到了河边上,摇摇晃晃就停在霓灵脚边。

霓灵伸手,想将它朝河心推一把,视线猛地瞧见灯腹的字条上,隐约写着张硕二字。

她一怔,手就僵在了当场,下一刻,又鬼使神差地将那字条取了出来。

虽然,她知道那样做不好。

字条展开,是男人苍劲有力的字。

希望能恢复记忆,张硕。

霓灵一震,愕然转眸,看向夜离。

夜离就在边上,自是也看得清楚,那白纸黑字入眼,她同样惊错了。

不知此张硕是否是她们认识的那个张硕?

从这张字条的字面意思来看,应该是失去了一些

记忆?

夜离缓缓起身,下意识地朝上游的河边搜寻过去,还真的就看到不远处的人群中张硕也正好站起。

“是他!”

霓灵的手一抖,连忙将字条塞到了花灯里面,推水放走。

那厢,张硕也看到了她们,举步朝这边走过来。

“你们也在?”张硕主动打招呼,眸光落在霓灵身上。

霓灵没吭声。

夜离笑着回应:“是啊,你怎么就一个人?”

她的这一句问得意味颇深。

言下之意,怎么没带阿洁一起?

而对方吧,也不知道是根本没听明白,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是问凤影墨吗?他可没空,他……”

声音微沉地说了一半,又似乎突然觉得不妥,停了下来。

眸光微闪,他看看夜离,神色明显有些不对,并连忙转移了话题:“你们的灯放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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