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大结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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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人在意这件事,并不是因为封北霆被人当众表白,而是震惊于姜闻歌的反应。

也许是选入为主的原因,让他们对她那句“下次拿枪打你”感到有些惊心。

为了杜绝她再产生那些“危险偏激”的念头,袁琼和姜肃一商量,开始疯狂的给姜闻歌安排各种兴趣班。

倒不是一定要她学会什么,只是单纯想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让她对其他事物更感兴趣一点。

第一天学小提琴。

小姜公主凭借着惊人的指力“拨”断了琴弦。

第二天学钢琴。

小姜公主再创辉煌,把黑白键一个个抠下来重新排列组合,码的整整齐齐。

第三天学绘画。

正好顾安尘带向南依来A市这边玩,向南依本身就是学油画出身,刚办完自己的画展在休假,受姜亦眠邀约就临时客串了一把姜闻歌的油画老师。

两个人在书房里鼓捣了两三个小时,然后才带着姜闻歌的大作下楼。

看到那幅画的时候,袁琼差点被刺激的心脏病发作。

在姜肃他们看来,那是一幅十分诡异的画,不止毫无美感,而且略显惊悚。

四周都是黑的,然后往中间渐变,过渡到黑红、暗红、明红。

视觉冲击力很强。

平心而论,这不像是一个小孩子画出来的画。

即使是,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这孩子怕是也曾经遭受过什么重大的心理创伤,所以留下了心理阴影。

但这显然说不通。

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公主能有什么心理阴影呢,要有也是她给别人带去的才对。

“外婆,你觉得我画的不好看吗?”姜闻歌捧着画往袁琼面前送。

“……好、好看。

咱家小樱桃画什么都好看,外婆都喜欢。”袁琼哪舍得对她说不好看。

“那这幅画就送给外婆了,挂在您和外公的卧室怎么样?”

“……”

袁琼心说,那你外婆我后半辈子都不用睡觉了。

姜亦眠知道老母亲的承受力到哪儿,于是赶紧出言搭救,“这么好看的画还是别送给你外婆了,给爸爸妈妈好不好?”

言外之意就是,闺女你就可着爸爸妈妈祸害吧,别去刺激外公外婆了。

他们年纪大了,禁不住你折腾。

不想,姜闻歌脆生生的来了句,“妈妈想要那我再画一幅送给你就好了。”

“不是啊……”

“不对、不对。”小姜公主掰着手指头开始算,“一幅还不够,还有其他姥姥姥爷们,还有舅舅舅妈他们,每个人都得准备一幅。”

包括闻嘉兮、梁邱、封旬,甚至连封徊她都算上了,准备人手一幅她的画作。

姜亦眠见拦不住,只能随她去了。

向南依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柔柔道,“其实……我觉得小樱桃画的挺好看的呀……”

油画嘛,本身就讲究色彩明快,给人很强的视觉冲击。

虽然也有田园小清新的流派,但绘画风格这种事本来就是因人而异的。

单就她个人来讲,她还挺喜欢这种用色大胆的画。

闻言,姜亦眠嘴角微抽,“小依你怕不是也是个反社会吧?”

“嗯?!”向南依目露不解。

袁琼也不妨心的追问,“南依……小樱桃的画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其他小朋友也会画这样的画吗?”

“额……”回答之前,向南依聪明的先看了封北霆和姜亦眠一下,见他们夫妻俩都不着痕迹的摇头,她才尽量自然的撒谎道,“当然有了,小孩子嘛,都是喜欢胡乱画的。”

“那就好、那就好。”

见袁琼似是放下了心,向南依心虚的喝了口茶。

其实她没见过别人家小孩这样画画。

小孩子虽然都喜欢色调撞击明烈的颜色,但大多是红色、绿色、黄色这些,用黑色的实在不多。

除非在那幅画里有什么明确要表达的需要用到黑色,像是“头发”、“泥土”。

但姜闻歌没有画实物,她属于抽象派,所以这黑色就用的有些耐人寻味了。

向南依自己也大面积的用过黑色作画。

那是她刚认识顾安尘的时候,一大团的黑,只有一点点的光明,象征着他的出现,点亮了她原本晦暗苦涩的人生。

但这么小的孩子,应该想不到这么深远才对。

所以离开姜家之前,她把自己的想法跟姜亦眠说了一下,正好连清风也跟温知夏来了A市,姜亦眠就拜托温知夏给自家那位小公主做了一个心理测试。

连清风听说这个要求之后还说风凉话,“不愧是战斗家族啊,这么小就心理变态了。”

遭到了温知夏的一记分权重捶。

其实即使到了现在,姜亦眠和封北霆也像从前一样,对姜闻歌的种种表现并没有怎么上心。

前者是觉得她自己小时候都不怎么正常,所以到了下一代这儿应该也没啥,后者想的就更简单了,封北霆觉得无论他女儿什么样他都能帮她善后。

只是连累老人跟着操心就不好了。

他们俩心里都很清楚,袁琼和姜肃并不会因为这么小的姜闻歌几次行为就断定她长大会成为一个危险分子,真正的症结在封北霆身上。

因为有了他这样“高危”的爹,所以身为他女儿的姜闻歌才让人如此担心。

怕她会遗传到他的暴戾和偏执,嗜血和残忍。

请温知夏来瞧瞧,也好让家里人安心。

结果是——

姜闻歌不具备反社会型人格。

但是!

温知夏怀疑她有一定程度的情感冷漠症。

当然这只是怀疑,并不确定。

因为患有这种疾病的人,大多对亲友冷淡,对周围事物失去兴趣,面部表情呆板。

姜闻歌不是。

她的表现更像是缺乏共情能力。

可当温知夏进行具体提问的时候,事情就发生了反转。

她问姜闻歌:让小鳄鱼和小兔子一起玩游戏,她会安排它们玩什么?

姜闻歌回答:捕猎游戏,让鳄鱼把兔子吃掉。

温知夏又问:你看到邻居的老奶奶晕倒了,会先扶起她还是叫医生叔叔来呢?

姜闻歌反问:我为什么要帮她?

类似的问题还有一些,总之在面对除亲友以外的人时,姜闻歌冷漠的不像一个小孩子。

许多袖手旁观的情况大人那样说没有问题,但到了孩子这儿就有很大问题。

封北霆看着那份被温知夏记录下答案的评估报案,漫不经心的感慨道,“这种冷漠程度应该也没什么吧……我小时候也这样……”

“所以你长大成变态了啊。”连清风适时插刀。

“说的好像你正常一样!”封北霆反唇相讥。

“都别谦虚了,我觉得在变态这方面,你俩比分咬的挺紧的。”姜亦眠一语致死系列。

她都听说了,当初连二哥为了有机会接近知夏姐,居然装成人格分裂让她给他治疗,正常人谁会用这种办法啊。

她现在都怀疑,他们家孩子没准也不太正常呢。

挠了挠额角,姜亦眠问,“知夏姐,如果小樱桃真的有这种情况,那能治吗?”

“多跟她交流,利用除亲友以外的事物勾起她的同情心达到共情。”

“给她养点小动物什么的呢?”连清风提议。

“不行。”

“这行不通。”

“没用的。”

封北霆跟姜亦眠还有温知夏几乎是同时给出了否定答案。

“上次家里的鳄鱼把鸭子吃了,她看得兴致勃勃的。”想起那个画面,封北霆居然还莫名有点骄傲,总觉得他女儿与众不同。

“我怕她一看到小动物就想着它们怎么死,跟我一见了躺着的生物就想解剖是一样的。”

“而且——”温知夏指了指那份报告,“在我设定的故事里,小樱桃给所有的小动物都没有好的结局。”

有的被吃了、有的被车撞了、有的被她妈妈也就是姜亦眠拿去做活体实验了,总之死法多种多样,千奇百怪。

某个瞬间,温知夏觉得这孩子将来长大了可以去给“死神来了”当编剧。

跟温知夏聊完之后,姜亦眠和封北霆觉得慢慢扭转自家女儿的思维。

让她试着去接受、同情别人,但效果并不明显。

比如某天江枫眠一家子来串门,他女儿要拿姜闻歌的玩具玩,小姜公主死死拽住,就是不撒手。

姜亦眠和封北霆一直奉行的都是鼓励式教育,他们不会疾言厉色的呵斥她必须礼让客人,更不用像老一辈急眼了就动手打孩子了,于是这小两口只是劝,“我们家小樱桃可懂事了,待会儿就自己把玩具让给小妹妹了。”

封北霆在旁边帮腔,“不懂得分享和照顾别人是不礼貌的。”

姜闻歌沉默了一会儿,坚定道,“爸爸,我不想给她玩。”

言外之意是,礼不礼貌啥的我都懂,但我就是不想。

姜亦眠换了一种方式,“那这样,你先玩一下,然后再给小妹妹玩。”

“然后也不给她玩。”

“……”

姜亦眠觉得自己的说教惨遭滑铁卢。

像是怕自己的意思表达还不够明确,姜闻歌又补充道,“我的玩具就是我的,扔掉也不可以让给别人。

她想玩可以让她爸爸妈妈给买,玩我的就不行。”

“宝宝是这样的……”

“爸爸,你可以把妈妈借给林舅舅吗?”

封北霆险些被怼的吐血。

其实姜闻歌并不知道上一辈的事情,她也不是懂得林司南是封北霆的心病,她只是想做这样一个比喻。

如果妈妈是爸爸的所有物,那么这个玩具也是她的所有物,爸爸不想出让妈妈,她也同样不想出让玩具。

理解自家女儿的意图后,封四少瞬间倒戈,“玩!咱不让了!”

他说的轻松,袁琼和姜肃他们固有的行为模式却无法理解。

在他们的认知里,姜闻歌这样的行为就是被惯坏了,非常不礼貌。

就连姜灼都忍不住说,“惯的太不像样了,这要是姜诺或者姜知早就挨揍了。”

单薇子冷笑,“说的轻巧,那你怎么不动手呢?”

“……哪下得了手啊。”

这句话可是说出了姜家所有人的心声。

不是不想尝试一下棍棒教育,但都不舍得。

最后在全家人抓阄之后决定,由姜灼来唱这个黑脸。

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封北霆进行的。

某天姜亦眠以逛街为由把他骗了出去,姜灼趁机把姜闻歌单独带去了书房,十分严肃的跟她谈了几分钟,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然后板着脸问,“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小姜公主抿着唇,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儿,开口的声音都带着鼻音,“知道。”

“……说、说吧,为什么?”姜灼双手握拳,内心遭受着极大的谴责。

“没有把玩具让给小妹妹。”

“嗯。”姜灼点头,心说这一巴掌好在没白打,“那下次还这样吗?”

“不这样了。”

姜灼很满意,趁机领她拿着玩具去小区里的小游乐场里玩,那里有很多小孩子,可是立刻测试一下她的反应。

结果就是,刚刚答应好好的姜闻歌瞬间变脸,给玩具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就这样,小姜公主再次被关进了小黑屋。

姜灼双手环胸,“你刚刚是怎么答应四舅舅的?”

“再也不跟小妹妹抢玩具了。”

“那知不知错?”

“知道错了。”姜闻歌从善如流。

“下次还这样吗?”

“不这样了。”

“……”

姜灼觉得这对话有点耳熟。

刚刚她就是这么痛快的答应了他,可一扭脸就变卦了,敢情答应就只是答应,至于到时候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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