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无所适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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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博文开门见山的质问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王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于是肖博文干脆地问,是谁指使他叫他晚五分钟出现的。

老王立即矢口否认。

时间不等人,为了让他尽快说出事情真相,他当着老王的妻子女儿的面,剁掉了老王右手的大拇指,并称,如果老王还不说实话,他就把他的手指脚趾一一剁,掉,让因失血过多,在极度痛苦中死掉。

老王知道他一向说到做到,只好供出实情,的确是有人收买了他,叫他晚五分钟出现。他收了人家一笔钱,但他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只是知道他的外号叫“冰人”。

他立即出门准备调查这个叫“冰人”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可没想到,刚迈出老王家的大门,一颗子弹不知从什么方向飞来,击中了他的身上。他应声倒地,不醒人事。

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他已躺在医院里。据手下说,射杀他的人,是来杀老王一家灭口的,所以见到有人从老王家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了枪。他还算是幸运的,子弹从前胸射入,斜穿后背而出,打伤了他的肺,与心脏几乎是擦肩而过。而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老王全家送命了,还搭上了他的另一名手下。

肖博文在医院躺了二十多天才算缓过劲来。等他出院后才知道,他受伤的当天晚上,苏心怡就被苏长青给救回来了。

而苏长青明知他为苏心怡所做的一切,却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愤怒的情绪在他脑内纠结。他开始相信,现在苏家对他如此淡漠,是因为他不够强大。如果有朝一日他的成就高于她的父亲,那么,还怕这个小女孩不景仰他吗?

于是,他毅然选择了离开苏家,另立门户。

在这之后的多少年里,他不断地努力着,希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他做到了。但很可惜,就在苏心怡十八岁那年他提出要和苏家结亲后,苏长青以“心怡还小”为借口,轻飘飘地打发了他。

那时他对自己说,总有一天,他会让苏长青心悦诚服地把女儿嫁给他。而今,这个愿望终于成为了现实。可为什么,无论他多么努力,这个女人却始终对他好不起来呢?

肖博文默默注视着心爱的女人,心中百感交集。

他为了她,甚至差点送掉了性命!而她却对此一无所知。也许后来已经知道了吧。但这件事说不定在苏家早已成为笑谈。

可他对她的感觉,从来没有改变。

看着她嘤嘤低泣,他的心不禁也跟着柔软了起来。目光落在粉颈上,被玻璃划伤的地方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血。他满是爱怜地掏出纸巾,想替她止血,她却瑟缩着向后退了一步。

女人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眼神中竟多了一份畏惧与惶恐。这是他不想看到的。他不要自己的女人惧他,他要她爱他。即便是再冷漠无情的人,在内心深处,也曾渴望过得到爱慕与景仰。

几个深呼吸后,肖博文终于冷静了下来。现在这种情形,并不适合标榜自己有多伟大,为了爱人能舍身忘己。

他走到衣柜前,从挂着的衣裳里取出了一条裙子,放在了她的手上。

“这是给你新买的,裙子已经洗过,消了毒,你可以放心穿。”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到门口处,却蓦然回头又瞥了她一眼。那犀利的目光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只听到他冷冷地道:“给你十分钟,我在楼下大堂等你。”

面对这突然而至的转变,苏心怡心中直打鼓,不明白他这前后的态度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听到他脚步声远去,她才松了一口气。呼吸扯到肌肤,她这才感觉到脖子上有点疼。对着镜子照了照,鲜血歪歪扭扭地在脖子上留下一道鲜艳的痕迹,看起来有些恐怖。她急忙找来酒精消毒,又用纱布包好,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再回想刚才那一幕,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她只觉手软脚软,禁不住仰天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半天回不过神来。

如果他刚才跟她来真的,说不定她就这么扎死自己了。士可杀不可辱,她宁愿死也不会让这个恶心的男人再碰她一根头发。

唉,不知道洛天霁打那通电话来,想跟她说些什么……

现在她完全可以肯定,她同肖博文的这场婚姻,是建立在欺诈与威胁之上的。父亲一定有无法说出的苦衷。不然,肖博文不可能在她面前嚣张至此。他毕竟曾经是父亲的手下,多多少少都会给父亲留点余地的。

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面对她无法应对的境况,她已是无所适从。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件裙子上。这是条宝蓝色的晚装。宝蓝色,是她喜欢的颜色。他对她,的确是用了心的。

那一刻,她的心情很是矛盾,她和肖博文显然站在了不对等的天平两端,这未免对他有些不公平。

只可惜,她对他,始终找不到那种感觉。

她将长裙拎起来,比在身上对着镜子照了照——虽然她不喜欢裙上的水钻及亮片的点缀,不过款式和尺码都还不错。那就,暂退一步吧。

肖博文已经在大堂里等候多时了。他的脸部肌肉绷得紧紧的,一看就是那种在刻意压抑自己感情时才会有的表情。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那个女人还没有下来。他的耐心在一点一点地消散。

楼上终于传来了脚步声。他不由深深吐了口气,站在了楼梯下,目不转睛地望向她即将会出现的方向。如果她胆敢一身便服蓬头垢面地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不会再给她放肆的机会。

那个娇小婀娜的身影出现了。

苏心怡将长发挽在了脑后,看似随意蓬松,带着些许慵懒的意味,却有着说不出的优雅;看那长裙袭身,贴合的裁剪勾勒出完美的身形,裙上的水钻亮片在灯光下熠熠夺目,将她烘托得雍容华贵,明丽照人——那正是他所欣赏的美。

他的心一阵狂跳,嘴角边已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就像两团燃烧的火苗,簇拥着她一步一步从楼梯上下来。

就在她刚刚下到最后一层的时候,他迎了上去,将右胳膊微微抬起,示意她将他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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