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1 / 1)
走了几步,梁沫开始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这种感觉不仅仅是从心理上的,而是真真切切从身体上感受到的。
这里面的风越来越大了,而且越来越冷。可是下水道两端都是封死的,那么风又是怎么吹进来的呢?
梁沫停顿了一下,目光逐渐转向他的左手边。他忽然觉得那没有光照的地方,似乎有人在看着他。
这种感觉很强烈,以前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如果你一直盯着一个人的后背看,那么那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感觉。虽然这无法用科学考证,但是他以前暗恋的那个女生一直有问过他,是不是有在看她。
所以梁沫现在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不舒服,有可能他现在顺着那边看过去的时候,黑暗中的那个人也正在看着他。
他握紧了手电筒,慢慢地往右手边走。极力克制住想要奔跑的恐惧感,他现在要想办法证实那里是不是有人。
他控制住一张纸片往那边快速飞过去,在空中的时候分为数小段,然后以包围的方式朝那边袭去。如果那么有人的话,那么细小的纸片便会扎入那个人的身体里,从而被他所感知到。
“噗噗噗——”
空气中传来细小的声音,像是纸片扎进了什么柔软的东西里面。这种柔软程度简直不能用来形容一个人柔软的肚皮,而是一具腐尸身上的肉。
梁沫猛得屏住了呼吸,往后退了几步,心里的恐惧感已经越来越强烈。他多么希望前面再走几步便是出口,也好过心理上的强烈折磨。
只要他不动,周围便瞬间安静了下来。
“踏踏踏——”
那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的声音不同于之前,感觉他脚底上踩了很多水似的,发出了踏水的声音。
空气中腐臭味越来越严重,他简直没有办法再忍耐下去了,捂着鼻子开始疯狂的跑了起来!
他一动周围便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只能听到自己压抑着的呼吸声,还有自己的脚步声。他并不确定后面是不是有人跟了上来,但是随着风越来越大,他甚至感觉有人触摸到了他的后背!
脚边不知道又绊着了什么东西,他整个人都往前面扑了过去,脸重重的着在地上,手臂上似乎也被尖利的石头划破了一道口子。
“我艹!”他忍不住低骂了一声,手电筒被甩到前面去了,他周围的环境立刻变得昏暗起来。
他刚想要爬起来,后面的脚步声便像往他耳边响一样,愈来愈清晰。
“呼哧呼哧——”
那个人呼吸的声音也很奇怪,感觉他在很费力的行走,而不是跑动。但是如果那个人不跑的话,那么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快的速度?!
那个人就近在咫尺!
梁沫赶紧爬了起来,拿起了手电筒就跑。这简直是太诡异了,他要尽快离开这里。
可是没跑多久他便停了下来,喘着气,微仰着头,眼睛不由得瞪大了几分。
“我的天,你特么今天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啊……”
前面除了一面墙,便什么也没有了。
“我艹,走进死胡同里了!”
而后面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那种踏水的声音简直要穿破他的耳膜。
怎么办?死拼吗?
梁沫把身上所有的纸都抽了出来,然后漂浮在了空中。如果忽略周围环境的话,他现在就和街边玩杂耍的小丑没什么两样。
“好吧,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他咽了口唾沫,目光紧盯着前方。
灯光最多只能照到三米左右的距离,所以他干脆把手电筒扔了出去。
灯光一直滚动,周围忽亮忽暗的,顿时十分诡异。手电筒滚到了四米左右的位置,正好可以照亮前面,他周围也能隐约看到一些光亮。
“踏踏——”
前面微弱的亮光里逐渐勾勒出一个高大的人形,梁沫猛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即将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那个人身材高大,脸上肥肉横生。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李司!
梁沫一下子就慌了,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随着李司越走越近,直到灯光照到他身上的时候,梁沫才终于看清他的全部面目!
浑身都是血,眼睛是往上翻的,身体上到处都是很深的刀痕,肉已经开始腐烂了。那踏水的声音,也不是因为他踩着水前进,而是他走在自己血上发出的声音!
这是闹鬼?我的天,李司可不是他杀死的啊!
梁沫摸了摸身后的墙壁,现在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他看着周围漂浮在空中的纸片,总不可能模仿道士在纸上画个血符,然后贴到李司身上什么的吧?梁沫猛得拍了一下自己,然后暗骂自己怎么还有空闲想这些有的没的!
梁沫有些心急,便快速飞出了一张。纸片划过他的皮肤,不仅没有弄痛他,反而开了个口子,使他身上流出了更多的乌黑色的脓血。
一股恶臭向梁沫扑来,他捂住嘴巴,开始干呕起来。
这一切太不真实了,简直像是在做梦,可是身上的疼痛感却告诉他这就是现实。可是死人怎么可能复活呢?而且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梁沫看见李司的脚缓缓地踩上了那个手电筒。
“我艹!”他想冲过去拿那个手电筒,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耳边已经听到东西爆裂的声音。
随后,他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天空逐渐灰暗下来,原筱筱去遍了李家附近所有的房子,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人居住了。她皱了下眉,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些人到底会搬去哪里呢?”她打算日后去警局查查这里的调迁情况。
看了眼时钟,发现已经快要到五点半了。目光扫了下李家武馆的周围,却并没有看到梁沫的身影。难道先去小巷子等她了?
她想了想,便往小巷子那边走。但仅仅是走了几步,她便又回了头,目光紧盯着地上的井盖,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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