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晋爵一等伯!(1 / 2)
在内卫以及锦衣府卫的扈从下,六匹毛色枣红,鬃毛油光闪亮的骏马拉动着车辇从安顺门进得宫苑,沿着干净轩敞的御道向着大明宫而去。
然在这时,崇平帝唤道:“子玉,到这儿停下,朕下来走走,也稍稍等一等后面的诸位文武大臣。”
贾珩闻言,轻轻拉住缰绳,旋即,从车辕上下来,伸出一只胳膊,说道:“圣上,微臣扶你下来。”
这时,崇平帝也挑起帘子,在贾珩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笑了笑道:“子玉,咱们君臣走一段儿。”
贾珩连忙应下,搀扶着略有些喘气的崇平帝,问道:“圣上上次之后,怎么没有好好调养身子?这看着仍有些虚弱,还是需得好生歇息才是。”
崇平帝沿着回廊行走着,感慨说道:“朝廷的事儿,千头万绪,朕如何敢生出怠政之心?”
贾珩点了点头,叹道:“圣上河九州之重,肩负天下苍生,心头忧虑,臣实知之,然国事并非一日之功,圣上还是不要太过操劳了。”
崇平帝轻轻笑了笑,在一处汉白玉的栏杆处立定身形,扶着栏杆,眺望着远处的殿宇,说道:“朕又何尝不知?但国事唯艰,时不我待。”
这时,身后不远处的戴权已领着七八个内监跟上来,见着崇平帝神色倦怠,唤道:“陛下,可要准备步辇?”
崇平帝摆了摆手道:“朕无事,随着子玉走走,你们不必跟那般近。”
说完这些,看向贾珩,往日冷欢迎的目光温和几许,说道:“子玉,你这次在河南、江淮之地,为朕解了不小的难处。”
“圣上过誉了,为君分忧,此臣之本分。”贾珩连忙说道。
崇平帝点了点头,忽而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贾珩,郑重问道:“子玉,朕问你一桩事儿,你能否如实回答?”
贾珩心头不由吓了一跳,整容敛色,拱手道:“圣上还请垂询。”
崇平帝默然片刻,斟酌着言辞,问道:“子玉,“你和咸宁究竟算怎么回事儿?”
贾珩:“……”
面色古怪了下,问道:“圣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天子不是知道吗?竟还明知故问,甚至今日的局面都是天子明里暗里造成的……嗯,当然也不能这般说。
“今天朕不是以皇帝的身份问你,是以咸宁父皇的身份问你,你和咸宁在河南平乱……”崇平帝打断了贾珩的称呼,问道。
贾珩默然片刻,坦诚道:“臣与咸宁殿下在中原互生情愫,但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臣属意咸宁殿下,咸宁殿下温婉淑懿,颇有宗室帝女气度。”
说到最后,声音就有几分细弱,当着人家爹的面,说喜欢别人的女儿,拱人水灵灵的白菜?
见少年有些心虚的垂下头来,崇平帝瘦松眉下的目光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似乎满意着对面蟒服少年的话语,点了点头道:“你能这般坦诚,也不枉咸宁不惧刀兵,随你行军前往河南。”
“圣上……”
崇平帝摆了摆手,道:“朕平日有些娇纵咸宁,不过朕知道咸宁是个好孩子,你们之间的事儿,朕呢,也不好说什么,你以后要好好待她才是。”
贾珩闻言,故作惊讶说道:“圣上这是同意了?”
崇平帝澹澹一笑,说道:“朕虽然同意,但咸宁毕竟是朕的女儿,也不可能给你做妾,能不能让朕让咸宁赐婚给你,还要看你的本事,能否堵得住身后满朝文武的悠悠之口,天下人的指指点点。”
贾珩:“……”
崇平帝目光盯着少年,问道:“怎么,有些畏难了?”
贾珩摇了摇头,言辞铿锵说道:“臣何尝有畏?待臣为圣上荡平东虏,开万世太平,彼时,天下非议之音,自会涤荡一空。”
“好,少年郎,有志气!”崇平帝目露激赏,赞了一句,旋即又道:“咸宁她年岁不小了,你也别让她等太久了。”
贾珩拱手道:“微臣明白。”
崇平帝说完这些,也不多言,沿着石阶向着大明宫而来,看向大明宫偏殿,步伐微顿,指着偏殿内书房方向,道:“朕记得去年,就是在内书房,因三国话本,晋阳将你引荐给朕,不想当初侃侃而谈,惊才绝艳的少年,如今已是我大汉的永宁伯,为朕倚为臂膀,将来更要成为朕的女婿,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罢。”
贾珩面色微顿,以低沉的声音说道:“如非圣上简拔,微臣还在柳条胡同郁郁而不得志,微臣能有今日,是圣上一手栽培,教导爱护,圣上于微臣,恩同再造。”
崇平帝看了一眼的少年,轻声说道:“朕不是说这些,是想着你昔日所言,东虏之事可谋可图,如今整军经武而毕,真的如《平虏策》所言,需十五年才能彻底扫平东虏吗?”
贾珩沉吟片刻,朗声道:“圣上放心,臣当日所言十五年克虏,是因为料敌从宽,不可秉速胜之心,否则心浮气躁,多致败绩,如时机合适,臣也不会蹉跎岁月,至于与虏对敌,谋求胜局,更不会等十五年,只是圣上不可太心切,兵事急不得。”
崇平帝品着贾珩所言,点了点头道:“子玉,你我君臣能否为大汉开万世太平,系在东虏一战!你要实心用事,筹划方略,争取早点儿打个打胜仗来,朕读前宋之史,神宗变法,任用王韶收复河湟,何等意气风发?及至讨伐西夏,一战而付之东流,自此一蹶不振,郁郁而终,朕每思至此,只觉心头重若千钧,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不可不察啊。”
贾珩道:“圣上放心,臣定当竭尽才智,为圣上谋定胜局。”
崇平帝目光定定看向少年,轻轻拍了拍贾珩的肩头,说道:“如遇东虏战事,朕不会掣你的肘,也不会催你进兵,但朕想与你说……”
说到此处,这位中年帝王面色变幻了下,似乎顿了下,感慨道:“你我君臣、翁婿之荣辱,大汉社稷之安危,系在对虏战事胜负之间,子玉,朕与你共勉之。”
贾珩心头微震,看向崇平帝,拱手一礼道:“圣上放心,臣纵粉身碎骨,马革裹尸,也要为陛下力挽北疆之颓势,奠定太平之基业。”
他发现自领京营大军在中原火速平乱以后,眼前这位天子的心底就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期待,或者说对他在北疆功业的寄托。
一场对虏战事的大胜,正是这位天子心头最深的渴望,一扫即位以来北疆失利、被动挨打的局面。
崇平帝显然是一个很善于收敛自己情绪的人,没有一会儿,就面色如常,转头看向已在宫门口现出身影的群臣,道:“不说了,诸位大臣也该跟上了,一会儿熙和宫准备了晚膳以及歌舞,随朕过去吧。”
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亦步亦趋地随着崇平帝向着熙和宫而去。
荣国府,荣庆堂
因为贾政一大早儿,已随着工部的官吏前往了城门楼去迎接贾珩,大府中现在只有一些女卷,还有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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