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处置况南诏(1 / 2)
她爬在杂乱肮脏的干草席上,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中蹦了出来,举起的拳头使劲在地上砸了几下,喃喃自语道:“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而已!为什么?为什么我始终对付不了那个靳宝梳!不,我还没有输掉全盘!我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出去的!对了,那个道悟,他应该有办法能救我出去!可是,他会来救我吗?会来吗?一定要来!一定要来!”
站在于方牢房不远处的阿满对杨晋说道:“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吧!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真是无可救药了!”
“落到如斯地步,不疯也怪了。”杨晋口气淡淡地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出了牢房。阿满紧随他出来后问道:“头儿,刚才林提刑派人传了话,让您过去一趟。”
杨晋仰头望了一眼头顶上漆黑的星空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头儿,其实您不必气馁!今晚这事儿都怪魏大人!不知道魏大人到底吃了阮曲尘多少好处,居然不肯下手谕,还要拦着林提刑下手谕,简直就是个贪官败类!”
“阿满,”杨晋呼了一口气问道,“你知道完颜索南是谁吗?”
“不知道,可一听就是个金国人的名字。”
“他曾经是完颜宗翰身边的红人,相传是完颜宗翰的军师,为这位二太子出了不少好计策,但很可惜,几年前,他就在完颜宗翰府上被人刺杀了。”
“是吗?那又如何?”
“完颜索南死后,很多人都拍手称快,因为此举无疑是断了完颜宗翰的一条臂膀。当时大家纷纷猜测,会不会是哪个江湖豪杰或者朝廷派去的高手干的。”
“结果呢?到底是谁干的啊?”阿满好奇地追问道。
杨晋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道:“结果?结果我也不知道,但我今晚听到了一个最不可思议的说法。阿满,你觉得阮曲尘会是好人吗?”
“不太可能吧?掳金帮在江湖上那就是一个混吃混喝的小黑帮而已,干的不外乎是些坑蒙拐骗,打家劫舍,杀人害命的事儿,还能有别的吗?头儿,您为什么要这样问?难道你觉得那阮曲尘是好人了?”
杨晋没有回答,缓步往台阶下走去。这个疑问也是此刻萦绕在他心间的疑问,他一时都找不到答案,还怎么回答阿满呢?不过他还是不肯相信,阮曲尘会是杀死完颜索南的那个江湖豪杰。可尽管不信,他心里还是隐隐约约冒起了一股冷汗,为自己的心虚和不确定而汗。
杨晋随后离开了衙门,往林提刑府上去了。走到离芙蓉楼不远的巷子里时,他抬头望了一眼,只见芙蓉楼里依旧灯火辉煌,热闹无比,那边的宴席似乎还没散去。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宝梳,心里涌出好些酸涩,垂下头匆匆地走了。
而此时的芙蓉楼里,帮众们已经吃喝得差不多了,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曲尘放走了所有人,但惟独留下了况南诏和他那几个手下。
偌大空旷的雅间又被隔回成了从前的小间。侯安送走了最后一拨兄弟后,回到楼上,将房门一关禀道:“老板,兄弟们都送走了,且安排了人一路护送。另外,之前被毒晕过去的那些兄弟也已经没事儿了,安全地送回了他们各自的落脚点。”
曲尘接过宝梳递来了一杯浓茶,喝了两口道:“把况南诏带过来。”
夏夜和侯安去隔壁雅间里将况南诏几人带了过来。况南诏脸色很不好,硬着头皮走到曲尘跟前问道:“二帮主,您单独留下我们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刚才我说了几句跟您不对付的话,您就要杀我灭口吗?”
曲尘放下茶杯瞟了他一眼道:“我留下你什么缘由你心里不清楚吗?你不清楚,你后面那几个人该清楚吧?”
话音刚落,之前就被曲尘吓唬过的那个兄弟立刻噗通一声跪下来!况南诏脸色大变,低头喝斥道:“你跪什么?怎么这么没骨气?”
这位兄弟哪管况南诏脸色又多难看,忙朝曲尘拱拱手哀求道:“二帮主!二帮主您请明鉴啊!我只是我们堂主手底下的一个小喽啰,他吩咐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由不得我啊……”
“不必废话了,”曲尘打断了他的话道,“直接说你们火烈堂还剩多少人吧!”
“是是是!我说,我都说!我们火烈堂这趟北撤一共回来了二十七个,除去您跟前的这五个,余下的二十二个都还在……”
“你胡说什么!”况南诏呵斥道。
这位兄弟吓得忙把膝盖往旁边挪了两步,面色畏惧道:“堂主,您还是说实话吧!二帮主都已经知道了,您再瞒着也没用啊!”
“厉害啊,况堂主!”夏夜拍了两下手冷笑道,“不愧是在掳金帮里待久了的人,这脑子转得就是比别人快,居然学会藏人了!那我想问问,你把你火烈堂剩余的那二十二个人藏起来干什么?不会就只是为了从曲尘手里骗取他们的抚恤金吧?况堂主你欠很多债吗?缺钱缺到这份上了?”
“哼!”况南诏脸色酱紫道,“我不想跟你废话,更不想跟你们说什么缘由!我等帮主他老人家来,让他老人家定夺!”
“说过就拿师傅来吓唬我们?你以为我们是吓大的?”夏夜喝道。
“你们这两个,”况南诏指着夏夜和汝年道,“来帮里才几个月,知道帮里多少事情?你们有什么资格审问我?我跟着帮主已经差不多五个年头了,一直竭心尽力地为掳金帮做事,立下的功劳你们数都数不过来,连帮主他老人家都会给我三分薄面,你们两个算什么!”
“说到底你就是不服气……”
“我怎么可能服气!”况南诏忿忿不平道,“论才干论资历,我都远在你们俩之上,让我听命于两个庸才,等于是把我自己的和兄弟们的性命交托在敌人手里,我怎能服气?我留下我自己的人不是为了别的图谋,而是为了以防万一!”
“以防什么万一?”
况南诏的目光扫向了宝梳道:“万一二帮主真的被人迷惑,分不清是非,至少我还有几个人向帮主通风报信!”
“不用再找借口了,况南诏,”曲尘冷冷道,“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和于方刚刚那些小动作那些小传情吗?你早就跟于方见过面了,今晚这场好戏怕也有你一份功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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