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藩北平(1 / 2)
我所演奏的这首曲子,叫《秦淮月》,可以说是响遍金陵的风月之音。凄迷哀婉的调调如今也被燕王所青睐。皇爷爷问完我话,脸色有种不可言说的难看,有叹息,有悲凉,还有一些我根本就看不明白的东西。
接下来,李景隆和五叔周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诉说着父王与他们共游秦淮的轶事。皇爷爷听着这些眉头愈蹙愈紧。总而言之,在他们两人的言行里无不透露出。燕王已经不是昔日的燕王,他已经开始留连金陵的烟柳繁华,温柔富贵乡了。
当宴会进入尾声时,皇爷爷款款道:“老四,你还是回燕北去吧,真怕你在应天住久了,心气儿都磨光了,漠北始终是朕的一块儿心病,这病灶,还要靠你去除掉啊。”父王依旧是宠辱不惊的样子,跪下行礼谢恩。
翌日,我们回了燕王府,燕王府是我们自己的地方父王才好无所顾忌地和我说话。
回到府里后,父王差人把高燧送到外婆那里,把我叫去了他的书房。看着父王脸色肃然的样子,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瑾瑜,告诉父王,那首曲子是谁让你弹的。”“是九江哥哥呀,他说,如果这首曲子弹好了,就能够接除父王的困境。”显然,我的回答并没有令父王感到满意。
“瑾瑜,你记住,父王没有什么困境要靠你来解,相反这件事你让父王对你很担心,你知道你这次犯了什么错吗?”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你错在不应该听人嗦摆。别人叫你做什么事,你搞不清楚缘由就去做了。你那九江哥哥,原本也不是个做事稳重的人。这次,是运你们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恰好摸着了你皇爷爷的脉,下次,你们要是再这么没头没脑,恐怕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父王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这时候我看到他凝重的面色,就能够感受到他已是怒意深重。我忙点点头“父王,我知道了,以后不管什么事,瑾瑜都会深思熟虑,如果心里拿不定主意,一定会来告诉父王。”父王见我态度真诚,言语也恳切,面色才缓和下来。他或许是感觉到,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所以没有再说下去。
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句没事了,早点回去休息。还叮嘱我这几日要养精蓄锐,因为几日后,就要启程回北平了。如果不好好休息,恐怕应付不了一路上的舟车辛劳。
我对北平的生活是充满期待的,听说那里有着与金陵完全不同的水土和风俗人情。年幼如我,总会对一个未知的世界充满好奇心。
终于,那一趟旅程在我在我满怀的期待中出发了。我们启程的那一天,皇爷爷说自己年岁大了,不忍离别之苦,就叫了允文哥哥和李景隆替他为我们送行。若说我对这金陵城还有什么不舍,也就是他们两人。而且我承认,对于李景隆有比允文哥哥更深的信任和依赖,他是我幼年时期唯一给我安全感的人。
拿父王的话来说,李景隆就是他的手和眼睛,在冰冷的东宫照顾我,看护我。我这一走三四年,李景隆也是唯一一个与我有书信联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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