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撕咬(1 / 2)
是啊,当年在辽西,几骑建州勇士依靠着连珠箭,依靠着快马冲锋就连将一支几千人马的明军击溃的事情,今天是不会出现了。
这山东军不是明狗江北四镇中最弱的一支吗,怎么如此能打?
如果换成其他三支部队,换成明狗的天下第一军宁乡军,难不成咱们今天这几百人马都要丢在这里?
……
不对,不对啊!
……
他们也弄不明白这汉狗什么时候这么剽悍了。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天生战士的建州兵却不畏惧,当即趁明军后面的刀盾上顶上来,而前面的士兵撤退所引起的这一场小小的混乱的机会,提着重兵起和身扑上去,大砍大杀。
准塔又冲了上来,他刚才被手下从最前端抢回去之后喝了一口水,回过气之后,换了一把短柄金瓜锤,继续带领部队冲杀。
山东军突然变得如此剽悍,简直就是同我大清以命搏命,准塔也立即觉察出来,也隐约感觉到部队军心有些动摇。
建州勇士虽然以勇敢为荣,以懦弱胆怯为耻,可部队人马实在太少,当他们手中的重兵器抽中一条汉狗的同时,就要面对一片砍来的大刀和恶狠狠刺来的长矛。到现在,已经有超过一百名大清士卒倒在血泊之后,同敌人的战损失比已经达到一比三,堪称惊人。
战斗才不过是开始,部队就已经减员一成半,再这么拖延下去如何得了。
今天正是见鬼了,对面这队明军不过五千多人,死伤三百多人,按说早就该溃了。可他们还在坚持,还在坚持。
疯了!
……
满州兵死一个少一个,他们当然不畏惧死亡,可死了依旧无法取得胜利,这样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
汉人并不是不能打仗,他们也不是不能做一个合格的士兵,只不过以前实在太胆小了。可一旦提起勇气,以往的怂人拼起命来却异常可怕。
这个时候,任何战术都没有用处。到处都是红着眼睛咬着牙齿呐喊着,咒骂着扑上去的士兵。双方都杀得麻木了,没有畏惧,没有害怕,也没有怜悯。敌人、战友和自己的生死好象同老子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个时候,准塔已经没办法在站在后面观战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比一个指挥员身先士卒更能鼓舞士气的?
他手中的金瓜虽短,虽然不是重兵器,挥舞之间却夹带着轰隆的风声,经过之处所向披靡。感觉自己在回过气来之后,力气从来没有这么大过,一面盾牌被他的金瓜直接轰得裂开,又是一个明狗被一锤砸碎了脑袋。“嚓”如此清脆,就如同一颗鸡蛋磕在石头上。
准塔铠甲上满是热血,其中还有许多如同豆浆一样的白点。
一支箭从空隙处射来,正好射中他的腮帮子,立即扎了个对穿。
旁边的亲卫同时吼起来:“准塔!”
而对面的明朝军则惊喜地大叫:“奴酋中箭了,奴酋中箭了,杀了他!”同时不要命地扑来。
“老子没事!”准塔一耸肩撞开一个过来试图护着自己的亲卫,右手一挥,金瓜抽在一个明军的肩膀上,将其抽得退了回去。然后,左手一抽,将扎在自己腮上的箭扯了出来,顺手刺进一个山东军军官的喉咙里。
那军官丢掉手中武器,用手捂着脖子,嗓子里咯咯几声,这才颓然倒地,淹没在人潮里。
山东军射来的这一箭箭头带着倒钩,准塔这一用力,带出一片皮肉。有血淋漓而下,露出里面白森森的下颌骨。
这模样是如此狰狞,即便是地狱里的恶鬼也不过如此:“如何?”
“好汉子!”所有建州军发出一声悲愤地大吼,旋风一般向前滚动。
在准塔的剽悍之气的激发下,清军变得更加疯狂,在他们凶猛的冲击下来,山东军阵形动摇了。
刘孔和带着一百督战队立在阵后一座小丘上,眼前的景物只有黑白二色。
黑色的是如同蚂蚁一般相互对撞的人影,每撞击一次,两军阵前就会翻起一片红色血光。
他头昏目眩,身上一阵震颤,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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