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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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孟晚秋说着说着,又开始动手了,这一次两只手并用,一左一右去捏他的脸。

他的动作比以往更熟练,“啪”、“啪”两声,便把她的手打退,横了眼睛斥她,“好好吃饭,不准耍流氓。”

“我只是想挖开你脑子看看,看看里面是不是芯片。”她还有些委屈地看着他。“我竟然嫁了一个状元,何德何能啊?”想她孟晚秋文盲一辈子,居然一不小心捡了状元相公,陡然生出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哈哈。。。”他忽然就朗笑出了声,她总能说些稀奇古怪的词,“是什么都没用了。”他道。

“为什么?”

“你看我现在,像一个状元的样子吗?”

她一点儿看不出他眼中的疼痛,问得很坦然,“就是哈,为什么你没有戴大红花游街,没有娶皇帝的女儿,没有当大官儿?”她也不知道状元有那些好处,但是电视剧里面要是中了状元一般都有这么个流程。

“为什么一定要有那些东西?”沈文韬却不解。

“啊呀,没什么,你就告诉我你怎么又不是状元了。”此时就像看电视剧看到一半又突然中断了一样,她急不可耐。

“因为我。。。买题。”

“你买题?”她不能理解买科考题目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想大概跟高考买题差不多,“那怎么可能?”一句话脱口而出。

他眼眸一亮,“你相信我没这么做?”

“就凭你那钢筋混泥土的脑子,你怎么可能买题?肯定是有人陷害你。”沈文韬过目不忘的本事孟晚秋见识过,这样的人才若是放到高考大军里头去,就算考不了全省第一,985、211那还不是闭着眼睛考?何必去作弊?

沈文韬从不纠结于她莫名其妙的话,只笑,“没想到这世上能如此肯定相信我的人竟是我的前夫人。”

“可是那又是怎么回事呢?是谁在陷害你?”他没有否认便就的确是被人陷害咯,孟晚秋替他觉得惋惜,也同样痛恨那背后歹毒之人。

却见他失望地摇了摇头,“我不知,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我和他究竟何怨何仇?为什么一定要害我至此?”

“会是林氏吗?”孟晚秋虽然大大咧咧,智商还是在线的,这般一猜便知,不然为何沈文韬平白这么恨这个继母?

“我没有证据。”他只这样说,意思是他是怀疑的,但是没有证据,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这个歹毒的女人。”孟晚秋手掌握拳,她初见林氏只觉得这妇人柔柔弱弱,可今日听的这几件事,若按她的脾性,直接吊起来抽几鞭子才解恨。

“那后来呢?”这货是从来不会顾及别人感受的,她没看出说了这么多的话,沈文韬情绪明显比刚才低落了几分,可她只陷在自己的好奇心中。

“后来,后来自然是入了大牢,并永不能参加科考,因为不认罪,在牢里关了好几个月,直到染了怪病,官家体念父亲为社稷功劳,不忍我死在牢中才放了我出来。”他看着自己苍白的手,微微动了动,过去的那些回忆渐渐涌了上来,监狱的潮湿、腥臭,病痛的绝望,那股味道仿佛现在还萦绕在鼻尖,曾经想,就这样死了吧,反正今生无望了,那些痛苦渐渐袭卷上来,如一只巨手,狠狠捏着自己的咽喉,让他喘不过气来。

“所以你现在一副病病殃殃的样子?难道是因为这个?”对面的人声音陡然高了几分,她半点体念不到他的痛苦,她一直在想沈三郎这模样也不像纵欲过度,怎么就比寻常人白些?原来是因为这个。

“病病殃殃吗?”他重复着,原来旁人看他是这种感觉,“是啊。”他的脸埋在阴影中,店中只有他们两个,微弱的烛光只照了他下半张脸,那勾唇的笑,上半截的眼和半边鼻梁都被黑暗掩盖,“是啊,虽然命治好了,但从此以后我便染上了咳疾,需要喝参汤吊着,若一日不喝必然是要发病的。”

要说孟晚秋这个人真够没心没肺,他们这几日也算朝夕相处,竟然就没看出来沈文韬每天都在喝参汤。

说到此处,他的笑容渐渐就凝固住了,铺天盖地的绝望涌来,“我这破身子还要什么参汤?”他自嘲着说,觉得一切都没了意味儿,那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我这样子跟废物还有什么两样?父亲既不信我没做过那事,那既然如此何苦日日废他那些银子,治这根本就治不好的病?就算好了又能干得了什么?当初何不让我就死在牢里?大家都松快些。”

“矫情。”他头一次说这么多话,却得了对面的人两个鄙夷的字。

“你说什么?”他抬起头来,隐在黑暗中的眼眸露了出来,露出那不可思议的目光。

“我说你矫情。”孟晚秋一拍桌子,指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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