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漠旋国,地理环境应了它名字的第一个字“漠”,万里黄沙不见云,那风沙席卷几乎了朦胧了整个天色。我这人有个特点,心情极易受天气的影响,见这般景象,心里自然也阴郁了一些。
段傅均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两条丝巾,拿了一张给我盖头遮脸,平平淡淡对我说了句:“莫要让风沙迷了眼。”
我正疑惑,迎面走来三个男子,其中一人被两人夹在中间,眼神恍然,面带痴笑,好似见了什么迷人心智的东西,神色向往地呢喃道:“好美好美……”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还是只见黄沙漫漫,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想来,这黄沙还有让人产生幻觉的魔力。难怪段傅均会叮嘱我不要被这风沙迷了眼。
段傅均带我进了驿站,坐在一个角落,点了些简单的菜,然后对我说道:“这恐怕也是漠旋国常年不被侵略额原因之一。”
我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寡淡的茶水,说道:“我以为仅仅是因为漠旋国的兵将骁勇善战。”
段傅均轻轻一笑,没有搭我的话。
我便又问道:“这次要找的人是谁?”
段傅均看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店内寥寥几人,说道:“我怎知道,明日一早启程,顺着帖子指引的方向走就行了。不过……”话说到这里,段傅均又倾身朝我靠近几分,在我耳畔轻声道了一句:“你应该担心你今晚的安全。”
我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待到我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抽回身坐得端正,端起茶杯,像是在品茗一杯上好的茶,举止高雅。我却因着他的话绷紧了神经。
夜幕降临,外面的风沙渐止,昼夜温差极大,白日里穿的衣衫已经不能抵御夜里的寒冷。吃过饭,我俩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即使是躺在驿站的僵硬的床上,盖着那还算厚重的被褥,我依旧觉得冷了些。
于是我起身穿好衣鞋,走出房间,厚着脸皮去问段傅均有没有多的衣裳。
好在他还没有入睡,听了我的来意,他便张开双臂,两袖一抖,空空如也,但我不愿死心,哆哆嗦嗦的冲上去拂开他宽大的衣袖仔细查看。
我不相信段傅均的袖子里除了上山时给我的白玉,和给垂云仙翁的一坛酒就什么都没有了。最起码,乾坤袋得给他摸出来吧。
我查找得正欢,不经意抬头间瞥见段傅均的面色一凝,下一瞬我只觉得腰身一紧,身子一旋,一只羽箭堪堪擦过我的额角,我踮着脚,身子帖着段傅均,不敢动弹半分。
我觉得额头有湿热的血在往下流,但因着我的愈合能力好,很快便凝住了,这便让我的额头有些痒,我忍不住抬手去摸,段傅均便轻轻放开我,竖起纤长的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我识相的点点头,蹑手蹑脚的退到了一边,取下钉在墙壁上的羽箭,然后拂手熄灭了桌上的烛火。房间瞬时暗了下来。我很清楚,对方能精确的朝我俩射来羽箭,想必是见着房间的烛火映照出我俩的影子,而对面没有了动静,我猜想,是因为发现了我俩没有中招。
这样的死寂并未维持太久,很快便有一道黑色的身影破窗而入,那人身姿矫捷,手持匕首,朝着站在最显眼处的段傅均刺去。匕首在月光的倾照下散着寒光,刀刀发狠,而段傅均只是负手而躲,每一刀都是与段傅均堪堪擦过。
而段傅均的嘴角有一抹轻蔑的笑被我双眼捕捉,与其说对方是来杀段傅均的,不如说是段傅均在戏逗对方。
不过至少看出对方只是个凡人,而凡人又伤不得我俩分毫,我便放下心来,又执手将烛火点亮。
烛火一亮,段傅均终于出手,他的手段一如既往的狠辣,在对方朝他刺过去最后一刀时,他只是转身一步朝黑衣人靠近,速度极快,掌手一把擒住了对方的脖子,将人直接提了起来。我虽不知段傅均用了多大的力度,但看到对方的双眼涨红布满了血丝,我不禁为他捏了把汗,生怕段傅均再微微用力,对方的脖子就该断了。
黑衣人只是挣扎了一小会儿,就开始力竭,脑袋微微抬起,脚下的挣扎也渐渐平息,在他快要挺不过去的时候,段傅均这才松了手,那人便如软泥一般瘫软在地,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道:“什么深仇大恨要躲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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