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番外2(荣辱与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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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事迟到的第七日,??殷蕙实在藏不住了,在夜里魏曕要抱她的时候,蚊呐似的开了口。

魏曕的手还揽着她的肩膀,??看着她很是羞涩的样子,却不是很懂。

清冷的三爷难得露出这副茫然模样,??殷蕙笑了笑,充满期待地道:“可能是怀了孩子。”

魏曕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眼里流露出明显的喜悦。

只是殷蕙垂着眼,没有看见,等她再次看过来,??魏曕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平静道:“明早叫郎中过来把脉。”

殷蕙担心时间太短无法确定,??道:“再等等吧,好像日子短也号不出来。”

魏曕不懂这些,??就都听她的。

既然不能做什么,魏曕抱了她一会儿,??就回了自己的被窝。

殷蕙心里欢喜,很快就睡着了。

魏曕却无比清醒。

他要做父亲了。

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渴望被父王抱一抱的心情,如今竟要有个孩子来到他身边,会乖乖地喊他爹爹。

这是他与殷氏的第一个孩子,??会是儿子还是女儿?

若是儿子,他知道该怎么教,若是女儿,该教成大姐那样端庄贤淑,还是三妹那样活泼可爱?

女儿的话,??应该会很像殷氏吧,长大了一定会有无数男子登门提亲。

该给女儿找个什么样的女婿?

书生过于文弱,??武官又怕太粗犷,不懂怜香惜玉。

夜深人静,魏曕的脑海里却不断地冒出一个又一个念头,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又过了十来日,魏曕终于将王府的杜郎中叫了过来。

杜郎中一号脉,便笑着道:“恭喜三爷、三夫人,这是喜脉,应该已有月余了。”

殷蕙就笑了出来,看向坐在一旁的魏曕。

魏曕只问杜郎中孕期要注意什么。

杜郎中就给这对儿年轻的小夫妻俩仔细讲了起来,都是怀孕头仨月要注意的事项。

魏曕记住了,这期间不宜同房。

于是从这晚开始,魏曕就不怎么来后院睡了,怕自己忍不住。

不过,他交待安顺儿要时刻留意她的胃口,想吃什么就去找王府负责采办的管事说。

作为一个庶子,魏曕一直都领着王府份例,王妃往这边送什么他就收什么,不曾提出任何要求。可现在不一样了,殷氏有了身孕,不该在吃食上受委屈,她身边的人都谨言慎行恪守规矩,那就由他替她安排。

殷蕙并不知道魏曕做了什么,只觉得小厨房送过来的饭菜花样比以前多了,瓜果也预备得充足,有一天殷蕙想吃梨,厨房连着好几天都送那种汁水充足的秋梨过来。殷蕙吃够了,随口对金盏说想吃石榴,金盏试着跟厨房提起,第二天早上,一盘剥好的石榴就送了过来。

殷蕙的胃口很好,魏曕眼看着她的脸颊越来越滋润,气色好得像精心照料的牡丹,雍容娇艳。

只是她的肚子越来越大,魏曕也越来越不敢见她,否则她只是走几步,他都要提心吊胆。

过年那几天,魏曕还是来了后院。

第一晚,魏曕被她辗转的动静惊醒,马上坐起来问她:“可是哪里不适?”

屋里只留了一盏灯,她的面容模糊不清,声音怪难为情的:“没有,想去下净房。”

魏曕便想扶她过去。

殷蕙哪好意思让他扶,唤了银盏进来,洗过手后银盏才退下。

她上来的时候,魏曕一直扶着她的肩膀。

殷蕙小声道:“吵到您了吧?这阵子夜里总会起一次,要不您还是去前院睡?”

魏曕只问:“所以,你刚刚早醒了,怕打扰我才一直忍着?”

殷蕙咬咬唇,默认了。

魏曕皱眉道:“以后不必如此,你身子要紧。”

殷蕙:“嗯。”

虽然两人做了夫妻,其实平时很少说话,今晚的话都算多了。

殷蕙身子重,背朝他侧躺着。

快要睡着的时候,魏曕靠过来,轻轻亲了亲她的后颈,一只手也绕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每当他这样的时候,殷蕙就觉得很安心,知道他是喜欢自己的,所以冷一些也没有关系。

三月初九,殷蕙要生了。

魏曕守在院子里,听到她一直在哭。

徐王妃与母亲都在堂屋里坐着,魏曕不能进去,他要稳重,连在院子里走动也不合适,魏曕便一个人坐在走廊那边的美人靠上,垂眸看着脚下,一双手越攥越紧,紧到指腹都没有了知觉。

丫鬟们端着水盆不断从他面前经过,跨出堂屋时开始跑,见到他会放慢脚步,离得远了又会跑起来,好像要与老天爷抢着什么。

有水洒出来滴在地上,是红色的。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里终于传出一阵洪亮的婴儿啼哭,还有产婆们兴高采烈的贺喜声。

“三爷,夫人生了,是个小郎君,您快过去看看吧!”

金盏跑过来,又笑又哭的。

魏曕仍然坐在椅子上,看着她问:“夫人如何?”

如果这孩子是她拿命换来的,那他宁可她一开始就没怀过。

他一问,金盏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姑娘受了很多苦,她都快心疼死了。

“还好还好,应该已经没有危险了。”

魏曕这才站了起来。

产房里面还在收拾,魏曕从母亲手里接过孩子,这孩子刚刚哭得那么响亮,现在竟睡着了,看起来很小,据说有七斤二两,在初生的孩子里面算是胖小子。

其实魏曕该高兴的,可一想到为此受了那么多苦的她,他就生不出什么喜悦的念头。

产房收拾干净了。

温夫人示意儿子先进去瞧瞧。

魏曕便朝两位母亲点点头,进去了。

房间里是浓郁的血气,她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只露出肩膀以上。银盏应该为她整理过仪容,一头似乎才洗过的长发全部绾在头顶,额头缠了一条寓意吉祥的红底抹额,可那抹额越红,越趁得她的脸颊苍白,才看到他,那双桃花眸里就开始一串串地往下掉眼泪。

“夫人别哭,月子里哭容易伤眼睛啊。”

不能魏曕开口,还留在屋里的一个产婆马上道,那语气带着一丝可能产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训诫。

很多长辈都这样,明明是好意,说话的语气却好像晚辈做了多大的错事。

魏曕就见她立即憋住眼泪,想哭又不敢哭的可怜模样。

“忍不住就不必忍,以后再注意。”

魏曕瞥眼那产婆,坐到她身边,目光落到她脸上时,早已收起了刚刚的戾气,甚至露出了平时都少见的温和。

殷蕙就又哭了起来。

哪里忍得住啊,从小到大她都没吃过苦头,今日却疼了一整天。

她哭,魏曕就帮她擦掉眼泪。

产婆在旁边看着,好几次欲言又止,不过方才三爷的眼神杀气腾腾的,她不敢再多嘴。

殷蕙终于哭够了,眼睛都肿了起来。

银盏递了一条温热的巾子过来,魏曕接住,先帮她敷敷眼睛,再把脖子脸又擦了一遍。

殷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她这个夫君,无疑是俊美的,就是太冷了,可越是冷的人,做这种动作时,越叫她贪恋。

“孩子好看吗?”缓过来,殷蕙开始惦记孩子了。

魏曕就让银盏出去,叫乳母抱孩子过来。

见到孩子的时候,殷蕙忘了所有的痛苦,她看孩子的眼神,温柔得像春光下潺潺的溪水。

魏曕想,她都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五郎满月的时候,燕王为孙子赐名“衡”。

殷蕙喜欢衡哥儿,她更喜欢看魏曕与衡哥儿在一起的时候。

逗弄衡哥儿的魏曕,像一块儿即将融化的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比外面的艳阳还叫殷蕙舒坦。

从前的澄心堂只有他们夫妻两个,现在多了一个衡哥儿,终于有家的样子了。

“娘她们都说,衡哥儿长得像您。”

夜里,殷蕙也会依偎在魏曕怀里,说一些儿子的事。

魏曕大多时候只是嗯一声,表示他有在听,如果他觉得需要嘱咐什么,则会直接说出来。

殷蕙很满足这样的生活,澄心堂就是她的家,无论在妯娌们那里听到什么闲话,不舒服也只是一阵,只要看到可爱的儿子,只要夜里魏曕抱抱她,殷蕙就舒服了。

没想到七月里,公爹点了魏曕与世子一家去金陵给建隆帝祝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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