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唇枪舌剑终需一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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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燃志和这个男人都愣了一下。王树林则从沒料到一向强横霸道的钟薇薇居然一改泼妇形象,变得如此端庄贤淑,温柔可人,不由得瞠目结舌。

曹衣锦听她说"服丧期间",顿时一股怒气直冲喉咙,想:"你们还想控制我到什么时候?我出來自己找饭吃,你们也不肯放过我吗?"说罢她看了一眼钟薇薇,钟薇薇也回了她一眼,只是曹衣锦的眼神并不带有怨毒和愤恨,而钟薇薇的眼神也同样沒有一贯的傲慢和得意,两人都需要在这个成功男人面前掩藏真实情绪,以获得加分。

童燃志苦笑道:"庆伟,现在女人都是稀缺品哪。走,咱们往哪边走。"

王树林这才明白这家伙就是三大势力之一的龚庆伟,主张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加入大寒基地的首领。龚庆伟也是干大事的人,当然不会局限于女子色这低等的需求,刚才只不过是他长期为了维护领袖形象而压制自己憋了太久而已,很快他就恢复姿态,点点头说:"好,正事重要。"

曹衣锦却一直不分轻重,还以为人家真的是看上了自己,只不过被钟薇薇从中作梗导致失败,便快步跑上去,娇声说:"领……领导!您先别走呀!我……我沒结婚,只是男朋友在一个月以前被吸血傀儡杀害了……真的!男朋友不是丈夫,我何來服丧?不……我也很难过,其实我真的很难过!但我不能总沉浸在悲痛之中,我也需要一个依靠……我……当然,我这些日子也还是很悲痛的……但、但自从见着您之后……"

王树林见一向高傲冷艳的曹衣锦居然为了权力如此低三下四语无伦次,略感到悲哀,但这种悲哀感越來越淡漠了,也因为此人几乎要淡出他的记忆和历史了。

钟薇薇趁机添油加醋:"我妹夫真是被吸血傀儡杀害了?衣锦,做人要讲良心,死者尸骨未寒呀……!"

王树林在心里冷笑:"虽然这是冰雪寒带,尸骨却还真沒寒,都进了你们的肚子,何谈寒不寒?"他更厌恶钟薇薇。

童燃志见这女人真有要跟了龚庆伟的意思,忍不住正好做个顺水人情,毕竟他的确想联合龚庆伟对抗狂犬刁星,便接口说:"我看这样好,虽然说这位姑娘配宫兄是高攀了,可宫兄一直忙于革命事业,也沒什么革命伴侣,不如……"他说话也是斟酌着说,因为他并不清楚龚庆伟到底有沒有老婆,更不确定龚庆伟只是想玩玩曹衣锦还是想认真对待,因此的确是不易措辞。

龚庆伟心里另有打算,况且他可不想在关键时刻欠童燃志的人情,他知道童燃志和刁星都拥有超人的体质,最好让他们鬼打鬼來个两败俱伤,自己从中获利,便淡淡地说:"就像燃志你说的,为广大幸存者谋福祉,才是我辈中人所为,先立业后成家,吸血傀儡不灭,何以家为?对不对?"

童燃志刚要大声鼓掌叫好,却听到有人骂骂咧咧地进來了:"我操他个亲哥哥的腚眼子來,怎么一开会就下雪?真他妈困!燃志,我们远道而來,给我们准备什么好吃的了?……"从削尖的木头桩子外走进一个中等身材的魁梧汉子,

童燃志和龚庆伟都立即换上一副笑脸,三人抱在一起,互相拍打,嘘寒问暖,显得亲兄弟也不过如此。

王树林顿时感受到这人凶残的野兽气息,可最多最多只能达到冷欢的水平,如果遇到挪答会被秒杀,而挪答对于自己而言,更不算什么。看來这人就是狂犬刁星了,王树林放下心來,觉得即便自己沒有与防御力等同的攻击力,可依旧等于作弊玩游戏,谁也伤不了他的前提下,他依然占绝对优势。

这次來了一百多个人,平均每一个营地三个人,光一天的伙食就够让童燃志心疼的,不过这次如果一战成功,那还是值得的。想到这里,童燃志看了王树林一眼,王树林不动声色地回视,目光淡定如水,童燃志心里有数了,暗暗欣喜。

可刁星却也跟童燃志差不多,也能觉察到王树林似乎与众不同,可他只是长期生活在危险中,形成了警惕狐疑的特点罢了,倒并不能明确感受到王树林的真正实力,便笑着问:"这小兄弟是……?"

童燃志见他问了,也就索性大大方方地介绍:"这位是我的同学和发小王勤祥,我让他当了二把手。"说罢神色不变,看着两人。

王树林暗想:"真谈不上是发小,咱俩那时候是对立的。"但他也很感激童燃志把自己的名字说成了以前的旧名,这旧名在云口的相亲圈子里可以说如雷贯耳响当当,再任性再暴躁的剩女听到也得打个寒颤,但"王树林"这个名字却更名扬大西北,普通人都知道是大炽基地的二把手,而解禁者也都听说他能用"神的动作"逼退东亚最强的修气一脉大宗师韩太湖,可以说,也许连钢谷东亚的军方高层也说不定听说过。

童燃志说这个旧名,显然也是怕引起麻烦,并且明确说了是"同学和发小"当了二把手,也是为了麻痹这两人,让这两人认定自己任人唯亲,得出自己"沒多大出息和眼界"的结论。

刁星一脸横肉,笑起來感觉五官移位:"哦,那真不错,你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嘛……"

中午先管了一顿饭,这些人谁都沒客气,也许他们自己的营地还是有存粮的,但來这里白吃一顿何乐而不为?满屋子只听到呼哧呼哧的吞食声,尤其是刁星,一碗又一碗地盛着,分配给他的一个罐头很快就着土豆泥稀饭吃光了,可还是远远沒吃饱似的。到了最后,大家都在看他吃,默默地不说话。

但刁星吃归吃,却并不浪费食物,这一餐把渣渣也都舔得干干净净,长期的苦难生活使得他也深知食物的神圣。

最终,他放下饭碗,呼哈一声长舒一口气,哈哈大笑起來:"痛快,痛快呀!"

可也就在这时,他突然变了脸色,猛地站起來,走到场地中间,朝四周拱拱手,声若洪钟地说道:"各位,我是个爽快人,不爱耍阴谋诡计。我不相信大寒基地那个狗屁皇帝和他那帮手下。我们如果投奔他们,就算彻底归顺,他们也会对我们区别对待,渐渐分化我们,把我们渐渐挤到整个大寒基地的腚眼子。保持独立性?那就更不用想,将來找个理由就把你们全部杀了,还说是你们阴谋造反,反正话语权在人家手里,我们老老实实却还被杀了,到最后又落下一个坏名声,这他妈到时候朝阎王爷哭去?现在死这么多人,阎王爷都管不过來了,还能顾得上咱们?"

龚庆伟微笑道:"刁兄,这都是你的想象而已……"

"我操,我是雕兄,你是杨过?你说我是想象,那难道你妄想的那些加入大寒基地后的美好生活,就不是画饼了?你还不如人家燃志,他起码还知道归顺了就彻彻底底归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又归顺又叫嚣着保持独立性,你这是玩儿人家呢?你这念头是在动物园猴山上跟猴子一起吃香蕉的时候商量出來的吧?我娶媳妇,媳妇要了彩礼还他妈不让我碰,玩丁克,我还娶她干嘛?"刁星不再对龚庆伟客气,看來他对于今天的一战也是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我最起码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因为生存不是一种老天爷必须给你的权利,而是我们自己该争取的!这个道理连他妈已经灭亡的恐龙都知道,你们还在这儿魔怔呢?"

王树林本來对他粗鄙的形象和以此为豪的心态很不喜欢,听到他对"生存"这个词的新鲜解释,倒是突然肃然起敬。

龚庆伟虽然是老兵油子,却也是有脾气的,不由得略有愠色:"老刁,你说來说去,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的地位?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要踩着大家的尸骨做铺路石,走上权力巅峰,你忍心吗?"

这话说得也不错,很多人都纷纷称是。可刁星却怫然一甩手:"你可算了吧,我最讨厌你这种装作月匈怀苍生悲天悯人的虚伪堂皇话!自古到今,哪有打仗不死人的?哪有乱世不死人的?你不想为我卖命,不想为整个集体争取更高的地位和更广阔的生存空间,那你大可以自己走在冰天雪地里,不依附于任何人!能吗?人都需要互相依靠的,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大家不能像蚂蚁一样抱团,谁也不计较自己的利益,在烈焰或者洪水中滚过,毫不犹豫前仆后继地赴死,为他人创造更好的生存条件?"

这会儿现场成了三大巨头中的两大巨头辩论会,其他营地的领袖也插不上话。龚庆伟淡淡地说:"你说的为'他人',岂不是就是为了你自己?你怎么不为别人死呢?说我虚伪,你这话不虚伪吗?"

刁星却毫不客气地反驳:"所以说你擅长偷换概念。我的手下哪一个比我强?我为他们死了,他们就会马上被别人吞并,被吸血傀儡吃掉!可他们中有为我死了的,我却能带领大多数人突出重围找到更好的生活环境!这些人中,甚至也包括了他们的亲人!蚂蚁也知道分工不同,蚁后是因为作用大而得到同等的地位,想要让我为了别人死,那得先看看他的作用有沒有我大再说!"

王树林本以为他强于实干,可沒想到嘴皮子也这么厉害,不由得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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