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好一个吴美人(1 / 1)
赵玄走后,随心一人独自坐了半响,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道:“采鸢,走!”
采鸢吃了一惊,看向随心,随心脸色平静,自顾向屋里走去,采鸢连忙跟进屋,却见随心已经打开柜子,正要翻找。
采鸢走过去,道:“公主要哪一件?”
随心却又猛然转过身,道:“就这样,走!”
采鸢被随心弄得一头雾水,跟上风风火火的随心,问道:“公主这是要去哪?”
随心似乎想到什么,问道:“吴美人住哪?”随心这几日心里堵得慌,竟然连最基本的信息都没搞清楚,这时才想起来。
采鸢没见过吴美人,但隐隐约约听说她长得像公主,这才明白随心刚才的怪异举动,女人哪有不爱美,公主心中也盛着攀比之意,后来应是想到,她一个小小的美人,怎么值得自己多费心思,才又什么没做。采鸢心中不禁有些担心,公主该不会想做什么吧,见公主表情已经有些不耐,才小声道:“朝霞阁。”
朝霞阁虽不如无双阁,但也不差多少,院门打开,入目是满园的桃花,随心心中有些不忿,问身边的采鸢:“朝霞阁还有谁?”
采鸢暗道不妙,小心的说:“没了,就吴美人一个。”
随心脸色猛然一变,采鸢正暗自心惊,却见随心唇角一扬,满脸笑得灿烂,迈步向里走去,一个绿衣小宫女慌慌张张的引过来,一见随心,吓得煞的坐在地上。
采鸢也有些看不过去,喝道:“无双公主驾到!还不进去通报!”
小宫女这才爬起来,就朝屋里跑去,随心笑得更加甜蜜,宫女都是这个样子,看来这个吴美人不怎么样呀。
这个小宫女其实是跟着吴美人进宫的,乍见随心,又是吃惊,又是害怕,小姐进宫的理由她也隐隐约约知道,据说跟皇宫最尊贵的少女无双公主相像,潜意识里对随心就多了几分畏惧。
随心不愿进去,走到桃树下的石凳上坐下。很快,吴美人从屋里出来,依旧是那日一般的一身白色纱衣,脸上淡妆轻抹,神情自然。
美人走到随心面前,屈膝一俯:“无双公主——”
随心纤手一摆,道:“坐吧!”随心进宫七载,早学会了面上一套,底下一套,见吴美人坐下,此时脸上也带着亲切的笑容,道:“吴美人虽是我的长辈,但我看着亲切,就叫你姐姐了。”不及吴美人开口又道,“吴姐姐刚进宫,可能很多事情都不懂,心儿平日也闲的很,姐姐若不嫌弃我,可以来无双阁找我。”
吴美人对随心本是有些畏惧的,毕竟这样一个美丽高傲的少女,自己的这张脸已经冒犯了她,谁知她竟似一派天真,心中陡然一松,她纵然还是个不到十四岁的孩子,又能厉害到哪里?也笑道:“公主客气了,臣妾看到公主,心中也欢喜,只是怕打扰了公主的清静,才一直没有上门拜访,臣妾心中也过意不去。”
随心心中冷笑,量你也不敢来找我,不然我也不会来看你,张太师找来的这人,模样是像,可惜还不是我的对手,我又怎会让她真正迷惑了父皇。
采鸢见两人“相谈甚欢”,才舒了口气,公主平日行事乖张,真怕她做出什么事来。
随心见天色不早,万一父皇过来,随心可不愿亲眼看到两人亲密,便离开了朝霞阁。
随心从小道离开,果然她刚走,皇帝就从大路上过来,随心远远看到皇帝的身影,狠狠一跺脚,加快步子离开。采鸢见随心前后的变化,也不禁心疼,公主向来在宫中“横着走”,何时这样忍着,自己又不好劝,只得快步跟上随心。
随心回了无双阁,登上高台,就开始跳舞,动作又急又快,甩袖,急旋,翻舞,整个无双阁鲜活起来,仿佛成了月上寒宫。
青兰见随心咚咚的上楼,也跟了上去,见随心这般急舞,知她心中定有不快之事,且让她发泄了吧!
整整半个时辰随心才停下来,已是香汗淋漓,青兰过去帮她擦着汗,心中酸涩,柔声道:“乖,下去吧!”
随心出了一身汗,心里舒坦了很多,身上却黏糊糊的难受起来,对青兰一笑,便乖乖的下了楼,进了浴室。
石桥上,允泽抬着头,亭台上的身影已经消失很久,他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那身影仿佛烙印在心上,她为什么要是自己的妹妹呢?她已经成了自己全部的阳光,是妹妹又如何?
允泽回到瑞王府,面对方雅茹的笑脸,感觉特别疲惫,那日确实是自己不对,可是要如何解释,只有将错就错。
方雅茹帮赵玄脱去外衣,脸上无限娇羞,虽然王爷还是不苟言笑,对自己却体贴了很多,也许他只是不善表达,不过这样自己已经很满足了。
允泽看着方雅茹讨好的笑脸,她怎么会像随心呢?随心从来不会这般对自己笑,不禁握住她的手,道:“以前是我不对,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说出这番话,允泽自己都不清楚,这是在补偿,还是在寻求安慰?
方雅茹表情激动起来,眼眶微微湿润,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颤抖:“王爷——”
允泽却打断她,已经拿开手,声音又恢复冰冷,道:“吃饭吧!”
方雅茹满脑子都是甜蜜,哪还注意到允泽的变化,两人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吃过晚饭,允泽又出了门,往西郊清苑而去。
清苑原名清苑茶馆,是一座三层小楼,允泽到的时候,常融正安坐品茶。允泽今日进宫,本是要探听吴美人的事,吴美人是张太师找来的,允泽事先并不知情。
允泽将心中的疑惑提出,常融面色平静:“王爷觉得此事如何?”
允泽沉思了片刻:“她既与玉姑娘相似,父皇宠她也并不意外,只是太师似乎小看了父皇,此事是真是假还无或可知。”
常融点点头:“今上弱冠即位,却是一代明君,以常某来看,圣上意在试探,王爷切莫冲动行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先生所言极是。”瑞王暗想,常融是个世外高人,朝廷内外都看不透的事,他能一语中的,但张太师立在高位,也不是个简单的人,他在打什么哑谜,现在还不确定,只能慢慢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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